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彆心虛,會暴露!
會議室內的大屏陡然連上一張模糊的照片,眾人反應了一會兒,都是陸續認出這就是華律案當晚所發生的情形。
就在大家疑惑之際,婁旭陡然抬眼,在人群中鎖定一個目標,“周恒,出列!”
那個被喚做周恒的年輕人頓時一懵,可還是條件反射般站起身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大屏上那張照片裡的人,就是他自己。
“這東西,認識嗎?”婁旭手裡的紅外線筆,停留在了照片中周恒的手上,準確的說,是他手裡捏著的那一小袋白色物體。
“報告婁隊!不認識!”小警員被婁旭黑沉沉的臉色嚇得不輕,兩手貼緊褲縫兒,仰著頭直衝著天花板報告,生怕是真的犯了什麼錯。
婁旭又道,“遇到不清楚是什麼的,該怎麼做?”
“報告!上報並送查!”周恒回完話,悄摸瞥了一眼照片,等不及開始使勁兒回憶起當時的狀況來,生怕有什麼疏漏,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兒!
“那你的東西呢?交給誰了?”
誰都聽的出來,自家隊長說這話時,語氣涼的像是要把方圓十裡全給凍上,眾人一時間都是替周恒捏了一把汗,便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身後的冷汗在空調房裡都快把衣服給浸濕了。
“我…我…”他我了半天,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兒來,“我把東西拿給門外接應的同事,又回去搬東西去了。”
“誰接了你手上的東西?”
距離華律案初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更彆說當時現場的狀況如此嘈雜,如今突然問起來,他一時間還真有些想不起來。
在眾人目光灼灼的注視下,周恒腦門兒上的汗終於滑下來,一路砸落在桌板上,支支吾吾的,“婁…婁隊,我記不起來…”
“報告,是我!”
眾人的視線循聲望去,說話的是坐在對麵最末端的一個小警員,直挺挺地站起身,跟周恒仰天長嘯的姿態一樣兒一樣兒的,壓根兒不敢往婁旭的方向看。
“報…報告婁隊!”胡然一邊說一邊咽了口唾沫,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扭過頭,喉間哽咽,“可以…單獨說嗎?”
人被帶進了隊長辦公室,心跳如擂,端端正正的坐在辦公桌旁。
胡然覺得這是自他警校畢業以來坐的最規範的一次了,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餘下的人則由肖殃及守著門,依舊留在會議室裡,沒有婁旭的準許,一個也不許離開。
“說說吧。”婁旭倚在打開的窗邊抽煙,背著亮光,看不清神情,“怎麼回事兒?”
胡然深吸一大口氣,收住鼻腔的酸意,這事兒他說了,也就代表已然做好了離開市局的準備,總比悶聲不吭,最後還被查出來的強。
“報告婁隊,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那天周恒把東西全都一起給我以後,我抱著東西準備往車上搬,中途的事情我壓根兒就不記得,等醒來的時候,我就站在不遠處的巷道裡,身邊什麼人也沒有,身上也沒傷,我當時隻記得趕緊檢查一遍手裡的東西,見都沒少,也來不及弄清楚,趕緊就搬回車上去了。”
“如果不是今天看見那張照片,我壓根兒也想不起來當時我手裡還拿了那東西。”他說罷,頭越垂越低,“我不認得那東西,體積又小,夾在一堆毒品裡頭,我壓根兒就沒注意它不見了,要不是剛才…”
他忽地站起來,身下的椅子陡然彈飛出去,可想而知用了多少力氣,險些哭出聲兒,“婁隊!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的錯我肯定自己扛!就算…就算…就算追究我的責任,調離,免職,辭退!我都一概接受市局的處理!”
婁旭掏了掏耳朵,掐滅手裡的煙,“誰說要辭退你了?事情都還沒調查清楚,在這兒自說自話的流眼淚給誰看?要想自證清白,就去把監控給我找出來,後續的處理自然少不了你的。”
“啊?是…是!”那胡然一愣,反應過來以後當即衝了出去。
等賀從雲跟褚酌夕兩人進來以後,婁旭這才掐斷了通話,又重新點了根煙,“怎麼說?”
賀從雲蹙眉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沒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