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不該這麼做,她也知道賀從雲是為了她才來的嵐北,腳不沾地地就趕到了雲巢,她不該一看見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陳思守的話,她都知道。
可是沒辦法,那句話就像是設置了循環播放般不停的在她的腦子裡打轉,她也知道陳思守這麼說無非是想挑撥她與賀從雲之間的關係,可是聽見了就是聽見了,更何況還有陳思守的教訓在前。
褚酌夕的思緒已然一塌糊塗,清也清不掉,像是在她的腦袋裡生了根一般的存在,籠絡了她的全部感知,再也無暇顧及其它。
賀從雲靠在門外,仰頭看著走廊上時亮時滅的感應燈,裡麵的人兒哭了,聲音很輕,悶悶的,大概是蒙在被子裡,但他還是聽得見。
他手裡拿的是從褚酌夕腰後抽出來的那把手槍,蟒蛇左輪,四英寸的槍管型號,看上去像是被專人改造過,不用想,應該是陳思守給她的,也就是猞猁。
隻是他沒想到,猞猁對於褚酌夕的信任,居然已經到了可以把槍交到她手上的地步,那麼他的褚褚呢?哭成這樣,是因為太過信任?還是因為詫異與欺騙?因為自己找了這麼久的人,居然就在身邊?
賀從雲不記得褚酌夕的哭聲是什麼時候停的,隻知道他站在房間門口停止腦海中雜亂的思緒時,屋裡的人兒已經睡著了。
夜裡,賀從雲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將褚酌夕整個兒連人帶被全都攬進了懷裡,他察覺到手臂收緊的時候,懷裡的人兒陡然一顫,褚酌夕被驚醒了,隻是她並未出聲兒,於是賀從雲也隻好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摟著人兒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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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夜,褚酌夕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將近兩個小時,等著賀從雲的呼吸漸穩,再到熟睡,方才輕輕挪開了他橫在自己腰上的手。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原本應該落在唇上的吻轉移到了臉頰上,蜻蜓點水的一下,隨後墊著手指合上了房門。
隻是她不知道,屋門合上的那一霎那,賀從雲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抱著她的時候貼在她的頸後,褚酌夕的心跳快的像是立馬要背著他做什麼壞事兒似的,所以他當然不會睡著,直到褚酌夕掀起被子下了床,然後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像是在道彆。
腦海中跳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賀從雲就差一躍而起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褚酌夕現在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讓她自己想清楚,即便是讓他進行乾涉,她也不會聽得進去。
直到房門落了鎖,賀從雲方才迅速起身,著急忙活的在酒店房間裡尋找著什麼。
不過多久,電視機櫃上的一張字條落入眼簾,賀從雲高懸的心也順勢放下,還好,不是要跑就行,她給他留了字條,說明了去向,他就可以依她的意思給她足夠的空間,直到她回來,但若沒有這個,他會立即出去把人給抓回來。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天還沒亮,褚酌夕落地在東遠。
她無助地站在機場前,看了好久的通訊錄,最後還是把電話撥給了譚菲。
她現在無處可去,不能回青徑山,也不能去李知遇在如東區的那棟彆墅,更不能登記酒店,一準能找到她,於是她想起先前譚菲說的,李知遇買下來卻沒住過的那間小單身公寓。
借她住兩晚,應該不打緊吧…
淩晨四點,譚菲悄悄偷了李知遇的鑰匙遞給她,許是看她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樣,一向話最多的那個居然什麼也沒問,隻是愣愣地目送她,直到她消失在電梯裡。
譚菲擰起眉,在樓下站了八九分鐘不止。
很怪,太怪了,她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夕夕這副模樣,雖然這個到大的過程中稍稍缺席了這麼幾年,不過不打緊,重點是她沒見過她這樣,看上去整個兒都灰的朦朦朧朧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站不穩了。
更奇怪的是,她提前從嵐北回來,居然沒告訴李知遇,更沒有告訴那個顧問,誰也沒告訴,就告訴她了,還讓她保密!
譚菲想著不禁搖了搖頭,出事兒了,而且絕對是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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