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呢,王爺真是說笑了。”福老爺乾笑幾聲。
“哼,福老爺,你這是覺得本王愚蠢呢,還是覺得本王好欺騙呐?當年福公乃天下第一智者,難道他的子孫就成了愚者了?”如果福家的子孫當真愚鈍無知,此次命案他們為何又能表現得如此鎮定?且還能蛛絲馬跡地找出線索,讓福家迅速站在一個安全無憂的位置,擺脫了殺人的嫌疑?
“王爺真是抬舉我們福家了,太祖智慧,我們子孫能沾點福氣已經知足,又豈敢與祖先相比呢?”福夫人笑得端莊高貴,對著予王的時候不卑不亢。
予王眼角一揚,盯了福夫人一會兒,才似笑非笑地道,“福氣要沾,祖先積下的德和業也是要受的。”
福敏修和穆清瑩麵麵相覷,都不知王爺突然說出這一句是什麼意思,他們狐疑看向福夫人,卻見福夫人笑意盎然,絲毫不將予王的話放在心上。
福老爺臉色微變,緊抿著唇不說話。
予王輕笑一聲,看向站在福老爺身邊的福敏昇,“聽說三少爺有春闈大考的資格,福老爺好福氣啊,憑著福三公子的才氣,高中是必然的。”
福敏昇聽到予王這樣盛讚自己,臉色一喜,說不定爹會因此答應讓他參加大考。
孰料,福老爺聲音低沉道,“談什麼高中呢,敏昇哪裡能去參加大考,這不是給祖上丟人麼,還是不要去的好。”
福敏昇眼神一暗,失望地在心裡歎息。
予王將福敏昇的反應看在眼裡,嘴邊的笑意越濃了。“福老爺,你可知道當年福公為何要辭官還鄉?”
福老爺怔住,不知道為何予王突然問起這個。
予王卻不等福老爺回答,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時候不早,本王就不叨擾了,不過……福老爺,本王雖隻是閒王一個,從不理政事,但也懂得要為國效力的責任,你這幾位公子可都是人才,不入朝為官,再顯當年福公風華天下,實在可惜,可惜啊。”
雙至聽到這裡,就算再怎麼不明白這個予王的來意,也聽得出福老爺不讓幾個哥哥去參加大考並不是怕丟臉那麼簡單,她小心地探出了頭,看向那個已經站起身的予王,不過在看到這個予王身後丫環打扮的女子時,雙至一時忘了要隱蔽,低呼了一聲。
那丫環……看起來很眼熟!
很像當初那個和何在華一起的娘子!不,眼前這個女子要年輕些,可是那輪廓那身段,幾乎是一個人。
即便雙至的呼聲很細微,不仔細聽甚至聽不到,可是那予王眸色銳利地掃了過來,眯起眼睛盯著雙至。
廳上各人也注意到雙至,福夫人輕蹙眉心,對予王笑道,“真是失禮了,王爺,小女不懂規矩,請王爺見諒。”
雙至視線隻落在予王身後的丫環上,見她看到自己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她便肯定了,這個丫環肯定就是那個娘子。
“民女拜見王爺。”雙至款款走向前來,低斂著眼睫,掩去眸中神色,對予王行了一禮。
予王笑道,“福家就是連女兒都生得如此聰慧明豔,真不簡單啊。”
雙至始終低垂著頭,一副柔弱膽怯的模樣。
予王毫不掩飾倨傲冷漠的眼神從雙至身上掃到福敏修和福敏昇麵上,才慢慢地走出福家大門。
福老爺和福敏修親自送予王上了馬車,父子二人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歎了一聲,相對無語。
雙至見到福敏修走進來,急忙走了上去,“大哥,那女子……”
福敏修揚手止住雙至的話,看了福老爺一眼,“雙至,你認錯人了。”
“為何?那女子分明就是那日在何在華身邊的娘子,她怎麼會是予王的丫環?”雙至不明地問。
福老爺這時以一種從所未有的嚴肅的聲音道,“中毒這件事,以後不許在家裡提起,事情已經過去了。”
雙至蹙起雙眉,果然事情是和王爺有關,但爹到底在怕什麼?
那個予王,似乎對他們福家有很高的期待,覺得他們作為當年福公的後代,也理應智絕天下,但這些關他予王什麼事兒?為何要一再試探幾個哥哥是否願意再入官場?
雙至看向福敏修,他也是一臉狐疑,看來大哥和她一樣,也是什麼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