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雙至!
醒來時,石拓已經不在身邊,許是已經進宮去了。
雖然她不懂得宮裡局勢,但也隱約能猜想,這也許和爭奪太子之位有關的。
到了中午,王管家來報,說是京兆戒嚴了,如今外麵人心惶惶,也不知宮裡出了什麼事兒,大家都不敢出門了。
雙至心裡有些擔憂,難道說,是刺客跑了?
“王管家,吩咐下去,讓家裡的各人這兩天都不許出門。”雙至冷聲叮囑著,有點擔心二房那邊的彆魯莽出什麼事才好,這戒嚴可是非同小可,一個不小心都要當場出了人命的。
王管家答了一聲,趕緊下去交代了。
戒嚴開始沒多久,便聽說那官兵客家各戶在搜人了,不過那些官兵不敢進將軍府來搜尋的,雙至也不擔心不緊張,隻是要王管家領著護院,在家裡各個隱秘的地方檢查一遍,看看有沒可疑,若是沒有,使人與外麵的官府大爺說一聲,也算是一個交代。
外麵的兵荒馬亂與將軍府裡麵似是沒有多大關係,雙至依舊閒適地繡她的小衣裳喝她的茶,隻是心裡難免有些擔心石拓,不知現在他是如何了?
到了午後,戒嚴還沒解除,整個天空都是黑壓壓的,看著都覺得心裡頭悶。
雙至剛小寐一會兒起身,便聽到那媚姨娘過來了,她倒是有些訝異了,這媚姨娘可許久不曾來過上房,怎麼今日有那麼閒情?
來到花廳,那站一旁的媚姨娘緊忙起身給雙至行禮,“夫人。”
雙至坐了下來,笑盈盈地看著她,“一陣子沒見你,你倒是清減了不少,是不是膳食不合胃口啊?”
媚姨娘巧笑道,“婢妾多謝夫人關心,膳食都很可心。”
雙至笑道,沒繼續這個話題,她對媚姨娘還是有些看不透的,這個女子不像彆的小妾花儘心機接近石拓,在她懷孕期間也不曾送什麼補品來巴結奉承她,她太懂得進退和明哲保身,這反而讓雙至覺得放心不下。
媚姨娘看了雙至一眼,笑道,“聽說今日外麵戒嚴,婢妾在屋裡一個人心裡不安穩,便來夫人您這兒蹭茶喝了。”
“嗯,這些天這府裡也卻是安靜了不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了。”雙至輕聲道。
“府裡安靜了可才好,夫人您也能安心養胎呢。”媚姨娘眼神微閃,知道夫人指的是二爺等人離開將軍府的事兒。
雙至直直看向媚姨娘,輕聲道,“媚姨娘,你說你跟了爺也有五年了吧?”
“回夫人,足足有五年了。”媚姨娘心頭一警,低眉斂容地道。
“你說你是林老太爺許給石拓的,那你家中還有人嗎?”雙至隨意地問著,她對媚姨娘不反感,態度很是溫和。
“婢妾家中還有一位兄長,不過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見麵了……”在她還年幼的時候,父親重病臥床,家境貧困,母親不得已將她賣作舞伶,後來成了石拓的小妾之後,她也試過去找回家人,輾轉得知,原來她父母早已經身亡,兄長娶了媳婦兒之後,去了彆的地方做工,已經沒有留在家鄉了。
聽完媚姨娘的話,雙至有些感慨她的身世,“你至今也不曾見過你兄長?”
“隻聽說了去黎國,路途遙遠,且又要經過邊境,怎可能尋得到。”媚姨娘苦笑,縱然她想一家團圓,也沒有機會。
黎國?那是相當富庶的一個小國,以紡織農牧為生,雙至曾經聽說過的,但那兒的人們據說長得與大齊國很不一樣,且黎國人野蠻閉塞,邊境守得很嚴,要進入黎國並不容易。
“黎國的太子不日就要親訪大齊國,兩國交好,你想尋你大哥也方便。”雙至柔聲道,之前就聽說過黎國的太子要拜見大齊國君,兩國經濟一旦有往來,那自是對雙方都好。
媚姨娘卻是一次聽到這件事,驚喜站了起來,“您說的是真的嗎?夫人。”
“確實不假,你過幾日便知,隻是如今外麵戒嚴,還不知會不會有意外。”如果宮內不安全,皇上也不敢將黎國太子請來作客,不對,如果先前石拓說的是真的,那麼這時候黎國太子早已經啟程往大齊國這邊來了啊。
媚姨娘眉梢帶笑,難掩喜色。
雙至含笑看她,突然問道,“媚姨娘,你識字嗎?”
媚姨娘突然一滯,眼底有流光一閃,急忙收斂了神色,“回夫人,婢妾目不識丁。”
“哦,那倒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