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拓突然很認真看著她,“你是我夫人!”
雙至心頭一跳,嘴角的笑容更盛。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感覺安靜而又祥和,如果此時有人將他們兩人相攜而行的背影畫下來,那必然會成為一種愛情的信仰。
就這樣和身邊的人走一輩子,是她此時心中唯一的願望。
“雙至”,他停了下來,一手輕輕搭在她肩膀止,看著她的目光溫柔且認真,“今天那邊的人是不是把鄭婆子找去了?”
雙至訝異看向他,笑道,“你說吧,我身邊到底哪個丫頭是你的眼線?”
石拓輕笑,“既是眼線,如何能讓你知道?”
她抱怨,卻沒有生氣,“我才是她們的主子啊。”
“鄭婆子是我從舅父那邊討來的,你可以放心。”石拓柔聲道。
雙至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我相信你!”
石拓深深望著她,拇指摩挲著她柔軟的臉頰,“雙至,如果當初沒有舅父,我也不會有今日,說不定我會成為普靖城人人厭憎的惡棍,說不定……”
雙至一手捂住他的嘴,心裡泛著酸澀的疼,“但是你現在很好,如果你當初沒有離開普靖城,說不定我們早就見麵了,也說不定……我會更早地在你身邊呢?”
“你這是在安慰我?”石拓挑眉問。
“是不希望你想那麼多已經不可能生的事情,也不希望你心中有任何悲觀的想法。”雙至盯著他的眼道。
石拓點了點頭,牽著她手往回走著,“嗯,你也不要胡思亂想。”
雙至一愣,這急轉而下的話題讓她有些腦筋塞車了,石拓其實帶她出來散心,是想說鄭婆子的事兒吧?要她相信他,也相信林家那邊的人,那麼他最後一句的意思……和這件事有關聯嗎?
腦海裡突然閃過某個人的麵貌,雙至微汗,“看來你的眼線還真是什麼都說了。”
是蘇尹雪嗎?石拓這是想告訴她,他絕對不會對這個對他虎視眈眈的女人有任何興趣嗎?
石拓笑著,“會生氣嗎?”
雙至搖頭,淡笑不語,其實她是知道石拓會要她身邊的香芹和容蘭把她一些事情告訴他,香芹和容蘭這兩個丫頭自然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她自己不好每天拉著石拓訴苦,這樣會總有一天會讓他覺得煩惱,通過香芹和容蘭,反而讓他對自己多了幾分的心疼和憐惜,好吧,她承認自己有些在裝,但又如何?
走回去的時候,那日頭已經西沉,豔紅的晚霞氳滿整個上空,連綿的青瓦屋簷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真是溫馨美好的時光。
突然,雙至腳步停了下來,側頭看著一處大宅一邊的小巷,那裡有一處小門,咿呀開了之後,從裡頭走出一個打扮鮮豔的女子。
那女子眉目與雙至有幾分相似,隻是那氣質打扮很是豔俗,有濃重的風塵味道。
那女子從那兩扇式的小門出來,麵對著雙至他們,整了整衣襟,抬眼的時候,正好對上雙至從疑惑轉為清明了然的目光。
她一怔,隨即有些難堪地彆頭,但還是踩著碎步上前,對雙至盈盈福身。
“福姑娘。”
雙至微微淺笑,斂去眼中的情緒,“原來是巧兒姑娘。”
這豔俗的女子,便是當初讓她和秦子絢緣斷的那個巧兒啊,真沒想到今日會見到她。
巧兒弄了雙至身邊的石拓一眼,“福姑娘,再會。”
雙至淡淡點了點頭,問道,“你現在……就住在這兒嗎?”
巧兒眼底掠過一抹苦澀,她似笑非笑地睨著雙至,“福姑娘,難道我家少爺沒有與您提過,他將我賣入那兒地方了嗎?如今我連個賤奴都不是,是個小姐呢。”
雙至一愣,沒想秦子絢會做到這步,怎麼說,巧兒也為他生了個兒子吧。
巧兒說完,已經施施然離開。
石拓低聲在雙至耳邊問,“是秦子絢以前的丫環?”
雙至驚訝抬頭看他,“這你也看出來了?”
石拓失笑,“有多難猜?”雙至以前就是因為這個丫環,才不願意和秦子絢定親的吧?幸好,多虧了她。
雙至笑著,和他一道走回將軍府,對於遇到巧兒這個小插曲,雖然在心裡泛開一些漣漪,但很快就淡忘了。
回到屋裡沒多久,便聽說那蘭姨娘給雙至送魚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