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讓戰國的思緒打斷。
“進來。”
“哢。”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海軍本部情報部門的上校走了進來,躬身遞給了戰國一份文件。
“剛剛傳回來的情報,偉大航路原本襲擊海軍支部和城鎮的海賊,有百分之六十在今天早上撤離。”
“本部方麵出動支援的中將大人們壓力輕了很多,另外四海方麵的海賊同樣消停了下來,顛倒山前往偉大航路的入口,海賊湧入的數量今天激增。”
戰國聞言開始翻看文件。
半響後抬頭問道:“對那些貓頭鷹的追蹤進行的怎麼樣了?”
上校回道:“情報人員進行了長時間的跟蹤,但這些送報的貓頭鷹似乎經過很嚴格的訓練,在將報紙賣完後會飛行至雲層上。並且……會在意是否有人跟蹤。”
戰國微微皺眉。
會特彆注意是否有人跟著?
世界經濟報的摩根斯,鳥鳥果實信天翁形態,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飛行的果實能力本身就稀有,海軍的情報部門也隻能以數量作為倚仗,但這群貓頭鷹竟然有擺脫跟蹤的意識。
並且飛行到雲層之上……這可並不是貓頭鷹這種鳥類的習性。
“知道了,繼續觀察一段時間。這份報紙的渠道很重要,需要情報部門繼續堅持一段時間。”
上校敬禮:“明白。”
等到情報部門的人離開後,戰國辦公桌上的一部防竊聽電話蟲響起。
“鶴。”
“戰國。或許……是革命軍。”
僅僅隻有一次對話,戰國卻目光微微凝神。
因為四皇的誘餌拋下後,所有海賊都陷入了沸騰,哪怕是鶴中將也同樣出航離開了本部。
而昨天晚上遍布全世界的報紙,鶴那邊自然也收到了。
一句提醒,讓本就被稱為智將的戰國瞬間想到了很多東西,比如整張報紙上透露出的奇怪立場。
是了,也隻有革命軍的人,才會在幫了海軍一把的同時,還不忘記踩一腳薩卡斯基。
也隻有革命軍,才會以這樣的方式讓海賊的注意力從普通民眾上轉移。
那通篇通俗易懂的解析,現在看來本身就是為了讓海賊們明白殺戮平民沒有用,想要成為四皇必須要達成消減海賊數量的目的。
歎了口氣後,戰國開口道:“你這邊多久回來?”
鶴回道:“還需要一段時間,北海的唐吉訶德家族動作很大,已經有了地下世界掮客的意思,我這邊追蹤到了多弗朗明哥的線索。”
戰國沉吟片刻後回道:“好吧。如果需要支援,隨時可以聯係本部。”
電話蟲掛斷,戰國看向窗外。
相比於澤法和卡普,當初一起戰鬥的四人現在隻有鶴還靠得住,僅僅一個電話便解開了困擾的疑惑。
革命軍嗎?
這樣的一群人已經開始掌握不應該掌握的力量,瑪麗喬亞上的那五位可不是傻子啊。
海軍能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僅僅靠猜測便知道報紙的背後是革命軍,五老星同樣能夠猜到。
……
與此同時,從戰國辦公室離開的庫讚,手裡拿著一份報紙正往本部的食堂走去。
這玩意就是凱文說的驚喜?
所以應該是家裡掌握了和新聞鳥一樣,向全世界送報紙的力量。
正值中午,走進食堂的庫讚讓原本議論紛紛的場麵猛然安靜。
看了看四周,庫讚找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坐了過去。
巨大的圓桌上擺滿了大肉,一個巨人中將正大口大口的吃喝著。
一旁的蘭斯洛基看了庫讚一眼:“都在討論薩卡斯基的事情,昨天的報紙影響有些大,而同樣作為候補大將的你來了,場麵就有些冷了。”
庫讚拿過一根骨頭肉啃了一頭,咕嚕咕嚕喝了杯酒:“我和那個家夥又不是同期,而且應該都知道我在奧哈拉和他的爭執吧?”
明顯放大的聲音,讓食堂再次逐漸熱鬨了起來。
而話題沒過幾分鐘,便再次回到了昨天晚上遍布大海的那份報紙上。
“整個出航的軍艦隻有薩卡斯基中將一個人活了下來啊……”
&no,不然呢?”
&no,薩卡斯基中將應該一開始就能想到的吧?除了他沒有人能活下來。”
&no,可是有著飛行能力的海賊啊!”
“可是……”
“沒有可是!不要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報紙影響了!煽動人心,將世界政府和海軍的計劃公布於眾,同樣是犯罪!”
左邊一桌的討論聲傳來,庫讚三人沒有任何表情,依舊大口吃肉喝酒。
而另一邊,討論的結果卻又截然相反。
&no的,普通海兵也同樣是同僚,他們的死毫無意義。”
&no的力量將所有人都燃燒,那樣的痛苦已經可想而知了。”
“我們都是從底層的海兵成長起來的,如果我們毫不在意,那麼普通的海兵就真的隻是消耗品?”
……
一時間,食堂裡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信息的流通很快,甚至中層的海軍都已經知道了四皇層次的能力。
&no的飛行能力,事實上中層的尉級軍官如果沒有參加會議的資格,基本對此是毫不知情的。
&no還是白胡子或者凱多,除了三色霸氣外的特殊能力,也被那份報紙詳細解讀了出來。
討論的內容不僅僅是關於薩卡斯基的那份報道,頭版的那篇【四皇為餌】,也同樣在被議論。
“以一個名號為誘餌,引得海賊互相殘殺,這樣的謀劃太震撼了。”
“忘了元帥大人的名號了嗎?智將戰國啊,隻有可能是元帥大人想出來的辦法。”
“嗬嗬!所以你們知道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有多少城鎮被海賊屠殺,有多少人死於非命嗎?”
“這段時間我們每個人都在出任務,你們難道沒有看見那些城鎮的慘狀?沒有看到那些遍地的屍體是嗎?”
“為了今後的安定,這些也是必要的犧牲吧?”
一個明顯底氣不足的聲音爭辯了一句。
但隨後……
“砰。”
桌麵被拍響,一個中尉站起身,雙目微紅:“所以這就是你的理由嗎?必要的犧牲?那麼海軍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讓普通人有必要的犧牲嗎?”
說著這名中尉顫抖的抬起雙手比劃著大約七十公分大小的距離。
“這麼小,這麼小的孩子!還沒有一歲的孩子被刀尖刺穿釘在牆上,她父母的頭顱被斬首就在她的下麵!所以……所以這也是必要的嗎?!”
似乎是情緒憋屈下此刻爆發,隻見其伸手指向剛剛說話的少校,絲毫沒有顧忌對方的軍銜,還有逐漸難看的臉色。
“作為海軍,我們的責任和義務到底是什麼?這桌子上堆滿的食物,還有你麵前的酒水,這些難道不是他們的給予嗎?”
少校將酒杯拿起一飲而儘:“這些是世界政府給予的資金,你我的薪酬,還有海軍的福利都是。另外注意伱的態度!中尉!”
“砰!”
剛剛放下的酒杯被一巴掌拍飛,中尉盯著對方,目呲欲裂。
“世界政府撥款到海軍的資金來自於哪裡難道你不知道嗎?!那些天……”
話沒說完,一股寒冷的氣息在食堂中爆發。
下一刻,一個身影猛然出現在中尉上方,單手覆蓋著武裝色霸氣將其腦袋按在了桌麵上。
蘭斯洛基壓製著中尉,讓其無法抬頭,自己卻微笑的看著麵前的少校:“這樣的家夥還真是缺乏調教,和你們的長官說一聲,這個人我會好好收拾。”
少校看著麵前少將軍銜的蘭斯洛基愣了愣,隨後趕忙站起身敬禮答應了下來。
剛剛那股寒氣,雖然隻是一觸即收,但他很清楚那是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