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太子罰與不罰,她都會被殃及池魚。
況且看著裴知宴這雖然神情未動沒有開口,可周身氣壓卻低了好幾度的樣子。
林今絮隻能在心裡歎氣。
入東宮後的每一步路都難走,隻是沒想到,這剛進來便是腥風血雨。她卻真是不願摻合。
裴知宴不動,便是所有人都不敢動。
隻聽不遠處的亭子間又傳出來一陣尖利聲音“誰人不知,這太子府中為何隻有小郡主一個子嗣,還不是因為她遲氏善妒陰險!本主定會找到證據,向太子那好好告她一樁。”
侍女輕聲勸“主子莫要生氣,這話也不能憑白亂說的。”
她有些心有餘悸,往左右瞧瞧“況且可怕隔牆而有,您這氣話,可莫要隨意說出來才是。”
女子不耐的聲音再度響起“知曉了,我也隻同你說道說道。而且你瞧,她還大張旗鼓的借著新進來那些的名頭,搞了個什麼戲子班進來。還讓我來替她忙裡忙後,憑什麼?”
她一邊說著更是來氣,說得顛三倒四,又把話語頭放在子嗣上。“不過,她遲氏憑什麼?便是因為自己不能生,便要拉著整個太子府裡的人都不能生?彆以為我不知曉,當初她生下的那個妖孽,可是殿下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事給壓下來。”
她話語一頓,又是繼續說“否則,我倒是要看看這太子妃的位置她是坐不坐得穩的。”
她們談得暢快,就苦了林今絮,被裴知宴不自覺地散發出來的陰鬱之氣給壓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林今絮偷偷摸摸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裴知宴。
果不其然,臉黑如炭,怕是那戲文裡的包公也約莫如此了
隻是林今絮也懂的,裴知宴為何如此動怒。
子嗣一事,彆說是皇家是東宮了,便是普通人家,也總是苦惱這些的。
太子如今已年近二十五,膝下卻空虛至此…
就在林今絮尚在出神之際。
便聽見大太監尖利的聲音“何人在此?”
他這話一出,林今絮明顯察覺到氣氛一滯,裡麵便是半分聲響都沒了。
不多時,林今絮便見著煞白的兩張臉,搖搖晃晃出現在麵前。
曲良娣顯然是被嚇得連站都站不住了,身邊的丫頭更是死死垂著腦袋,還不忘記攙扶自己的主子。
曲良娣“殿,殿下,妾身…”
裴知宴不是來聽她解釋的。他抬了眸,隨意開口,便將她的罪定下。
“禁足三月,罰俸一年。”他抬眸,“是誰容你置喙太子妃的?”
曲良娣一聽,身子一斜,摔倒在地。
隻是裴知宴似乎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他示意了身側的大太監。
大太監自然看得懂主子這眼神中的意思。
他慢悠悠走到曲良娣麵前,目光卻落在渾身已經在發抖的小丫鬟身上。
“跟雜家走吧。”
曲良娣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猛地一抬頭。可話語卻卡在了喉嚨中,便是想替自己下邊的人說話,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從小跟在她身邊的小丫鬟,被堵住了嘴拉了下去。
這一迅速的操作,瞬間讓林今絮在身後不由得咂舌。
雖然林今絮也覺得這罰得確實也過重了一些,可畢竟私下置喙太子妃,也是在打太子的臉。
林今絮想得有些出神,可等她一抬頭,便對上了曲良娣那一雙惡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