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寒暄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哎呀呀,我就說嘛,子畏這孩子是有福氣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聽說陛下今日還派人送了些珍貴藥材到您府上,還給了口諭,說將宮中的職位給子畏留著,太史公,陛下對您是真器重呢!”
“後繼有人,宋龍門您即便告老還鄉了,也算是後繼有人啊!”
“……”
宋慎不是很想聽這些屁話。
在這個時代,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病情了。
腦部淤血導致視神經受損,即便在現代治療,也是一個極其麻煩危險的手術,開顱的風險沒有幾個人敢於承擔,更何況是古代?
宋濂說的那些話不儘不實,多半隻是為了寬慰這些人,告訴他們,哪怕宋濂告老還鄉,宋家在朝廷裡還有兩代人,嫡長孫宋慎也沒有廢掉,這些都是暫時的。
隻是,一年兩年或許還能糊弄過去,可如果他三年五年還沒有好呢?
宋慎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三年五年……
如果自己真能活三年,在胡惟庸案爆發之後可以保全一條性命,那眼睛好不好的,都沒甚太大所謂了。
退一萬步說,即便沒有自然痊愈,他這會兒不是已經有係統了嗎?等那模擬班級裡的學生們出師,係統自會將他的眼睛治好,屆時,不管是嘗試著改變朱標命運、從而返回現代,還是就這麼苟著,都挺不錯的。
慢慢來吧。
…………
由於人比較多,二樓聚會用的是兩個被一扇紙門連接起來的包間。
等到所有人都齊齊落座,密閉的房間裡,喧嘩聲比在外頭更要大了不知多少倍數。
宋慎忍不住皺起眉頭。
自從他失明之後,其餘感官便愈發敏銳起來,尤其是聽力。
前幾天都在家裡,這種感覺還不是很明顯,可到了這種場合之後,多呆片刻,他便愈發覺得耳膜都要破了。
“子畏,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叫小二給你單獨開個房間,你去那邊歇息會兒,等後麵人都來齊了,再過來跟他們以茶代酒喝兩杯就好。”
宋濂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聞言,宋慎心中一動,確實有點想這麼乾,但又覺得不太好。
還沒等他思慮周全,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
“老師,您無需擔心,學生先前就已在旁邊弄好了一個房間,正是為子畏準備的。要不,學生這便帶子畏過去坐著?”
宋濂嗓音中顯然帶上了幾分讚賞,含笑道:
“伱辦事可真是妥帖,既如此,張唯你帶子畏去隔壁吧,若這邊要敬茶了,你再將他帶來便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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