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警告還是遲了一步,槍聲響起的刹那,赤裸怪人已經消失在傳送光輝當中,下一瞬由槍手背後悄無聲息冒了出來。
槍手覺察到身後翻湧的魔力波動,下意識的轉過身去,驚駭的發現那怪人已經走到自己跟前,臉對著臉,相距不過一步之遙。
槍手嚇得失聲尖叫,手忙腳亂的就要開槍射擊。
然而獵槍尚未舉起,就被那怪人一腳踢飛,接著向前跨出一步,雙臂緊緊將他抱住,如同久彆重逢的戀人,咧開黑洞洞的嘴巴吻上他的嘴唇。
槍手嚇得拚命掙紮。
那怪人看似枯瘦的雙臂卻像鋼筋般結實有力,將他緊緊勒住,並由喉嚨深處傳來一股恐怖的引力,強行將他的舌頭吸進自己口中。
槍手驚恐的嗚鳴,突然變成慘嚎,陡然瞪大的眼球幾乎從眼眶裡彈出,兩行鮮血順著嘴角汩汩湧出。
抱住槍手狂吻的怪人,驀地向後一仰頭,噗的一聲,竟然將對方的舌頭,硬生生連根扯了出來!
槍手仰麵跌倒在草叢中,抽搐不已,徒然張大的嘴巴血如泉湧,瞳孔迅速擴大,已經沒了焦點。
怪人臉上濺滿鮮血,叼著槍手的舌頭,仿佛叼著一條抽搐抖動、鮮血淋漓的活魚。
就在黑衣法師驚愕的注視下,怪人將槍手血淋淋的舌頭,一截一截的,吞了下去。
過後,它滿足的咂咂嘴,轉身望向被嚇呆的黑衣法師。
目光接觸的刹那,黑衣法師猛然警醒過來,強忍著恐懼吟詠施法咒文,雙手拇指靠攏,就要向那殘忍變態的怪人轟出“燃燒之手”。
“噓……”
怪人豎起食指搖了搖,對法師做出噤聲的手勢。
黑衣法師立刻感到,一股詭異的精神波動自怪人眼中輻射出來,如同無形的閃電劈進自己腦海,短暫的失神過後禁不住放聲狂笑起來,施法咒文就此中斷。
這時,不遠處那兩名剛剛擊殺野豬的戰士,聽見同伴的驚呼聲,匆忙跑了過來。隻見槍手倒地噴血,法師則跪在地上,雙手捧腹,歇斯底裡地狂笑不止。
眼前這詭異的情景,使他們感到既恐怖又費解。
直到那赤身的怪人不慌不忙轉過身來,咧開被血染紅的嘴巴,衝他們無聲獰笑,兩人才猛然回過神來,同時揮劍向那怪人劈去。
怪人揚起兩條枯瘦如柴的手臂隨意一擋,鋒利的長劍砍在胳膊上發出噗噗悶響,仿佛砍在兩根堅韌的樹根上,非但沒有傷及那怪人,反而被彈開。
怪人趁勢上前一步,速度快如閃電,展開雙臂以鉤爪似的雙手,同時扼住身側兩名戰士的喉嚨,看似毫不費力地輕輕一捏,便把兩名壯漢的脖子擰斷,頭顱軟踏踏的垂下來。
隨手拋開已經斷氣的兩具屍體,怪人轉身走向跪在地上捧腹狂笑的黑衣法師。
看到這魔鬼般的殺人狂,朝自己步步逼近過來,黑衣法師嚇得魂飛魄散,掙紮著試圖爬起來,止不住的狂笑卻令他行動艱難。
好不容易站起身來,怪人突然一步跨到他跟前,鋒利的指尖觸及他的喉嚨,突然向下一劃,黑衣法師頓覺從脖頸到小腹一片冰涼。
茫然低頭一看,驚恐的發覺,自己的肚皮已經被剖開。
鮮血混合內臟,自巨大的創口當中噴湧出來,任憑他伸出顫抖的雙手胡亂遮掩,卻怎麼也阻擋不住內臟外泄。
哪怕被活生生開膛破肚,黑衣法師仍然無法抑製大笑的衝動。
直到那怪人摘下他的肝臟,趁熱割下一半,塞住他笑到抽筋的嘴巴,黑衣法師癲狂的笑聲才轉變為垂死的嗚咽,漸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