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玄醫!
坐在車裡,趙敏看著窗外的景色,再也認不出從前的地方,她喃喃說道“變化真的太大了。”趙菁一路上一分鐘都沒有停止過說話,向母親介紹這兒,介紹那兒,帶她開心。她害怕母親觸景傷情,又勾起滿心的痛苦回憶,意圖用現實來讓她忘掉過去。
汽車一路飛駛,很快到了家,林蕭跟著拿行李一起進去。趙菁特意把向陽的主臥收拾給母親住,趙敏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景色,她依稀還記得從前的景色,一一指點著給趙菁和林蕭看。言下還是有些傷感,這時是她曾經付出過感情和青春的地方,有過幸福的歡笑,也有過痛苦的淚水,故地重遊,往事如夢。
她對趙菁說“我還想去這些地方去走走,它們總是在我的夢裡出現,也許我真的應該回來看看,看一次,把夢圓了。”趙菁見她又有些情緒失控,便抱著她安慰說“好的,媽,都過去幾十年了,我會陪你去的。”趙敏自言自語道“是啊,幾十年了,怎麼就忘記不了呢?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喲。”
送林蕭見這母女倆又開始矯情上了,就對趙菁說“你好好在家陪阿姨幾天,我過去一下。”趙菁把他送打算出去,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去美國?”林蕭算了一下時間,說道“三天後吧,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我還想回家一趟,看看爺爺。”
停頓了一下,他直視趙菁的眼睛“你能跟我一起去嗎?”這話裡的含義不言而喻,趙菁猝不及防,被他問得怔住了,她調皮一笑“假如這是個真誠的邀請,我會考慮的。”
林蕭伸頭過來想親她一下,被她一個巴掌甩在臉上,轉身回屋了,臨進門前又回頭對他嘲諷一笑。林蕭苦笑搖頭,下了電梯。
出門後,林蕭給梅老四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回來了,問他在哪兒。梅老四早就知道他今天要回來,但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問道“你在哪兒,我去接你。”林蕭推辭不讓,自己打車過去,在美國生活的這段時間,出門都是打車,他習慣了,覺得十分方便,又省錢,更重要的是安全、舒適。
出租車到了公司門前,梅老四和幾個手下正站在門口等候,林蕭下了車,梅老四忙迎上來,笑容可掬地張開手臂擁抱林蕭,連聲說“林少辛苦你了。”林蕭客氣道“沒什麼,應該的。”幾位副總也一一過手握手寒喧,大家說說笑笑地進了門。
林蕭注意到吳眉也來了,他走到她身邊,問她還好嗎,吳眉見林蕭專門過來跟她打招呼,很高興,小聲說“還是那樣,不好也不壞。”林蕭笑笑,握了一下她的手,吳眉把手縮了回去。
進了梅老四的辦公室,幾個人坐下來,紛紛向林蕭打聽在美國過得怎麼樣,是不是樓房更高,女人更漂亮。這一點林蕭覺得國內的人把美國想像得太理想化了,他在美國住了這些日子,倒沒覺得美國的樓房有多高,哪怕是紐約,也不過就像國內的一線城市罷了。
讓他深有感觸的是,不是樓房多高,是那兒的天真藍,以前有句笑話說“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這倒沒有,但天真的藍,水真的清,人真的生活很輕鬆。要是能長久居住的話,他不想回來了。外國的女人嘛,也不能說比中國的女人漂亮,個頭高些,身材豐滿些,這倒是有的,可是皮膚真的粗糙,汗毛真的很長,這也是林蕭不能接受的,沒有中國女人的小巧玲瓏,溫柔可愛。
吃飯倒也還行,中國移民過去的多了起來,中餐也可以吃得到,更重要的是做中餐需要用的調料能夠買得到了,自己做也可以的。出門在外,除了見到的洋人比中國多,其他的也沒有什麼適應不了的。可是見到的洋人也不全是美國人,各種膚色,各個國家,各種語言,都看得到,聽得到,生活在一個多元化的環境裡,人也會自由得多,開放得多,不會無端地給自己設定一些條條框框。
再回來,林蕭看到隨處可見的一些宣傳標語,政治口號,他就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心靈的束縛感。從前一起生活在這時在,倒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習慣了,麻木了。
在國外,也常常可以見到一些戶外廣告,賞心悅目的圖像和文字,優雅貼心的話語,給人美的享受。政治宣傳也會見到,卻很少這種強壓式的,恐嚇式的,命令式的,仿佛是一個個看不見的枷鎖,把你的想法、情感都限製起來。這樣一比較,林蕭就感到了恐懼,他甚至想起了以前自己搞過的改革,也是這般轟轟烈烈,但隻能像颶風一樣,忽來忽去。
古人說“治大國如烹小鮮”,意思就是不能折騰,誰都怕折騰,尤其是折騰來又折騰去,有人說希望生活在一個不需要改革的社會,一個能夠安穩生活的社會。一個人能夠看到十年後的生存狀態是什麼樣的,很可悲,一個國家,一個社會,要是看不到十年後的狀態是什麼樣的,也很可悲,會讓人失去安全感,依存感,歸屬感,有遠見的人便會逃離它,逃不掉的人便要努力適應它。
就像羚羊,它們左右不了自己隨時被獅子追殺吃掉的命運,就要拚命地逃跑,有機會吃草,就趕快吃,吃飽了,就準備長途奔跑,因為它們不知道明天會在哪裡,不知道下一頓會在什麼時候吃,不知道下一個被吃掉的會不會是自己。
林蕭覺得很可悲,身邊的每個人都很可悲,自己也很可悲,他倒羨慕起逃亡的劉長海了,他現在沒有身體上的自由,可他的心是自由的,想什麼說什麼都行,雖然聽眾變少了。當初他可不敢亂想亂說,甚至沒有了自己的腦子,沒有了獨立的思維,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行屍走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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