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元璋絞儘腦汁思考要如何麵對嬴政盤問的時候。
所有人同時感到一股熟悉的暈眩襲來,於是眼前一花,再看清楚時,就已經被丟回了各自原本的世界。
大明洪武十年。
坤寧宮中。
馬皇後已經對他們爺倆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事情見怪不怪了,聽見動靜後,看到朱元璋和朱標站在原地滿臉茫然的表情,不由嘲笑道:
“怎麼了,休沐兩日再進去,還不適應了?”
“我看你們爺倆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是勞碌命,不忙還不行!”
沒人說話。
朱元璋和朱標麵麵相覷,滿腦子都是剛才那節課裡說過的東西,以及最後眾人逼問朱元璋的事情。
倆人憂心忡忡,但一時間什麼都沒說出來,就麵對麵地一直歎氣。
馬皇後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從床上坐起來,招手道: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這恨不得把肺都歎出來的模樣?”
“要是有事兒沒人能商量,就跟我說說,雖然我沒有朝廷裡那些人讀的書多,總算也多個腦袋多份力,是不是?”
半晌。
朱元璋還是率先抬腳,走到了馬皇後的床榻邊,隨便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朱標緊隨其後,也站到了床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大致說了說課上發生的事情,重點仍舊是最後嬴政起疑的部分。
“……唉,這可咋整?咱這輩子最不會的就是騙人了!”
朱元璋愁眉苦臉:
“而且若是騙騙普通人,那倒也沒什麼,三言兩語糊弄糊弄就行,但那裡頭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角色,各個都是人精。今天是運氣好,恰好下課了,可明日他們一定會再問的。”
“屆時可如何是好啊?”
朱標也是頭一回乾這種事情,隻能跟著歎氣,幫不上什麼忙。
其他人麵對皇帝太子一起犯難的場景,要麼腿軟生怕連累自己,要麼趕緊出謀劃策求前程。
但馬皇後可不慣著他倆:
“不會騙人?那伱們之前欺負人家宋慎眼瞎看不見去套話的時候,怎麼就不說自己不會騙人了?”
“陳國瑞,陳標,還真是會取名字!”
“要我說你們最開始就應該開誠布公地跟宋慎說清楚,否則他一直瞎著都還好,後麵怎麼解釋?”
“現在僅是嬴政他們那些前朝古人就讓你焦頭爛額了,可宋慎跟咱們是切切實實處在一個時候的人,他要是知道了,後果不是更難預料嗎?”
要說還得是親媳婦看得更明白。
就連朱標這親兒子,也是一直以為父親被嬴政逼問得有點麻爪,所以才愁眉苦臉的。
可現在聽他娘這意思,有點不對勁啊……
“爹,所以你擔心的不是嬴政他們,而是宋先生?”
朱標終於回過味兒來了,眉毛揚得老高:
“你擔心這事萬一解決不好,宋先生會甩手不乾,或者會產生一些嚴重後果,讓那勞什子係統降下處罰?”
他想起來了,之前在他們所有學生的耳朵裡,係統都提醒過——
【請各位同學注意,教師宋慎與你們並非來自同個世界,雙方存在認知障礙,在教師麵前,請務必隱瞞自己得到的積分與獎勵,除非教師自行察覺,不得告知!否則本空間將會發生重大錯亂!】
當時朱標還覺得奇怪,其他朝代都還好,但是在他們大明,宋慎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有父母有祖父,之前還在朝廷裡有官職,甚至自己以前見過他,為什麼係統對他們也說是不存在的。
現在想想,恐怕也正是因為某些規則,所以宋慎的眼睛才會瞎了,會失去記憶,以至於在教室裡認不出來他們。
隻要宋慎沒有察覺,這同樣是某種意義上的合理。
默然良久,朱元璋臉上的愁容消失,換成了滿臉嚴肅。
他也不裝模作樣了,點了點頭,沉聲道:
“沒錯,咱一直覺得咱跟標兒,和其他人的處境不大一樣。”
“先問你,標兒,上次考試你成績優異,今日得了先生發的小紅花,你拿到積點了嗎?”
朱標一愣:
“沒有……”
朱元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問:
“如果始皇帝勸誡扶蘇都能算是改變曆史進程,那咱們把那個朱允炆給弄死,難道改變不是更大?你這幾天有沒有得到積點或者帶人進來的機會?”
朱標再次愣愣搖頭:
“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