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酌夕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在床上足足呆愣了有十來分鐘。
她昨天真的…在那樣的環境下…睡著了?就這麼睡著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就是躺在太平間,也沒可能就這麼聞著血腥味兒直接睡!
除非…是有人對她動了手腳……
她擰起眉率先下床環顧了一圈兒,房間裡沒什麼多餘的東西,除了衣櫃裡的幾件襯衫和西服,這顯然是陳思守的房間,除此之外,就隻剩下浴室的牙具了。
若非陳設的質感過於上乘,簡直就像是個快捷酒店,除了該有的家具以外,什麼也沒有。
唯一能夠一飽眼福的便隻有窗外的景色,比起昨夜佇立於黑夜之中燈火通明的中世紀莊園,白天能夠映入眼簾的色彩顯然更多,在陽光的照耀下更為莊重明亮。
褚酌夕咬著牙刷,從鏡子裡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昨晚那身炫酷的“作戰服”已經被人給換下來了,現在穿著的這個…她說不上究竟是睡裙還是日常就能穿,總之像個在莊園裡睡了一夜就非得spy中世紀小姐的古典長裙。
索性還能露出一節腳踝,不至於太過礙手礙腳。
“您醒了。”路喆守在門外,麵對褚酌夕突如其來的打量有些僵硬,“怎…怎麼了?”
褚酌夕搖頭,收回目光。
路喆的衣服也換了,不是昨天那身,可是憑什麼他沒有snpc的任務。
路喆不明所以,但還是在前麵引路,“褚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樓下。”
“嗯。”褚酌夕提著裙子,有些不自在的走下樓梯,“就沒有彆的衣服可以給我穿了嗎?”
路喆有些為難,拉開椅子照顧褚酌夕坐下,“您來的太急,也沒告訴會長,昨天又太晚,壓根兒來不及準備,就隻能找到這個了。”
他有些心虛地站在褚酌夕身後,雙手背在跟前,索性不用直視她的眼睛。
事實上,這衣服壓根兒就是昨晚連夜送來的,今早才到,會長說——這樣更像是他養在莊園裡的小金絲雀。
路喆想著不禁低頭打量了一眼,又迅速移開,像不像金絲雀他不知道,他也沒養過,反正挺漂亮,像個沒受過什麼苦,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公主。
雖然不太懂會長的癖好,可路喆也隻能照辦,比如找人再定幾件彆的樣式,或是像現在,在褚酌夕問起時搪塞過去。
“陳思守人呢?”褚酌夕見他許久不說話,不禁抬起頭,“不是說好今天要告訴我結果的嗎?”
路喆垂下眼,索性這話他昨晚練了好幾遍,會長親自教的,現在說起來幾乎麵不改色。
“會長在主樓那邊處理點兒事情,估計忙完了就過來,您吃完了飯,可以在樓下散散步,或者是還想要聯係小魚先生的話,可以給您電腦,等會長過來以後,他會跟您親自闡述所有事情的經過。”
褚酌夕嚼著嘴裡的培根盯著他。
路喆一愣,“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他明明說的很順溜啊?一點兒都不磕巴。
褚酌夕默默扭過頭,說的也太順溜了,麵麵俱到,連她今天該做什麼事情打發時間都幫她想好了,壓根兒就不是路喆平日裡的風格,一看就是陳思守教他說的,混蛋……
知道陳思守一但下了令,路喆的嘴就跟上了鎖那樣嚴,撬都撬不開,壓根兒問不出什麼。
褚酌夕也就罷了,再問也不過是得個跟上回一樣的結果,到頭來還是騙她,索性不多費這個口舌。
“我待會兒回房間,給我準備電腦吧。”她塞完最後一口麵包,“多久能拿過來?”
路喆低頭看了看表,“這邊平日裡不大住人,所以東西隻有會長那邊有,很快,您稍等,我現在過去取。”
“嗯。”
褚酌夕目送路喆的身影消失在花圃後方,立刻提起裙擺跑出門。
她昨晚過來的時候大致記了一下這裡的布局,不過夜裡太暗,還是得在白天重新確認一下。
依照她的記憶,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屬於兩棟副樓中的其中一棟,位於主樓的東側,再旁邊是玻璃搭建的花房以及露天泳池。
昨晚去過的教堂佇立於西側的副樓旁,主樓身後還有一處高聳的鐘樓,東西兩側之間隔著一片巨大的花園,花園中間放置噴泉,過車的道路整個環繞成巨大的圓形。
褚酌夕估摸著,就這麼從東往西徒步走一走,怎麼也得十來二十分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