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丫環是福雙至的人,今日她的人被打了,要是她不狠狠地立威奪回麵子,那豈不是要被那福雙威兒彎低腰摟著威兒,柔聲哄道,“威兒乖,威兒是個好孩子,不要哭了啊。”
威兒繼續大哭著,“可是那個老婆婆說威兒是小雜種……”
老太爺聞言,臉色一變,“雙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雙至無語地看了威兒一眼,這孩子……是不是太精了一些。
“爹,事情是這樣的……”威兒在老太爺問聲之後,那哭聲便自動小了下來,雙至便將事情簡單提了一遍,但還是儘量不去得罪老夫人,隻是道那雪梅仗勢欺人,戚兒才會動手打人,後又不知如何誤導老夫人,才會老夫人如此生氣。
可老太爺又不是一天認識這老夫人,她是什麼樣性子的人他比誰都請楚,聽完雙至的話,老太爺怒瞪向老夫人,“我還以為你收斂了沒想到才幾日,你又原形畢露,這家裡是雙至在當家,你管那麼多作甚?為什麼要讓你的人去管理地窖?那兒有什麼寶物嗎?”
老夫人被老太爺這麼一喝,麵子上過不去,便叫道,“我這不是怕有人打理得不好嗎?”
“你以後少給我管這些事兒,除了你自己屋裡的,將軍府其他事情都輪不到你開口做主!”他也不想說得那麼絕,是老妻讓他實在太失望了。
老夫人這下連眼淚也流不出來了,睜大眼看著老太爺,“你說什麼?”
老太爺冷哼一聲,繼續道,“威兒的爹是我們將軍府的大思人,
威兒就是我們府上的貴客,該以上賓之禮對待,你再隨口侮辱將軍府的恩人,我親自掌你的嘴!”
老夫人愣然,整張臉都蒼白了。
老太爺看也不看她,隻是望向雙至,道,“雙至,此事就這麼算了。”
雙至低下頭,“爹,此事不過由一個丫環無知引起,如果不戒示懲罰,怕日後他人會議論我們將軍府薄待恩人。”
老太爺仔細想了想,覺得雙至言之有理,看向臉色眾白的雪梅,
“來人,把這丫環帶下去,杖打二十大極,長長記性,記著以後該怎麼服侍主子。
“你……你要打我的人?”老夫人不敢相信地看著老太爺,這次他不幫自己就算了,竟然還要打她的人。
老太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難道你要外麵的人說我們將軍府的恩人連個奴才都能欺嗎?你丟得起這個人,我還丟不起這個臉,彆總是相信自己的丫環,你自己也用腦子想想。”
老夫人瞪向雙至,眼底的怨慰毫不掩飾。
雙至低下頭,心底無奈歎息,看來她和老夫人之間的矛盾越來她深了。
外頭來了兩個粗壯的婆子,掀起雪梅就往外拖去,老夫人連開口一聲阻止都不敢。
不過今日幸好有老太爺及時出現,否則可能事情就更加麻煩了,老夫人是絕對不會這樣妥協的。
老太爺揮手讓雙至先離開,他似有話要對老夫人說。
帶著威兒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雙至呼了一口氣,柔聲對喜兒和君兒道,“今日你們做得很好,將來也要像今日這般護著你們的主子,不管是在將軍府還是在胡家!”
“奴婢記下了。”喜兒和君兒點了點頭,福了一禮道。
“夫人,您要送我離開嗎?”威兒怔怔看著雙至,心裡有一種快要被遺棄的恐慌。
“威兒,你想回家嗎?回到你真正的家。”雙至看著威兒,認真地問。
威兒眼眶微微紅,堅決搖了搖頭。
“威兒,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你有與生俱來的責任,你必須代替你爹爹成為胡家的主子,遲早有一天,你是必須回去的。”雙至撫摸著他的臉,她能夠護著這雙純澈的雙眼多久?能護著這天真的笑容多久?威兒總有一天要離開她,而是否……胡家真的能讓他無憂無慮地成
長?胡老太爺胡老夫人已經年老,胡家姑娘和女婿真的能將威兒視為親兒。
如果不是考慮到胡老夫人和胡老太爺,她真希望能留著威兒幾年。
“夫人,那您會來看威兒嗎?”威兒歪著頭想了想,臉上出現一抹乎年齡的堅定。
雙至一陣心酸,這孩子其實很聰明也很早熟,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方才老夫人的話他也是聽得明白的,“當然會,夫人有空就去看你,好不好?”
威兒重重嗯了一聲,“威兒一定會成為和爹爹一樣厲害的人。”
雙至微微一笑,“威兒真乖。”
昨日讓喜兒她們帶著威兒去取冰塊,她隻是想看看威兒能否擺脫過去怯弱的性子,也想看這兩個丫環能不能護著威兒,看來是不錯的,都是忠心護主的,隻是她沒有想到這段時間威兒的成長那麼快,竟然敢打了那雪梅。
雖然因此和老夫人的關係再次僵裂,她卻覺得輕鬆了,至少在短時間內,老夫人會收斂一些了,她的忍讓始終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