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雙至!
回到上房,紅棉馬上奉上茶,“夫人,餘氏給兩個姨娘那送禮去了。”
雙至啜了一口茶,嘴邊笑容耐人尋味,”是麼“送了什麼禮?”
“都是些飾,不算貴重,出手卻還是闊綽的。”紅棉低聲道。
雙至輕笑出聲,“看來表姑姑是有事要麻煩兩位姨娘呢,她們都收下了嗎?”
“媚姨娘使人退了回去,道是不敢收那麼貴重的禮,蘭姨娘收下了,還親自去回了禮。”紅棉道。
雙至挑了挑眉,“蘭姨娘現在在表姑屋裡?”
紅棉點了點頭。
雙至笑道,“媚姨娘是個聰明人。”
紅棉接著道,“夫人,餘夫人也給您送了禮物。”
“哦?送了什麼?”雙至笑紋加深,這表姑究竟是想做甚呢?
“是一對玉如意,玉質上乘。”紅棉道。
好重的禮呢,“香芹,到屋裡選一份禮物送回去。”
香芹問道,“夫人,就選您從普靖城帶來的那對玉環可好?”
那玉環可比玉如意要值錢多了,雙至含笑看向香芹,“香芹,你是越來越曉得我的心意了。”
香芹麵色微瑟,“夫人,您又要取笑奴婢了。”
“嘖嘖,紅棉你瞧,我這分明是在誇她,怎麼就成了取笑了,哎,這主子可真不好當。”雙至神情輕鬆地開著玩笑。
香芹取來玉環,裝在花紋繁複的錦盒之中,雙至讓紅棉送去給餘氏,她沒想過要親自去,餘氏想要將餘惜夢塞給石拓的意圖太明顯了,處處想要試探雙至是否願意接納,如今她避而不見,也不過是不想日後餘氏與她見麵不好說話。
餘氏這門心思,注定是要落空的,方才在老太爺院裡時,老太爺已經提過了,這兩日就會跟餘氏提親,想讓石燦去了餘惜夢,定下之後,擇日便正式到餘家下聘了。
紅棉離開之後,香芹皺眉道,“夫人,這餘氏難不成以為收買了蘭姨娘,那餘惜夢就能接近爺麼?”
“能不能收買蘭姨娘對表姑來說不重要,但為了她女兒往後在這宅子裡的生活,她必須這樣做。”拿人手短,餘氏擔心的是餘惜夢這樣軟弱的性子將來受了欺負吧。
“哼,也不去打聽仔細些再下手,就蘭姨娘和媚姨娘,還能勸得住爺麼?昨兒宴席上爺都表示得那麼明顯了,那餘氏還沒看明白麼?妄想要她女兒接近爺。”香芹想到這些幺蛾子總是要來破壞她們家夫人的幸福,就一肚子氣。
“你這是生哪門子的氣?”雙至笑嘻嘻地問。
香芹無奈叫道,“夫人,奴婢這是為您緊張呢。”
“表姑的心思如何轉的我不是不清楚,隻是沒有必要去計較不會生的事情,你且安心等待吧,事情總有峰回路轉的時候。”雙至眼眸迸射出和鑽石一般的光輝,光彩奪目。
香芹聞言,狐疑看了雙至一眼,但見自家夫人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她也就安下心來,不再去想那餘氏母女的問道。
不過她卻又想起另一個頭疼的人物來,“夫人,你可覺了,那二姑娘今日的裝扮都十分像您呢。”
雙至啞然失笑,“我這是婦人裝扮,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學來何用?”說去石仙慧,她這兩天倒是少去關注她了,不知是不是還在癡纏著秦子絢。
“是學您未出閣時候的模樣,不管是梳的髻還是衣著,若不是身形不一樣,奴婢都以為見到了夫人您呢。”香芹道。
雙至似想起什麼,問道,“這兩日二姑娘還每日都出門嗎?”
“嗯,早出晚歸的,也不知去哪裡,一點兒也不像個未出閣的姑娘,世家的女子哪會這般不自愛。”一般未出閣的姑娘是不出門的,更彆說常逗留在外了。
“看來還是對秦子絢沒有死心啊,香芹,你使個人跟著二姑娘,彆讓她做出什麼讓將軍府丟臉的事兒來。”石仙慧因愛癡狂,如果再不自愛,會讓外麵的人笑話將軍府沒有家教。
無奈老夫人對仙慧這些舉止無動於衷,名聲壞的卻是石拓,如果石仙慧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來,她這個當大嫂的,也就不能不理了,就算得罪老夫人也無所謂,她不能讓任何人損壞石拓的名聲。
“是,夫人,奴婢曉得怎麼做了。”
且說餘氏這邊,紅棉送禮來的時候,正巧那蘭姨娘準備離開,見到夫人屋裡來了人,蘭姨娘一陣驚慌,以為這是夫人使人來查探她的,顧不上與餘氏多作彆,臉色蒼白失慌而逃了。
紅棉與餘氏客氣兜轉了幾句,放下禮物便離開了,沒有多說半句話。
餘氏打開宿舍送去的錦盒,見到那對貴重的玉環,臉色異常難看。
“娘,郡夫人厚禮相送,您怎麼看起來反而不高興呢?”餘惜夢心機方麵不如餘氏的深,還是個單純柔弱的小姑娘。
餘氏歎道,“郡夫人這是不肯承給我們一個人情,她必是看出我的心思來,想將你許給石拓的事,她必是不允的。”
餘惜夢暗自在心中鬆了一口氣,卻不敢在母親麵前表現出來,“難道這將軍府全讓她一個人作主了不成?”
餘氏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你方才沒聽到那蘭姨娘的話嗎?石拓簡直把她當寶一樣捧著,自從娶了她之後,其他小妾的門檻都不曾踏過,連你表舅父也極看重她,你想與她一比高低,簡直是做夢。”
餘惜夢有些不服氣,這是作為女子的心態,誰也不願意被彆的女子比了下去,“娘您又如何肯定我會輸給他。”
“哼,你有本事讓石拓專寵你一人麼?你有本事掌權這個將軍府麼?傻惜夢,不是娘看輕你,自己女兒什麼性子,我這個當娘的不是不清楚,我也隻能儘量為你爭取,但願石拓會看上你的嬌弱。”餘氏坐了下來,目光凝在玉環上,眉心緊鎖。
餘惜夢囁囁道,“那福雙至根本就是個妒婦。”
可她卻做不來像福雙至這樣強勢,她嘴上雖不服氣,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是羨慕福雙至的。
餘氏冷笑,“哼,妒婦?真要是妒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