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當麵一看,這小子的表現卻並無任何異樣,跟個普通的瞎子沒有區彆。
那這事兒,可就實在古怪了……
兩人思緒電轉,怔愣片刻後朱元璋便笑道:
“在下陳國瑞,旁邊是犬子,名喚陳標。”
宋慎總覺得這倆人的名字,還有麵前這個陳國瑞的聲音都很耳熟,可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遲疑了一陣,宋慎思索著問:
“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朱元璋愣了愣,連忙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實不相瞞,犬子是在國子學裡的學生,咱……我呢,從前就是個普通商賈,如今為了孩子前程,家中的生意也都漸漸交給族人了。”
“這不,聽聞望月樓這邊有大儒相聚,我特意托了不少關係,才找到了這個機會,想試試看能不能讓孩子多結交些大儒,若是運氣好,或許能對前程多有進益。”
“方才聽張禦史說,小兄弟你也是從隔壁過來的,想來也是書香門第,犬子或許去你家中拜訪過也說不定呢?”
宋慎總覺著哪裡不大對頭,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個什麼來。
他撓撓頭。
如果這個陳國瑞最近都在為兒子的前途奔走,想為陳標謀個一官半職的,那麼托關係到宋家來過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人家都找到張唯這種宋濂的門生了,路子說不定真挺廣。
不過,方才提到張唯,陳國瑞喊的是張禦史?
宋慎好奇道:
“噢,原來張唯張兄,在朝中任的是禦史一職啊?”
朱元璋比他更懵:
“張禦史能親自將你送過來,你們應當很熟才對,怎麼你竟不知麼?”
宋慎趕緊解釋:
“我前些日子摔了頭,不僅眼睛莫名壞了,連前塵往事也全然忘了個一乾二淨,許多事情都是後來聽我祖父說的。受傷以來,今日還是頭一回見著張兄,實在是不好意思。”
朱元璋與朱標再次麵麵相覷。
好嘛,不僅眼睛確實失明,連失憶這個事兒也板上釘釘了。
難不成這廝在那詭異空間中說的,果真句句屬實?
可是如今也來不及多考慮彆的,朱元璋立即接茬,道:
“沒事沒事,人有旦夕禍福嘛。張禦史年輕有為,洪武六年時便做上了翰林編修,陛下指定了他們數十人,都以當朝大儒宋龍門為其師,到了洪武九年,他便升任了監察禦史,短短三年功夫,他這會兒還不到而立之年呢!”
宋慎聽著對方介紹張唯,麵上不顯,心裡卻暗自咋舌。
先前他就覺得張唯做事很老練,這會兒看看,果然吧,情商不高,怎麼能三年爬到禦史這位置上來的?
算一算,張唯四年前拜了宋濂為師,今年非但官至禦史,而且看樣子已經在浙東文人之中混出了點名堂來,都能帶人引薦了……嘖嘖嘖!
對麵的朱元璋簡單介紹了一下張唯的身份,便話鋒一轉,試探問道:
“噢,對了,小兄弟,既然你也是出身高門,老夫有些不方便問隔壁那些大儒的事情,想問問你的看法。”
“其實老夫還有另一些門路,能攀上當今丞相那邊……你覺著,兩相比較起來,哪邊要更合適些?”
當今丞相?
宋慎聽見這個詞都快有條件反射了,下意識就大搖其頭:
“你找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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