王甫等不及張嘴解釋“我其實也沒想到能搞來這麼多錢,但是有錢人腦子有坑啊!我們幾個聯合起來出老千換牌清一色,這些土大款就是信啊!”
生怕江陽覺得他說謊,王甫繪聲繪色的形容道“鄉下有錢人多,尤其是家裡子女外出打工的,每年都會寄一大筆錢回家。”
“老年人沒事做就喜歡聚在一起小賭怡情。我們假裝新手先輸幾把,然後故意發脾氣鬨事說要玩大的,全都賺回來!”
“那些老家夥肯定不信,還自以為是覺得自個兒很行,根本想不到是入局的第一步。先故意輸個十幾二十萬的,之後再一點點往回撈。不知不覺的那種,演技一定要好,表情必須到位!”
說的跟拍戲一樣。
江陽嘴角抽搐,踢了下桌腿,“不要扯其他的,繼續說案情!我對你們詐騙團體的犯罪技術沒有興趣!”
“哎,是是是,江警官彆生氣,我現在就說。”
王甫深吸口氣接著道“在挑選目標的時候,我們都很謹慎,家裡有機關工作的不搞,家裡孩子在公檢法的也不弄。”
“專門盯著那批在工地乾工程的,和搞技術研發的。這兩種人一年到頭未必會回家一趟,工作繁忙也不咋和爹媽聯係,屬於有點錢就往家裡寄還不管不問的類型。”
他舉了幾個例子,聽的江陽眉頭直皺。
王甫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唾沫橫飛的說道“總之,我們十幾個人分工配合,專門當幕後的,隻在踩點的時候出現。剩下的當托的,配合出老千也都是熟手。”
“起初隻在鄉下搞,現在有些人反應過來但不敢報警,就讓我們鑽了空子。城裡人會謹慎一些,不過很多富二代好麵子,腦子不靈光的還是會上當。”
一通作案手法說完,曾高傑飛快的在筆記本上敲字記錄,頭頂攝像頭的紅色燈光一閃一閃,看的王甫心口直跳。
刺骨的痛感到現在還未消退,他打從心底後悔,那種想要跪下求饒的欲望極其強烈。
可惜江陽沒給他機會。
“你們一共十八個人,是你組織的?你從哪裡拉來的小團隊?除了這些人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在福市逗留是想找機會去棉北嗎?”
王甫的詐騙團夥分工鮮明,抓捕歸案的時候,涉案金額已經超四千萬。
如今還是沒發展完善的階段,萬一放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指不定嚴打掉的跨境電詐團隊又要死灰複燃。
江陽這麼一想,看向王甫的眼神愈發冷冽,身上的威懾力也更凶猛。
壓得對方呼吸都慢了下來。
“沒、沒了!真的沒了江警官!我說的全是實話啊!”
王甫就算想撒謊也沒那膽子!
江陽的拳頭不是開玩笑的。
他現在從頭發絲到腳趾縫,都在叫囂著難言的痛處。
稍微一點風吹草動,搞不好就會刺激到王甫的痛覺神經。
喝醉的酒意也早徹底清醒,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要惹惱江陽。
而且麵對這位鼎鼎有名的罪犯殺戮機時,王甫哪怕想扯謊,都沒法張口。
江陽僅僅一個眼神,就能看的他汗毛倒豎。
“我們全都是監獄裡認識的。我住的大通鋪,一個監舍十六個人,其他兩個是隔壁的。我就是想出來帶大夥兒掙點錢……出獄人員工作難找,社區介紹的工資都不高。”
王甫磕磕絆絆的試圖辯解。
“這不是你組織犯罪的理由。案件涉案金額較大,現在要跟你確認一下口供。”
曾高傑去把記錄的證詞打印下來,攤在王甫麵前。
“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