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人害怕顧釗言多必失,揚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扇完後,渾身顫抖得盯著顧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麻煩你滾!”
“你敢打老子?”
“隨便帶個來路不明的阿貓阿狗回家,作為堂哥,仔細調查一番的權利都沒有嗎?行,你今天彆指望從我這裡,跨進東房。”
蠢貨!
智障!
你這是要害我顧家,五十年不得榮幸啊?!
“今天本意就是路過看看,既然不便,我們急著趕路,先走一步。”袁術的聲音,突兀傳來。
顧良人失神落魄的抬起腦袋,寧軒轅的身影,已然漸行漸遠。
“寧,寧先生……”
寧軒轅輕輕揮手。
最後的告彆。
砰!
顧良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瞳孔放大,像是眨眼間,被抽走了靈魂。
顧釗沉思不語,捂著森疼的臉頰,站在前麵,沾沾自喜道,“老子果真聰明絕頂,一眼看穿,你帶來的這條狗徒有虛名,看看,都灰溜溜跑路咯。”
嘩嘩嘩!
一陣沉重,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數年不接待客人的顧正清,穿戴整齊,兩手拱起,竟以最高禮儀,一路奔向正門口。
“啊……我他媽,想殺人!”
顧良人仰天大吼,潸然淚下。
顧正清猛然睜眼,眸中精光泛起,以致於站在顧良人身邊的顧釗,險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人了?”
顧陽跑到自己兒子顧良人麵前,沉聲詢問,此時,他已經預感到出了紕漏。
顧良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父親,是兒子沒用。”
“起來說話。”
顧正清沉聲嗬斥。
顧良人被顧陽一把拉起,身子搖搖欲墜,等解釋清楚一切緣由。
顧正清雙目蘊血,勃然大怒。
他揚手一拐杖,就敲得顧釗頭破血流,“廢物,你他媽知道,你剛才攔的那個年輕人……極有可能,是我顧家開枝散葉兩百年來,接待到的最顯赫存在嗎?”
顧釗,“……”
驚恐,後怕。
不敢置信。
任由滿頭血跡逸散的顧釗,這才意識到,他剛才攔在門口的年輕人,究竟在自己爺爺心裡,有著何等重若泰山的地位?!
“五十年,整整五十年啊。”
顧良人顫抖著五指,痛心疾首道,“寧先生隻要動動嘴皮子,願意提攜我顧家,此後彆說少奮鬥五十年積攢家業,就是成為本土扛把子,也就他一句話的事情。”
“現在……”
五十年!
這個字詞,徹底刺激到顧正清。
顧正清從寧軒轅邁進自己門口的那一刹,就意識到,顧家機緣在握,可,被一個家族廢物,徹底攪和了。
“顧天!”顧正清大吼。
顧天渾身一顫,臉色鐵青。
“家族罪人,無需留,把他埋了。”顧正清指向顧天唯一的兒子顧釗。
顧釗嚇得當場跪地,“爺爺?”
“另外,你可以交權了。”顧正清毫不搭理哭得梨花帶雨的顧釗,直接命令顧天,上交所有族權。
“父親。”顧天嘴唇哆嗦。
顧正清揮動手指,漸漸閉上眼,嘀咕了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騏驥,以此來安慰自己。
爺爺。
等到那天,你知曉他的真正身份。
等到那天,八十萬禁軍,唯他寧軒轅一人號令。
也許。
你會更後悔,今天的失之交臂!
顧良人沉默心語,淚與不甘,苦果自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