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陽在,後續的問詢方便多了。
在他的敲打之下,張瑩幾乎有問必答,將自己跟四名死者的男女關係闡述清楚。
等所有線索全部整理完,確認再也沒有遺漏時,江陽才鬆口將她關進羈押室。
隱瞞四起凶殺案的線索,提供假口供,不配合警方調查。
單這幾樣就足夠拘留十五天了。
“媽的,可惜隻能民事拘留,這女的講話我是半個字都不想相信了。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真特麼把警察耍著玩啊!”
高金洋把一遝文件扔在辦公桌上,氣哼哼的雙手叉腰。
“這下知道咱們的痛苦了吧!”
小朱欲哭無淚,“我前兩天整理這幾起案子時,看的眼花繚亂,根本搞不定裡邊的聯係。現在陽哥梳理清楚,簡直豁然開朗啊!”
“你們說她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小姑娘,怎麼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談個正經男朋友?咋這麼喜歡約炮呢?而且東一個西一個的,專挑年齡小的下手。”
季大漁嘟囔。
“嘖,這就是渣女啊!”王姐說:“跟渣男簡直絕配!說話那股子綠茶的味兒,我都快要吐了。口口聲聲‘不知道為什麼補課對象會看上我……’,事實呢?手機裡的聊天記錄不會騙人吧?”
“瞅瞅她講的,不都是暗示人家的嗎?”
無論是莊帆,薑磊,或者更直白的田筱陽,張瑩的話術都差不多。
“不止呢,我們的人查過張瑩的私生活,酒吧夜店沒斷過。這幾個死者是她圈子裡背景最乾淨也最簡單的了。”
高建沐補充道:“圍繞在她身邊的男性數不勝數,她是生冷不忌,一周七天最起碼四天跟不一樣的男人約會。”
“根本不像表麵上那麼……正經。”
“臥槽,那咱們的調查難度不就上升了嗎?”高金洋猛地看向江陽,“陽哥你說要排查張瑩身邊的男性,現在咋辦?既然是約炮,很多就是一次性的。這上哪兒找去?”
江陽沒吭聲。
他在辦公室走道來回踱步,梳理案件的所有已知細節。
“張瑩私生活混亂,按理說她接觸的男性什麼樣的都有。老的少的,英俊的多金的。可是為什麼死掉的四個都是大一學生?並且屍體的右手掌都被斬斷,到底是什麼意思。單從一係列的共同點,基本能夠確定凶手和張瑩存在必然的聯係。”
“剛才張瑩交代過,這四個是她所有發生過關係的人裡,年紀最小的。所以凶手挑選目標,是不是有一種標準?或者說,凶手不敢惹其他成年人,把目標定在比較容易得手的大學生身上?”
“假設凶手是張瑩的追求者之一,他是覺得大學生的威脅更大嗎?”
江陽提出質疑,“截至目前,我們沒有發現死者相互間有直接的聯係,他們彼此並沒有互動也不認識。”
“所以問題出在他們身上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四個人都不是玩的花的,哪怕田筱陽,前女友隻有兩個,一個是高中同學,一個是校外認識的社會人。”
“我認為,破案的重點依然在張瑩的身上。先排查她周圍的男性友人吧,從通訊錄和各大社交軟件平台中,篩選出六年中都有聯係的。”
“然後再進一步確認嫌疑人吧。”
他一發話,大家都點頭同意。
“對了,聯係一下田筱陽的舅舅,再做個更具體的筆錄。”
原先的口供過於簡單,沒什麼大用。
“休息十分鐘,待會兒先去命案現場實地看一下。”
隨著江陽的安排,眾人各自忙碌。
高建沐奇怪的問他:“屍檢報告都出來了,田筱陽的案發現場經過這麼多天,很多痕跡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