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相撞,一時間僅僅隻是氣勢,便讓會議室一陣風散去。
半響後,凱文歎了口氣。
“海賊被徹底剿滅乾淨,在伱們認知中的劣等海賊將不複存在,斯芬克斯也能夠通過自身的努力來創造美好的生活。”
“你還活著都無法保證自己的家鄉不被人盯上,如果你老去之後大海上依舊如此混亂,斯芬克斯還有人保護嗎?”
話音落下,紐蓋特愣了愣。
縱橫這片大海數十年,他唯一的軟肋便隻有家鄉和兒子們。
這一擊,正中目標。
海賊?哪怕是幾十年前那個拿著木棍敢與成年人搏命的他,事實上也從沒夢想成為海賊過。
onepiece對他沒有吸引力,海賊王的位置他從沒想過,就是因為如此。
這個時候戰國也開口道:“海賊這兩個字自八百年以來,已經被世界冠以劫掠的意義,但事實上白胡子海賊團和過去的羅傑海賊團,一直貫徹著不允許對平民出手的規矩。”
“冒險家這個稱謂,更為合適。同時自此之後,海賊與你們這種也能夠徹底區分開來。”
紐蓋特看向戰國:“哼哼。幾十年沒見,你這家夥現在竟然都能夠和顏悅色的坐我身邊講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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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戰國憋著火握緊了拳頭。
一旁的鶴微微抬頭:“對普通人……包括斯芬克斯的普通人來說,這是最好的決定。”
紐蓋特皺著眉直接閉上眼。
馬爾科很有眼力見,在撇了自家老爹一眼後邊直接站起身:“先生說得對,我們白胡子海賊團同意。”
聞言凱文點點頭,隨後囑咐道:“白胡子海賊團的兄弟姐妹眾多,旗下大船團更是有很多番隊,關於這次會議後續定下的律法,希望你能夠為他們帶到。”
言及此處,凱文同時看向海軍一方,目光逐漸淩厲。
“是人,便自然有私心。過去海賊團自由習慣了,甚至也包括海軍下屬的一些支部校尉。”
“胸懷利刃而殺心自起,擁有力量之人便會不自覺的以力量來解決一切問題。”
“但革命軍想改變的,是這個世界普通人的生存狀況,想讓這個世界迎來真正的黎明!”
“此次會議將諸位邀請至此,不僅僅是因為之前戰爭中的同袍之誼,同時也是立下律法的基礎框架,告知各位和各位旗下的人遵守。”
“未來律法會逐漸完善,而是非善惡在基礎的道德觀麵前,各位也能夠分辨清楚。”
“而如有枉法之人,勿謂言之不預!”
一時間,會議室為之一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位在戰爭中起到決定性勝利的人。
律法……
這個東西真的能夠約束強者嗎?
海軍之中本身便有自己的正義秩序,但事實上哪怕是本部中高層,某種程度上也依舊是順心所欲,隻是有一定底線而已。
良久後,紐蓋特冷哼一聲:“革命軍也是一樣?或者說先生你……也是一樣?”
凱文與其對視,沒有絲毫回避:“我也一樣。”
兩人沉默著對視良久,最終紐蓋特歎了口氣點點頭,同意了這一說法。
白胡子海賊團可不僅僅是他和莫比迪克號上的隊長,其旗下還有著許許多多的海賊團,其中許多可並不守規矩。
而海賊這一稱謂,也確實一直以來都意味著劫掠。
看來這次回新世界後,需要好好警告一番那群小子們了。
兩次對視中,紐蓋特能夠感受到對方目光中的堅定,甚至這種改變就是對方最核心的意誌,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動搖。
哪怕是剛剛幫助了革命軍進行這場戰爭的白胡子海賊團,也同樣不被允許例外。
他甚至能夠察覺到,如果白胡子海賊團擋了革命軍解放世界的路,那麼哪怕又這份情誼在,對方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覆滅。
而革命軍……有這個實力。
這個時候,作為海軍一方的領頭之人,戰國提出了質疑。
“剛剛先生有提到幾次律法,那麼海軍方麵想知道這個律法由誰來定?如果是革命軍或者革命軍高層單方麵擁有修改律法的權力,那麼……”
後麵的話戰國停了下來。
但鶴卻直接接過:“那麼革命軍的高層,在未來就或許會成為世界貴族天龍人這樣的產物。”
聲音平靜,卻擲地有聲。
哪怕是波魯薩利諾與庫讚,此刻也都想到了這一點。
所有人必須遵守律法,那麼製定律法的人,將會擁有絕對的權力。
這和所有人不得違背世界貴族天龍人這點,何其相似。
“咳咳咳……”
凱文有些咳嗽,一旁的多拉格接過了革命軍方麵的發言。
“一直以來,革命軍通過新時代報堅持做著一件事……開智!”
“生命從誕生之初開始擁有思考的能力,無論人類還是各個種族,擁有智慧便能夠獨立思考。”
“一個孩子會以自我為中心,喜歡就是好,不喜歡就是壞,這是不對的。而開智,也是讓人們學會以辯證思維去看待問題。”
“例如盜竊,是對是錯?”
庫讚抬了抬手:“盜竊自然是錯的,海軍支部如果逮捕犯人,也會處以監禁。”
多拉格點點頭:“那麼如果這個盜竊者,隻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呢?”
一時間,會議室沉默了下來。
鶴皺了皺眉道:“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律法的製定問題嗎?”
多拉格回道:“律法是道德的底線,但絕不應該是道德的上限,這句話是先生過去告訴我們的。”
“另外鶴參謀,此次會議的時間會很長,因為各個方麵都需要討論明確,甚至還有革命軍後續的解放計劃。所以……不必太著急。”
鶴回想著剛剛那句道德底線的說法,想了想後回道:“無論如何,哪怕隻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盜竊也需要加以懲罰,但懲罰的力度可以降低。”
多拉格點點頭:“那麼如果這個孩子盜竊的是藥物呢?另外……如果這個孩子隻有母親,且母親重病在床需要這份藥治病呢?”
話音落下,澤法抬起手:“那他就沒錯!在我看來,這是個好孩子。”
多拉格反問:“那麼澤法老師,那個被盜竊了藥物的藥店老板,就要白白承受損失嗎?”
這一問,讓澤法噎住了。
紐蓋特皺著眉,不經意間看向自己的兒子,抬手就給了一巴掌。
“馬爾科,你說這種情況是對是錯?”
馬爾科捂著頭被難住了:“我也不知道啊老爹。我要是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掏錢給他們兩邊,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
白胡子聞言眼前一亮,剛要說這話,結果被熊給打斷了。
管理著革命軍後勤的巴索羅繆熊,很清楚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後,錢流逝的速度簡直恐怖。
所以他看向紐蓋特道:“如果一個城鎮有兩個這樣的孩子,那麼整個世界便會有數十萬,每人十萬貝利,就是數百億貝利。”
呃……
白胡子紐蓋特再次敗退,回過身氣惱的又拍了馬爾科一下。
丟臉!
這個時候,多拉格繼續開口道:“所以律法的框架會以民眾利益為核心來構造,同時律法也會在各種時事發生後更新,但核心不變。”
“製定律法的不會是革命軍一方,也不會是海軍或者所有民眾,這並不現實。”
“在堅守核心基礎的同時,以事實作為依據,前期每半年進行修正草案通報,收集意見後進行製定。”
……
會議持續了儘三個小時,但定下的僅僅隻有因為海賊稱謂而帶起的律法製定被初步討論定下方案。
三個小時後,多拉格再次提出另一個議題:海軍接下來的負責方向。
“目前來說世界的解放還遠遠沒有形成,甚至此前的戰爭,世界政府真正的力量也並沒有完全顯露。”
“但不可否認,此次戰爭勝利帶來的果實是豐厚的。亮劍於前,才能夠讓世界政府投鼠忌器,革命軍才能夠站在明麵上於之抗衡。”
“在戰爭開啟時,革命軍便已經開始了百國革命的行動。目前三天時間,以顛倒山為中心輻射,包括四海與偉大航路在內,正在全麵解放了近百個國家。”
說到這裡,多拉格看向戰國:“海軍的職責依舊是保護平民,維持正義秩序。同時海軍的資金問題,也會由革命軍收取賦稅負責。”
卡普看向自己的兒子,直接開口問道:“賦稅是多少?如果和天上金一樣……”
凱文擺擺手道:“過去革命軍對解放區域的賦稅是很低的,幾近於無。但這也是因為那些地區本就很貧困,一定程度上還需要革命軍開辟航路來促進發展。”
“但現在去羅格鎮還有拉斯加普鎮這種商業城鎮,賦稅的類型自然要有所不同。”
“另外能夠肯定的是,賦稅必然不及天上金的三分之一,畢竟革命軍不是世界貴族,也沒有瑪麗喬亞的那群蛀蟲。”
……
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但依舊沒完。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這場由三方參與會議將會討論許許多多的初步製度與方案。
甚至在接下來數年的時間裡,這些方案與製度的落實還有修改都會不間斷的進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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