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以為你這般示好,我就會忘記你罵我的那些話,我這輩子也不會同你和好的。”
真的,他詹姿善和顧光曦,這輩子隻能是為仇敵,不可能為好友,他倆是不共戴天的關係。
顧晨自然充耳不聞,隻瘋狂推著他上自家馬車,老詹沒法子隻好又問道“那新花旦都會唱什麼曲兒?”
顧晨表示不太清楚,畢竟他也是頭一次去聽這新人的曲兒,頭一次就交代在老詹身上了。
等上了馬車以後,詹徽反應過來“你不是說你請客,你拉我去聽曲兒,憑什麼要我付錢?”
這是哪門子的說法,他憑什麼要給顧晨花錢?
顧晨微微一笑,低聲道“關於給官員加俸祿的事,我有一些想法,姿善你想不想聽一聽?”
他的想法自然是有,隻不過現在還不想跟老詹說。
等忽悠他陪自己聽完了戲,再隨便找個借口糊弄糊弄吧。
至於為什麼要詹徽陪著,那自然是為了回去告訴媳婦兒,他是不想去的,是詹徽非要拉他去的唄。
他不覺得自己溜詹徽有啥不對,畢竟兩人同朝十來年也算老朋友,老朋友之間被溜溜又咋了?
聽到加俸祿這三個字,老詹就是鐵打的心也跟著動了動,他咽了咽口水,頗有些傲嬌地道。
“既然光曦如此盛請,那老夫就姑且去聽一聽吧。”
彆說,他也好久沒去勾欄聽曲了,趁著今日顧晨邀請,去放鬆放鬆,喝幾盅也是好的。
“你比我小些,理應我請客。”
為了表示自己的大方,老詹還拍了拍胸脯道。
“我付錢就是了。”
若能聽見些有用的東西,那他也不是不能暫且與仇人為友。
嗯,底線就是這麼靈活。
何況再說了,付錢的人對比吃白食兒的也比較有麵子,他總不會占顧晨這個晚輩的便宜。
趙勉看著兩人吵吵鬨鬨地離開,很是無奈地搖搖頭。
“這兩人雖看著水火不容,倒也算是歡喜冤家。”
誰家水火不容的仇人,能做成他們這般模樣?
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要打起來般,扭頭就能結伴去聽曲。
看到人家這小日子過的好,趙勉眼底閃過絲後悔。
他本也可以光明正大過好日子,可事到如今卻沒了退路。
落子無悔,走錯一步毀一生啊!!
他回到隻有五間屋子的小院,從外頭看這院子很是破敗,大門的漆都是掉的,牆上的白皮掉了都沒有補。
進到裡麵待客的廳堂也是簡便,找不到一點兒值錢的東西,可到了妻子的臥房卻又大不相同。
落地穿衣鏡,梳妝台前擺滿了京城最時興的珠寶,床上的華帳與錦被更是價值不菲。
就連喝茶的杯子也值百貫,牆壁上的名人字畫也不少。
“相公回來了,喝點兒茶吧,馬上就開飯了。”
見他回來,劉氏忙笑著替他倒茶,又親自拿了綢衣要給他換,可趙勉卻在此時看到了桌上的金子。
他再也忍不住重重把杯子放下,厲聲教訓道。
“我不是說過以後不乾這事兒了,你怎麼又收人家的錢,快快快,趕緊讓人拿回去罷!”
他光看著彆人抄家就害怕,生怕哪天抄到自己家來。
自從上次收了人家十幾萬貫錢,給人家安排了個缺兒後,他就沒有一天睡成好覺的。
偏偏妻子尤還貪心不足,隔三差五收人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