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彆心虛,會暴露!
正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褚酌夕隻覺腰上忽然多出一隻手,隨即一股巨大的力道徑直托住她,壓根兒來不及等她反應,下一秒便被陳思守帶到了腿上,右手虛虛護著她的頭頂。
他依舊戴著那副裝的儒雅隨和的金絲眼鏡,左邊的淺色眼瞳掩藏在陰影之下,看不清情緒。
可即便如此,依照褚酌夕素來對他的了解,他此刻的麵色實在算不上太好。
他仰頭抵著身後的靠背,將人拉進懷裡時,坐於他腿上的高低差自然而然的讓褚酌夕能夠恰好對上他的視線。
“你沒有告訴我,你會去市局,還做了法醫。”他現在的語氣是的的確確的生了氣,雖說聽著依舊平和。
褚酌夕不敢亂動,老實坐著,兩手悄悄拽著他的外套衣角,將熨貼整齊的西服擰的一團糟,“這樣的小事,就不必告知陳會長了吧?”
他聞言並不說話,視線落在她脖子上正貼著的創口貼上,隨即拇指跟著摩挲,隱隱發力,“還沒有放棄嗎?要我幫你什麼嗎?”
“不用。”褚酌夕拒絕的乾脆,他已經體驗過陳思守嘴裡的“幫”,也不過是在拿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耍著她玩兒。
“市局那個年輕的顧問,我從前似乎見過他,幫我想想,我有些忘了。”他突然道。
褚酌夕的身體陡然繃緊,“見沒見過,又怎麼樣呢?”
他沉默一瞬,語氣依舊繾綣,隻是眉間微擰,手上的力道迫使她壓下了腰,“小鳥,你最近很不聽話,我很生氣,你知道嗎?”
褚酌夕不吭聲,察覺到脖子上的創可貼正在被人揭下,隨即摩挲裡麵刺眼的紅印。
“你知道,安撫我的方式是什麼。”
他鬆開手,無論是腰上的那隻還是脖子上的那隻,鬆弛的支在扶手上,隻安靜坐著,始終盯著褚酌夕那張因為遭受脅迫後產生不適,卻又依舊明豔宜人的臉。
她摘下對方的眼鏡,右手順著陳思守的胸膛摸索上去,最後停留在凸起的喉結上,微微發力,近乎啃咬般貼上他的唇,手上按壓的動作也逐漸變成牢牢圈住陳思守的脖頸,直到車內漫起絲絲腥甜的血腥味兒。
陳思守終於笑著舔了舔嘴角的破口,伸手磨了磨對方尖利的犬牙,意料之中的被咬了。
“真凶。”他道。
褚酌夕恨不得咬斷了他,因為從始至終,她的雙手都落在他的脖子上,而陳思守並不為此感到危險,甚至於仰頭接受她的吻,並且給予回應。
這樣勝券在握的姿態,是她素來都厭惡的。
“陳會長,我想,我們是時候該談一談了。”
陳思守嘴角的弧度尚且來不及收回去便僵在了原地,而褚酌夕則抱著最後一搏的決心,她絕對不要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因為這樣沒頭沒腦的事情而絆住腳步。
如果陳思守不高興,頂多是不讓她好過,如果是生了氣,頂多也不過是出手阻撓她現在所做的一切,讓她無法達成目的。
而她絕對會在這之前,成功讓市局重啟塵封的三十一屍案。
這樣即便她是玩兒脫了,案子同樣也有人繼續調查下去,賀從雲勢必會是其中一個,而他身處市局,又有婁旭護著他,想必也遭受不了什麼太大的危險。
意料之中的,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了下來。
褚酌夕幾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翻身坐回到了椅子上。
陳思守這個瘋子,她當真是怕的有些沒轍了,縱使是攤牌都讓她心跳如打鼓,緊張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