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陰陽師!
走上沒幾步,突然李傲天感覺好像一個人影從他麵前飄過,嚇了他一大跳,退到一念旁邊,手欲拔大砍刀,隻是想想不太對,又改拔桃木錐。
李傲天慌裡慌張的道:“師父,我剛才好像看見一個鬼!”
一念眉頭一緊,剛才的確有一隻鬼從李傲天麵前飄了過去,隻是鬼如青煙,不見蹤影。如果一個人能夠看見鬼,無外乎五種情況。其一,此人天生陰陽眼。其二,有法寶輔助。其三,?具有一定道行。其四,陰氣侵身。其五,人之將死。這義莊陰氣彌漫?,李傲天乃是陰氣侵身,就算身上戴滿辟邪之物,但這些東西終究不是法寶,李傲天若在這義莊呆久了,恐有性命之憂。
一念正色道:“李大人,我們得迅速一點了。”
一念沒有否認,李傲天明白了幾分,知道剛才所見鬼影並非錯覺,頓時感覺自己一身的雞皮疙瘩。
也許是心裡作祟,李傲天總感覺周圍有鬼魂在飄蕩,走著走著情不自禁?的拿起桃木錐子去刺。他認為好像刺到什麼東西,事實上他什麼也沒刺到。
一念見李傲天每走幾步就東刺一刺,西紮一紮,樣子未免太過滑稽,看得他有些心煩意亂:“李大人你不必如此,放輕鬆,你這樣弄的我都緊張了。彆忘了你現在身穿的是桃木甲,身上還帶著雞血藤鐲、銅鏡、玉佩,鬼魂根本不敢靠近你。”
李傲天想了想,覺得一念念此言有理,便收起桃木錐。他摸了摸玉佩,拍了拍桃木甲,覺得突然安心了不少。
再次踏入?祠堂,一念開始小心翼翼,並囑咐李傲天提高警惕。他上一次就是在祠堂遇見刨屍狗的,雖然那三隻刨屍狗皆已被殺,但也不能肯定這義莊之內除了那三隻,還有沒有其他的刨屍狗。
一念進?祠堂首先就是檢查祠堂的各個角落,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便立於羅煞佛神泥像前思考破陣之法。而李傲天則是被一股腥臭吸引,來到了寢堂之後。
宗祠從前往後,分彆是由門坊、儀門、門廳、享堂、寢堂,寢堂是祠堂中最之處,而這寢堂之後,卻猶如地獄場景。遍地的殘肢斷臂、血淋淋的花花綠綠的腸子、滿地的鮮血和碎肉。見那肉堆中散落的破碎兵甲,李傲天自然能夠猜到這些碎屍的身份。
屍體李傲天見的多了,但是如此惡心的碎肉堆,亦讓他胃裡一陣惡嘔,翻江倒海。
一念自顧著看羅煞佛神泥像,這時很不給麵子的來了一句:“那地方是刨屍狗吃飯的地方,你在那站這麼久難道肚子也餓了嗎?。”
“嘔!”
李傲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吐了。
李傲天感覺一念心理真是足夠的變態,看到如此場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還有心情開玩笑?
一念天生陰陽眼,在一念眼裡,骨肉腸血,都隻是組成人之臭皮囊的材料而已,如同衣服,乃是外界之事物。生靈之源,為魂魄,因此他看人看的是心靈,不看皮囊,麵對這一堆斷肢碎肉,他覺得和麵對一堆破布爛衣沒什麼區彆,他自然不會覺得惡心。
但凡陣法,隻需破壞設陣之物,陣法自可破解。但是說的容易做的難,一般人設陣法,都會設置陷阱,而一念對於陣法了解甚少。
聚魂陣的設陣之物,便是羅煞佛神、三麵血符黃旗、倒八卦銅鏡、柳木棺,而陣法的陷阱,必然是這幾物的其中一個,乃是陣眼。陣眼不能第一時間破壞,因為所以凝聚力都在陣眼,因此極其凶險,必須先破壞分支,讓其法力流瀉,最後才能動陣眼。
羅煞佛神乃凶相,其為懾鬼神,因此一念可以確定的是這羅煞佛神泥像應該不陣眼。
李傲天好不容易吐完,差一點要把腸子都吐出來了,一抬頭便看見一念抱著泥像欲砸。
李傲天急忙道:“住手啊師父!祠堂裡供奉的可是他們的祖宗!你想把小河的祖宗怎麼樣?”
一念淡淡道:“李大人,這可不是他們的先祖泥像。”
李傲天指指靈牌:“怎麼不是,師父你自己看,上頭不是刻著‘澹元公大帝之靈位’嘛!這就是他們的祖宗!”
一念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雙手卻是一鬆手,羅煞佛神自由落體,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李傲天目瞪口呆:“師父你……怎麼說摔就摔了啊!我這得如何向那些村民們交代?”
一念沒空解釋,摔掉羅煞佛神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小心翼翼的警惕聚魂陣的變化。
正所謂事以密成,雖然一念覺得羅煞佛神泥像並非陣眼,但是畢竟他對陣法不甚了解,小心駛得萬年船。
確認聚魂陣沒有異動之後,一念的目光又落在三麵黃旗血符和倒八卦銅鏡上。
李傲天盯著地上碎泥像愁眉苦臉,琢磨著如何跟那群村民解釋。他心道:若實在沒法子,就再破次財,請人做一尊鍍金石像,這樣他們總該沒意見了罷。
李傲天見這一念摔了泥像居然還沒整夠,他吹燃了火折子燒了那三麵血符黃旗,又搬起一塊泥像的碎塊似乎要去砸堂前的那麵八卦銅鏡。
李傲天看的出來一念是在破壞陣法,對於陣法,李傲天自然是一竅不通,也幫不上什麼忙,因此也隻能乾瞪眼看著一念折騰。他見祠堂中間有張石凳,索性往上一坐。可是這屁股剛一坐下去,才發現石凳不穩,身體一歪差點摔下來,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這石凳底下好像壓碎了什麼東西。
一念自然也聽到了這聲脆響,他眉頭一皺,轉頭看去,之間李傲天臉色不悅的從石凳下抓出一堆黑色龜殼碎片,那龜殼碎片正有一團黑氣,四處散開。
一念暗罵自己大意,居然沒發現這裡還有一枚黑龜殼,那黑龜殼邪氣如此之重,十有八九也是聚魂陣的擺陣之物!
李傲天罵罵咧咧的道:“氣煞我也,是哪個混賬玩意閒著沒事乾,在石凳下塞王八殼的!差點讓老子摔倒,最好彆讓老子知道是誰乾的,否則非扒他三層皮!”
李傲天正罵著,他的後脖頸生出一點冰涼,似乎落了水滴。他正納悶是不是下雨了祠堂漏進的雨水,他抬手向後去摸,回手一睹,卻見掌心一片血跡。
李傲天怔了一下,仰頭向上望去,就見梁上柳棺的棺蓋已經打開,探出一張血淋淋汙穢的麵孔,長發下垂不斷落下血滴,那腦袋隻有半顆,兩隻眼睛卻都還在,但也仿佛是也被戳成血洞,兩排牙齒齊齊露出,齒縫之間滿是血涎。
女鬼裂了裂嘴,對著李傲天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