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個多月了。”福氏道。
雙至看向坐她對麵的福敏修,“大哥,恭喜你們!”
福敏修眼底有即將成為人父的喜悅,他笑著點頭,和石拓對視一眼,這兩個男子的心情大概是一樣的。
“大嫂有了身孕,大哥你怎麼能不在她身邊呢?這下大嫂可要怨我了。”同為女子,雙至最是清楚穆清瑩的心理了。
福敏修道,“你大嫂聽說你有了身孕,很開心,一直催著要我來一趟京兆。”他也不想離開家裡的。
雙至眼底泛開感動的水花,眨了眨眼,掩了過去。
“對了,老祖宗的身子可好些了?”雙至記得離開普靖城的時候。老祖宗還臥床不起,心裡不免擔心。
“已經好了許多,不必擔心。”福氏言淺解釋,並不多說。
雙至心裡明白這是母親不想自己多憂慮,便問起之前被父親趕出福家的福敏勳,“那二哥可是回家了?”
福老爺子皺了皺眉,笑眯眯的眼睛斂去了些許笑意,“他前些天說要到外麵闖一番事業來,也不知去了哪裡闖了。”
雙至輕笑,這哥還真是不改本性,想的永遠比做的容易,“說不定哪裡就在京兆遇上了。”
“那倒是有可能,京兆是天子腳下,哪個地方比得上這兒的,敏勳確實有可能到這兒來。”福氏笑道。
“哼,不必理他死活。”老爺子還在生福敏勳的氣,要不是他,福家何須被予王威脅,還要被迫嫁女,雖然雙至嫁得是不錯。
雙至暗笑著,爹這完全是刀子嘴,心裡肯定也擔心著福敏勳,隻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那三哥呢?可有書信回家?”想到去遊學的福敏昇,雙至腦海裡浮現一張仍然帶著稚氣,但一臉向往,好像心裡裝著許多宏圖大誌的少年來。
“你三哥如今也不知走到何處了,隻是一個月前來了一封信,說是還想繼續遊學。”福氏道。
“看來三哥過得是不錯的。”雙至笑道。
福老爺子輕哼,“沒一個省心的。”
福氏笑了笑,便道想與雙至說些體己話,讓他們三位爺們自己留在大廳,與雙至一道進了內屋,有些事情她是不好當著石拓的麵問,而且女兒有了身孕,這家裡也沒個長輩能指點的,她這個當娘的在家裡整日不得安心,就怕雙至不懂得照顧自己,這次她來了京兆,自然是要教個明白的。
進了內屋,福氏環視了屋子一眼,皺眉問雙至,“石拓夜裡沒在這兒留宿嗎?去了小妾那兒?”
雙至攙著福氏坐下,“沒有啊,娘為何這樣問?”
“你都有了身孕,難道還同塌而眠?”福氏不怎麼讚同地問道。
雙至俏臉微微泛紅,“我們也沒做什麼事啊。”雖然有幾次石拓忍不住了,但都小心翼翼,她也沒覺得什麼,不過這事不能告訴母親,畢竟思想上還是有代溝的。
福氏對雙至的話似乎不怎麼相信,“雖然你不讓石拓去小妾那兒是對的,但不能因此傷害了自己。”
“不會的,娘,他對我很好。”雙至羞紅了臉,有種被看穿心思的窘態。
“不能讓他晚上在旁邊軟榻上睡嗎?要是一個不小心……”
“娘,軟榻睡著不舒服。”雙至急忙道,要讓石拓去睡軟榻,睡不著的肯定是她。
福氏嗔了雙至一眼,“你那是心疼他吧!”
雙至甜滋滋地道,“我是心疼了。”
福氏沒好氣地搖頭,不再勸說了,她相信石拓也是個懂得節製的人,“那靜君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成了太姨娘了?”
雙至喝了口溫水,將來了將軍府之後,與靜太姨娘之間生的矛盾一五一十地講給福氏聽,“事情便是這樣,如今她也收斂了不少,不敢再冒犯我,倒是那大姑娘和趙少飛讓我放心不下。”
福氏聽完,歎了一聲,“你受了些委屈,不過做得很好,為人兒媳的總要擔待些,隻是對那靜太姨娘和大姑娘她們,不必隱忍,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娘,我明白的,之前我一直隱忍,是不想落人口舌,說我仗著誥封便不將長輩放在眼裡,如今我該忍的已經忍下,之後該如何,女兒自有主張的。”妒婦之名她已經承下來了,如果當初她與尚還是老夫人的靜太姨娘針鋒相對,外人隻當她是潑婦,哪裡會想她受過什麼委屈。
“娘相信你會做得好的。”福氏拍了拍雙至的手,柔聲道。
“石燦已經成親,說不定再過不久也就要分府了,我以後也會清閒許多。”想到能擺脫這些比瘟神還令人煩悶的人,雙至心情一片明亮。
福氏挑了挑眉,“就算分府,那石燦也未必能分得到什麼?”
雙至微訝,“娘的意思是?”
“你真以為石銀朱會讓靜太姨娘的兒女成了石家的嫡出子嗣?”福氏意味深沉看了雙至一眼,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