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至嘟著唇,用筷子戳著那魚肉,挑食又不是她的錯,上輩子不愛吃的東西到了這輩子也不愛吃,是那麼容易改的嗎?
“把湯喝了!有你這樣吃東西的嗎?不愛吃魚不愛吃豬肉,吃雞肉不吃皮,吃菜不吃葉子,就連喝湯也嫌這個嫌那個。”石拓放下手中的冊子,非要盯著雙至把湯喝下才作罷。
雙至有些心虛地看著他,“我有這麼挑嗎?”
石拓挑高了一邊眉毛,冷冷看著她。
原來石拓也會有像老媽子一樣囉嗦的時候,哈!
雙至心裡暗笑著,但一看到這油花花的雞湯,她真的很哀怨很委屈!
胡夫人愕然地看著石拓和雙至,一直在她臉上保持不變的微笑此時也僵住了,她從來沒見過石拓這樣對過哪個人,彆說是對一個女子了,就連對威兒,也從不曾……用這樣寵溺的語氣說話。
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割了一下,胡夫人眼底似有什麼東西破了。
雙至自然是沒有忽略胡夫人眼底達微妙的變化,她嘴角微揚,顯然,不是隻有她才看得到石拓的好。
石拓好笑看著雙至閉眼把雞湯喝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書房?”
雙至眼睛一亮,點頭如搗蒜。
胡夫人卻覺得心臟好像被重重捶了一拳。
石拓的書房……從來都不許任何女子進入的,就連是她,也隻能是有事要彙報才能進去。
為什麼……難道因為這個夫人是正室,所以才特彆對待?亦或是石拓對她……不,應該不會的,石拓不是那種會隨便動心的人,他才回普靖城多久啊,怎麼就對一個小姑娘動心呢?
“胡夫人,這些賬冊都留下吧,我看過之後再說。”石拓含笑看了雙至一眼,才轉頭對胡夫人道。
胡夫人愣了愣,勉強一笑,“是,將軍,那……那我先回去了。”
待胡夫人離開之後,石拓便帶著雙至到書房了。
石拓的書房離上房有一段距離,要穿過抄手遊廊,過了一個垂花門,在轉一個小花園,才是他的書房。
這書房和在洪山下的那小莊子不一樣,麵闊五間,其中三間打通牆連在一起,還設有廂房,裡麵家具一一俱全,看來以前石拓經常在這裡留宿。
最令雙至砸舌的是那和牆壁齊高的書架,上邊擺滿了書,她粗略看了一眼,還真是什麼書都有,不過行兵打戰的書籍還是比較居多的。
石拓把她拉到大腿上抱著,自己拿起軍營的信報看了起來。
雙至掙紮要離開他懷裡,“石拓,你不是看賬冊嗎?”
石拓看也不看她,“那些是給你看的。”
雙至啊了一聲。
石拓道,“遲早都要當家的,早些把賬冊,家裡用度熟悉一下。”
雙至沒好氣地瞪他,“敢情你是把我娶來管家的。”
石拓睨了她一眼,“難道不是?”
雙至聞言,張口咬住他手臂,想起那胡夫人看石拓的眼神,她心裡就一陣不爽。
石拓輕笑出聲,大手捏住她下巴,低頭重重吻住她,“雙至,這是我和你的家啊。”
雙至眼神迷離,心裡莫名的有些患得患失,這是因為在異鄉產生的不安全感的關係嗎?
她緊緊摟住石拓,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石拓會不會留在彆的女人屋裡過夜,會不會對哪個女子動心?他雖然寵她,可還不曾說過愛她,當然,她不是非要說愛的人,可是她就是不確定,就是覺得害怕。
“石拓……”她低聲叫他。
他的注意力已經重新回到了信報上,“嗯?”他低應著。
“……”
“怎麼了?”他抬眼看她。
“沒事,就想叫你,石拓,要是哪天你不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我好像已經不能沒有你……”雙至戳著他胸膛,鬱悶地問著。
石拓拿了一本賬冊塞在她手裡,“不要胡思亂想。”
雙至抬頭看他,現他嘴邊好像有可疑的笑意,哼,這家夥,聽到自己說不能沒有他很得意是不是?
不過,好像她的患得患失的心情因為此時他的笑容而漸漸沉澱下來,她要相信石拓的,他是她決定了要過一輩子的人,怎麼能那麼輕易就讓給彆的女人?不管是媚姨娘還是蘭姨娘,甚至那個胡夫人,她一點也不想和她們分享石拓的好。
剛剛她本來打算問石拓關於胡夫人的一切,不過現在她改變主意了,石拓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胡夫人對他有彆樣的心思,那她也就沒必要說破了,還是等她再暗中觀察幾日再決定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