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三少爺會成為黎國的駙馬麼?”香芹又問。
雙至沉默片刻,才道,“憑三哥才華,當得上駙馬,隻是他性子裡有些隨了他母親,怕是會自認為配不上公主,你去候著,三少爺從公主院裡出來之後,讓他到上房來一趟。”
香芹離開之後,雙至喚來容蘭,“今日媚姨娘沒來上房麼?”平常這時候,媚姨娘已經來上房和丫環們一起繡花樣了,今日卻是不見人。
容蘭道,“媚姨娘今日身子不爽利,就沒過來了。”
“可有說什麼事兒?”雙至問。
“倒是沒說呢。”容蘭道。
“使紅棉過去看看吧,需要用到什麼的,就去賬房支。”雙至道。
“是,夫人。”
雙至揉了揉眉心,有些倦意問道,“爺和太子回來了麼?”
“在書房呢,馮軍師也在。”容蘭給雙至送上溫茶,輕聲說著。
雙至淡淡應了一聲。
容蘭繼續道,“夫人,奴婢一直有個疑慮。”
“說!”雙至淡聲道。
“當初胡夫人曾說過,是爺的兄弟告訴她,爺害死了胡副將,您看,會不會是……”容蘭以極低的聲音說著,說了一半,卻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雙至攸地睜開雙眸,眼底迸出奪人的光彩,“容蘭,你想到的事情,我怎麼會想不到,我能想到的,爺又怎麼會不清楚?爺信任馮軍師,那麼……那個人自然就不會是他!”
“奴婢不敢再多言!”容蘭馬上噤聲。
“胡家那邊來信了嗎?”雙至看了她一眼,問道。
“來信了,正想拿給夫人您過目呢。”容蘭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雙至。
雙至打開細讀,笑意在她嘴角越積越濃,看來威兒已經適應胡家的生活了。
外頭突然傳來小丫環的聲音,容蘭打起簾子出去,沒一會兒便回來道,“夫人,二少爺來了。”
雙至將信放下,慢慢站了起來,冷聲道,“來得正好!”
花廳上,福敏勳一副大老爺式地坐在太師椅上,表情囂張,眼睛放肆盯著在廳上奉茶的小丫環。
雙至進來時看到他這模樣,心中頗感慍怒,若不是父親臨走之前交代她多照看二哥,她也不願管他的閒事兒。
“二哥,一年不見,你似乎比以前過得更逍遙自在了。”瞧他一身肥肉,比以前整整要多出一圈來。
福敏勳看到雙至出來,隻是扯了扯嘴皮子,“托福托福,被父親趕出家門,我若不讓自己過得好些,豈不是丟人現眼。”
“你以為你如今就不丟人現眼了?”雙至語氣微沉,這二哥至今都不知悔改。
“雙至,彆以為你成了郡夫人就能教訓我了。”福敏勳眼角斜了她一眼,哼聲道。
“我這不是在教訓你,二哥,你明知當初就是因為郭家才令我們福家陷入困境,你不吸取教訓便罷了,為何還要去接近那郭靖?”雙至沒心情和他敘兄妹情深,厲聲問著他。
“生意上沒有絕對的敵人。”福敏勳叫道。
“難道那郭靖就會真心幫你?二哥,隻怕你被利用了也不自知。”雙至壓抑著怒氣,這福敏勳做事都不用腦子的嗎?沒有絕對的敵人?虧他說得出口,那郭靖可是予王的人,當初如果不是石家,他們福家今日還不知是什麼下場。
“你叫我來就是要教訓我?”福敏勳站了起來,他自小到大聽的教訓已經夠多了,他已經下了決心,不闖出一番事業來,是絕對不會回福家的,他不會再讓父親和大哥看輕的。
“二哥,我隻問你一句,你究竟在做什麼生意?”雙至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問道。
“你應該知道哪些碰不得,二哥,不要再做錯事兒了!”雙至眼睛微眯,略帶警告地道。
“哼,反正你家二爺也是做這樣的生意,真要有事兒,石家也逃脫不了。”福敏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雙至錯愕看著他,“你說什麼?”
福敏勳卻道,“既然沒話要說,我回去了。”
“二哥,你站住!”雙至拍桌而起,怒聲叫道,隻是福敏勳卻恍若未聞,大步離開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