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澤眼眶瞬間紅了,湊到他身邊,伸手抓他的衣角,哽咽道:“哥,我沒有乾壞事。”
謝塵囂低眸看著那張眉眼與自己有幾分肖似的臉,伸出食指戳了下他的臉蛋,“我知道。”
憤怒占據了女人的內心,她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思考與分析,隻能進行主觀的信息讀取,即謝塵囂話中的最後兩個字——
不認。
在她看來,那就是偷了她傳家寶手鐲弄碎且不想賠償的意思。
於是她大腦中響起尖銳的警報聲,促使著她想要不顧一切直接衝到這個銀發少年麵前理論。
好在教導主任眼疾手快地攔住人,勸她不要衝動。
“好哇,這就是你們的態度?不承認是嗎?那就報警!”
女人氣呼呼地瞪著她們,作勢要拿出手機報警。
下一瞬,腦海中倏然響起女孩等著看好戲般的清脆嗓音——
【報警?報警好啊!到時候等真相大白,大家就都知道,湯晟博把傳家寶手鐲偷偷帶來學校,摔碎送給四名女同學,結果那四位女同學又轉手把手鐲碎片悄悄放進喜歡的小夥伴謝鈞澤的書桌裡,想要轉送給他,湯晟博同學明明看見了,卻因為嫉妒謝鈞澤同學比他受歡迎並且害怕被挨揍,順勢汙蔑謝鈞澤同學偷了手鐲!】
女人當即愣住,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握著手機的手頓住不動,望向沈優的目光含著驚訝。
這、這是什麼情況?
她沒聽錯的話,那是這個女孩子的聲音吧?可是她剛才分明沒有開口,是怎麼發出聲音的呢?
等等,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合著那手鐲是她兒子自己摔碎了送給彆人的??!
在母親眼裡,自家兒子即便再調皮再頑劣,那也是好孩子,她可以私下裡說他不好,但輪不到外人說他不好。
因此,沈優的話於她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
她惡狠狠地瞪向沈優,張口便想要反駁她,然而話到嘴邊,竟然說不出口,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礙著她發出聲音。
女人瞳孔猛縮,露出驚恐的神色。
除了兩個小朋友以外,在場眾人麵麵相覷,顯然都聽到了沈優的心聲。
他們終於意識到,他們此前一直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湯晟博的母親身上,反而忽略了真正的當事人。
當時湯晟博的母親趕到辦公室,劈頭蓋臉就拎著兒子問手鐲去哪了,得知是從謝鈞澤的書桌裡找出來的之後,張口就問是不是謝鈞澤偷了手鐲,湯晟博點頭說是,她又問手鐲是不是謝鈞澤弄壞的,湯晟博眨眨眼睛,也說是。
班主任覺得他母親這樣的問話方式不太對,然而他母親的話已經給他提供了甩鍋的思路,等班主任等人再問時,湯晟博也一口咬定是謝鈞澤偷了手鐲,說手鐲在他手上的時候還是完好無損的,但是在謝鈞澤書桌裡找到的時候已經碎成四塊了。
後來女人就認定謝鈞澤是偷竊並損壞她傳家寶的賊,開始在辦公室大吵大鬨,嚷嚷著要謝鈞澤的家長賠償,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班主任走到正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的湯晟博麵前,蹲下身問:“湯晟博,你能不能跟老師描述一下,在手鐲丟失前,你最後一次看到這個手鐲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