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雙至!
雙至回來時,蘇尹雪一行人已經離開了。
看著這些上等的綢緞和銀鼠皮,雙至蹙了蹙眉心,“這些是蘇尹雪拿來的?”
容蘭正將這些東西收入箱內,“是的,大少奶奶,說是二娘給您的。”
香芹和靈蘭幫助收拾,笑道,“大少奶奶,這二娘出手倒是闊綽呢。”
雙至眸色幽微流轉寒光,目光落在角落的暖爐上。
容蘭見了,走到她身邊,輕聲道,“蘇尹雪進來的時候,奴婢已經將信都燒了。”
“確定嗎?”雙至問。
容蘭點了點頭。
雙至眼角輕揚,淡淡笑了,她看向窗外,已經是春意盎然,綠葉初生,好像一切都充滿了生機和希望。
而她,卻感到一種從所未有的壓力和不安。
石拓這兩天也很忙,因為是年節,有許多人來拜訪,人情物事送了無數,每次石拓回來,臉色都不怎麼好,他是一個不喜歡應酬的人。
快要晚飯的時候,石拓才回來,一臉的鬱色。
“先洗澡,再吃飯,好不?”雙至讓容蘭吩咐小丫環準備洗澡水,自己拉著石拓坐在軟椅上。
石拓將她纖細的手掌按在臉上,低聲問,“行裝都準備好了?”
“嗯,都準備好了。”雙至捏了捏他的臉,笑道。
石拓抱起她,做在自己腿上,“雙至,仙慧想和我們一同回京兆。”
雙至訝異看他,“二姑娘找你了?”
石拓冷笑一聲,“她哪裡敢來找我,是去和爹說了。”
“你同意了嗎?”雙至問。
“你作主。”石拓笑道。
雙至橫了他一眼,這是她能作主的嗎?石仙慧怎麼說也是她小姑子,她能不讓嗎?“爹怎麼說?”
“你說呢?”石拓淡淡道。
雖然石仙慧是個不小的麻煩,但總不能不讓家裡每個人都拒絕了,“石拓,聽爹的意思吧。”
石拓眸色深幽看了雙至一眼,在她腰間的大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的胸前,輕輕捏了捏她一邊柔軟,喃喃道,“雙至,好像長大了一點……”
雙至小臉猛地漲紅,拍開石拓的大手,從他腿上下來,“你這混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個正行的。”
石拓哈哈大笑,正好洗澡水也準備好了,他把雙至拉了起來,“洗澡去。”
雙至掙紮著,“我不要,才不要和你一起洗澡。”
最後自然是勢力微笑的那方抗議無效。
轉眼已經到了初四那日。
一共有六輛雙軸四輪馬車,有三輛是乘人,三輛裝物,本來雙至是和石仙慧同一輛馬車,但石拓知道雙至暈車,自己也不騎馬了,和雙至一輛車,石仙慧自己一輛,丫環們一輛。
昨日雙至才開了福老爺給她的嫁妝箱,現墊箱底的是一排排黃金,還有福夫人給她的許多珍貴的珠寶,她本是不想把這些搬到京兆,但後又一想,還不知到了京兆如何的光景,有些銀財傍身總是好的。
於是,有一輛馬車全是雙至的嫁妝箱子,這事兒連石拓也不知,本來有些擔心安全問題,不過應該沒有什麼人敢打劫堂堂的驃騎大將軍吧?
想到自己把石拓當成了保鏢,雙至低笑出聲,引來石拓的主意。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石拓低頭看著躺在他懷裡的雙至,皺眉問道。
雙至將臉埋在他胸前,搖了搖頭,“我沒事。”
石拓柔聲道,“才剛出了城,到京兆最快也要半個多月,你多休息一會兒。”
雙至低應了一聲,在他懷裡,她的暈車症狀似乎緩了一些。
馬車上了官道後,度也加快了,雙至臉色很差,在顛簸中越來越覺得胸口煩悶,胃裡的東西好像也要被顛簸出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暈汽車,不暈船,不暈機,為什麼會暈馬車?這是為什麼?
“雙至,你沒事吧?”石拓揪心看著她,越覺得她臉色蒼白得嚇人。
雙至緊咬著牙,什麼話都不想說,她怕一開口就把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石拓輕柔撫去她額頭上的冷汗,低聲問道。
雙至搖了搖頭,突然胃裡一陣翻滾,她離開他懷裡,哇一聲將胃裡的東西全吐在痰盆裡。
石拓心一疼,急忙喊了一聲停車,在外麵的容蘭趕緊進來,看到雙至這樣,也知道是暈車了,她緊忙倒了一杯溫水,“大少奶奶,漱漱口。”
雙至漱口之後,虛弱躺在石拓懷裡,石拓拿一顆酸梅給她含在嘴裡,“好一點了嗎?”
“嗯,舒服多了。”雙至笑了笑,感覺好像真的沒那麼難受了。
“這裡正好是官道路口,有座涼亭,要不要下去走走?”石拓問道。
“也好。”
在涼亭休息了一會兒,他們又重新上路,在快要天黑的時候,終於到達了下一個城的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