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喝道,“你閉嘴!你們在石家是嫡出還是庶出的有區彆嗎?”
石仙淑看向老夫人,委屈叫道,“娘……”
老夫人臉色煞白,好像一直以來她所維特的高高在上的姿態一下子瓦解,就算家裡待她是以夫人之禮又如何,將來百年之後,她也不過是不能進入祠堂的妾。
老太爺眼底有祈求地看向石拓,希望他給他這個老父留些臉麵。
石拓看了老太爺一眼,才對老夫人和石仙淑道,“去外麵找個莊子,你成親之後去住,是嫁到趙家也好,讓趙少飛入贅也好,不許住在這裡!”
讓石仙淑搬離將軍府,也是為了讓雙至找少些麻煩,否則這母女整天一起,還不知要對雙至動什麼心思,為了以防後患,他就算被罵無情冷血也無妨。
“爹……”石仙淑哪裡肯離開將軍府,她都已經習慣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老太爺心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他對石拓始終懷有歉意,很多時候並不想和這個兒子有衝突,但這次,如果他不護住自己的老伴和女兒,他的顏麵何在。
“拓兒,就算你不認這個二娘,你也要認我這個父親,仙淑是你妹妹,你何必這麼絕情?難逍你要逼得我們都離開了才滿意?”老太爺的聲音不自覺有些怒意。
石拓冷聲道,聲音有些諷刺的味道,“您是我父親我知道,我也很尊重您,否則我不會容忍到今日,我隻是希望有些人也要懂得尊重我。”
老太爺一震,眼底掠過一抹苦澀,難逍在拓兒心裡,還一直介懷著當年他的疏忽嗎?當年他忙著生意上的事兒,並不知道拓兒在家裡被排擠,直到他開口說要到京兆當兵,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急略了這個兒子。
罷了罷了!
“你想如何就如何,畢竟這兒是你的將軍府,你才是說了算的人,
雙至有了身孕是喜事,不要再因為過去的事吵鬨不已,給家裡每個奴才賞二兩跟子,大家一起高興高興。”老太爺不想和石拓吵,他如今隻想著以和為貴,家裡各人都和和睦畦的。
老夫人見老太爺竟然沒有為自己說話,氣得拉起石仙淑,哼了一聲,離開了上房。
石拓目光複雜看了老太爺一眼,今日他是被雙至的昏倒嚇到了,才會忍無可忍將事情都排開來說,隻是沒想到父親會這樣低姿態求和。站在大廳角落的紅棉和靈蘭麵麵相覷,又看看沉默無語的石拓和老太爺,兩人悄然無聲地退了下去。
老太爺歎了一聲,問道,“拓兒,你心中是否還怨恨我。”
石拓淡聲道,“沒有!”
老太爺張了張口,卻不知要說什麼,隻好再歎一聲,“雙至有了身孕,身子會虛弱些,你叮囑屋裡的丫環仔細照顧著,我先回去了。”
石拓僵硬地點了點頭,對於父親這種想要計好許償他的心態他不是不知道,隻是如今他早已經過了需要補償的年紀,且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永遠也改變不了。
或許小時候的事情在他心中留有心結,但在和雙至一起的這些時日中,他的心結不知不覺地解開了,他也希望有一個和雙至一同建立的和和睦睦的家,隻是對於老夫人和石仙淑她們的得寸進尺,讓他耐心磨滅,今日將石仙淑趕出將軍府,因為她是雙至昏倒的罪魁禍,也是為了避免日後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他說出父親一直沒有說的秘密,也是因為不想看到雙至再受委屈,雖然他也請楚就算說出來了,父親還是會讓下人們以夫人之禮對待那女人,但至少能打壓一下她囂張的氣焰,尊稱那女人一聲老夫人,已經是給父親極大的麵子了,他也不希望父親被說是言而無信的人。握了握拳,石拓這身回了內屋,他想等著雙至醒來。
老太爺回到屋裡的時候,差點被一個白瓷花瓶砸中了腦袋,哐啷的白瓷碎了一地,他不耐煩地看向披頭散,臉上妝容都糊成一團的老夫人,“你這是在作甚?”
“我作甚?我作甚?”老夫人尖聲對著老太爺叫道,雙手一掃,把妝台上的飾都掃落在地上,嘶聲裂肺地叫著,“石堅,我跟了你幾十年,從來不曾受過今日這樣的屈辱,你當年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隻要我幫林婉娘試藥,就會娶我為平妻的,現在林婉娘都化成灰了,我還沒進過你們石家的祠堂,你對得起我嗎?啊?”
老太爺臉色陰鬱,沉聲道,“你如今不是已經成為老夫人了嗎?在意那些虛禮作甚?”
“虛禮?你看看你那寶貝兒子,就是因為我沒有寫進族譜,他眼裡就沒有我這個二娘,今日之後這個家還有我立足的地兒嗎?”老夫人最怕的就是有一天家裡的人知逍她雖然身為填房,但一直沒有被族裡承認,那她所有的尊嚴和麵子就都沒有了,家裡的下人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尊重她了。
老太爺搖頭道,“就算你能進入石家族譜了,拓兒也未必會認你這個二娘,你何必什較這些?”
老夫人膛大眼她想不到老太爺還會在這時候打擊她,“我……我不活了!”
“你要是還想留在將軍府,就彆再鬨事兒了!”老太爺本來已經心情煩躁,被她這麼一鬨,更是沒有耐心,也不想再勸說了,丟下一句話,甩極大步離開,留下本來還想繼續一哭二鬨三上吊的老夫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