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昭開門見山道,“燕子湖,能不能彆赴約?”
寧軒轅目光灼灼得盯著王伯昭。
王伯昭負手而立,幾度歎氣。
這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鴻門宴,石千刃作為誘餌身先士卒,而暗中究竟參與進來多少大小勢力,連他都不清楚。
指不定那十五位皇族代理人,也要趁著這場亂局,提前拔除寧軒轅這顆眼中釘,肉中刺。
“回來這麼久,總需要活動活動筋骨。”
寧軒轅沒正麵答複王伯昭,但意思已經很明朗了。
“必須這麼做嗎?”
王伯昭靜下心神,第一次同樣最後一次,鄭重詢問寧軒轅的最終態度,不關武協,牽涉的對象是皇族。
寧軒轅仰頭北顧,沉默不語。
“不提眼前的燕子湖之戰,哪怕你後麵真的推平武協,看似贏了,可實際上以後的路更難走。”
“驚動皇族下場,並非兒戲。”
王伯昭拍拍寧軒轅的肩膀,心有餘而力不足道,“如果輸了,你會死,死的聲名狼藉也就罷了,甚至要被釘上恥辱柱,遭受萬人唾罵。”
贏了,會有更強的敵人等著你。
輸了,道死身消,乃至挫骨揚灰,以曆史罪人蓋棺定論。
“所以武協的背後,的確是皇族在支持?”寧軒轅突然問道。
王伯昭微微一滯,最終表態,“是。”
那可以錘了!
王伯昭被寧軒轅這番姿態,弄的哭笑不得,一根筋的家夥,看樣子怎麼勸都勸不回來咯。
“以後不用再來見我。”
不等王伯昭趁著這次難得機會,與他多聊幾句,寧軒轅當場下逐客令。
“那我走了?”王伯昭道。
寧軒轅皮笑肉不笑,“留你吃頓飯?”
這小子,真他娘轉性了,竟然還會開玩笑?
“嗬,沒秋丫頭點頭,你這妻管嚴在家裡能做主?”王伯昭搓動雙手,故意埋汰道。
寧軒轅額頭泛起三道黑線,笑容逐漸石化。
王伯昭看勢頭不妙,撒起腳丫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寧軒轅原地駐足良久,獨自返身回家。
“這份檔案已經是現存的唯一孤本,你收好,有朝一日局麵對他不利,記得及時公開。”
王伯昭上車之後,將一份封存好的文件,交由王通。
內院那道密令,直接刪除了寧軒轅所有的從軍履曆,囊括戰功,榮耀,悉數抹除。
如今,隻剩他手裡這份。
“你不該默默無聞,總有一天,這片山河的子民,會站出來支持你。”王伯昭呢喃自語,陷入沉思。
臨彆之際,寧軒轅說了八個字,深有嚼頭。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無論對錯是非,都留給後人去評判,他隻想完成自己的任務,哪怕折戟沉沙,也沒什麼大不了。
“前途坎坷,不管能不能拉皇族走下神壇,你一定要保重,千萬彆死!”
肺腑之言,字字真心。
……
四月初七。
一大批打著出門遊玩旗號的本土巨頭,齊聚燕子湖,短短兩天,多了將近五萬人遊曳於燕子湖。
四月初八。
人間無雨,天氣尚好。
寧軒轅輕裝上陣,離開錦繡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