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蘭她們福了一禮,幾個丫頭便趁著雙至和石拓在休息的時候,也輪流歇了一會兒。
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是春天,但京兆的春天比在普靖城的時候要冷許多,雙至卷縮在石拓懷裡,明明很累,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石拓,那個胡夫人是什麼人呢?”她傾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低低聲問著,她知道他之前不是故意想瞞她什麼,隻是在石拓看來,這個胡夫人應該不是太過重要,所以他才沒有說。
石拓握住她有些冰涼的小手,沉聲解釋,“她是胡副將的夫人,當年在戰場,胡副將為我擋了一箭,胡副將過世之後,剩下胡夫人和威兒孤兒寡母,雙至,是我欠胡家一命。”
其實戰場上沒有誰欠誰的道理,石拓如此認為,也隻證明他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我明白,所以你才讓胡夫人留在將軍府,讓她為你管家?”她今日看胡夫人那樣主動要帶石仙慧去選院子,便猜想她在這將軍府不會隻是個客人這麼簡單。
可如果胡夫人如今是將軍府的管家,她應該知道今日石拓和她要回來,為何卻沒有事先與府裡的人吩咐一聲,甚至有許多下人還不知有她這個夫人一道回來,在聽到石拓說以後要聽她吩咐時,許多人臉上都閃過驚愕的表情。
石拓笑道,“以後你是將軍府的主人,自然是由你管家了。”
“等我熟悉了府裡的運作之後,再作決定吧。”雙至閉上眼眸,靠在他肩膀上,決定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再仔細了解一下將軍府。
石拓輕應一聲,輕拍著她的背,慢慢入睡。
雙至醒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沉了下來,身邊的石拓還沒醒,出均勻的細微鼻鼾聲,雙至睡了這麼大半天,精神大好,側頭看著石拓,玩心漸起,她用指腹輕輕在他臉頰上描繪他的輪廓,然後捏住他的鼻子。
這麼一個大老粗,一點也不懂的浪漫,什麼甜言蜜語也不會說,整天一張臉冷冰冰的,像石頭一樣又冷又硬的性子,怎麼她就覺得這樣的男人其實也挺好的呢?
她厥起唇,手指無意識地戳著他的臉頰,沒有覺石拓已經睜開雙眼,正灼灼地盯著她。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石拓抓住她的手,啞聲問道。
雙至揪住他耳朵,“是你在勾引我。”
石拓輕笑出聲,“我怎麼勾引你了?”
雙至咬了咬他的唇,“誰知道呢,長得這麼醜,為什麼就能勾弓我呢。”
石拓按住她的後腦,“你是欠教訓了是吧!”
說完,他立刻將她壓在身下,給她一個深長窒息的吻。
雙至側開頭,大口地呼吸著,“快起來,都已經什麼時候了。”
石拓細啃著她的鎖骨,一點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石拓!”雙至輕錘他的肩膀,自從他們圓房之後,石拓對這些事情好像一點節製都沒有,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像往色女形象又邁進了一步。
太奢靡無度了啊啊啊啊啊!
石拓不情不願地放開她,指腹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覺得自己喉嚨乾得好像要冒火了,趕路的這半個月,他擔心她暈車精神不濟,忍了很久了。
雙至看到他深黑雙眸的,小臉飛滿紅霞,“先起來,今晚……你想乾嗎就乾嗎。”
石拓喉嚨出咯的一聲,目光灼灼如兩束火焰看著她,“想乾嗎就乾嗎?”
雙至嗔了他一眼,推了推他,“這會兒還不起身,叫丫環們怎麼想。”
石拓一把拉過雙至,抱在懷裡好像要將她揉進自己血肉之中似的,“雙至,真好,我們回家了!”
原來,石拓從來沒將石家當是他的家……在那裡,他一直都把自己當是過客吧,畢竟有幼年不好的回憶在那裡。
雙至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嗯,石拓,我們回家了。”
石拓抱著這個對他來說很嬌小的雙至,柔聲道,“雙至,明日一早我要上朝,家裡的事兒我會讓管事的來跟你彙報,你要是覺得哪裡受委屈了,要跟我說,知道嗎?”
自己在石拓心裡,還隻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姑娘吧,雙至的臉緊貼著他寬厚結實的胸膛,心底蕩漾著一種甜蜜的幸福,被人疼愛著,憐惜著,保護著……成了他最重要的那個人,原來是這麼開心的事情。
“石拓,我是你的妻子,是要和你執手偕老的那個人,相信我。”相信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她在努力營造的幸福,她雖然自幼被嗬護著長大,但不代表她是軟弱好欺的人。
她一定會在這個將軍府,不,在屬於她的家,強大起來,她要給石拓一個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