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林今絮微微出了神。
裴知宴瞧著她滴著水的長發,開口喚了一聲“怎麼了?”
林今絮瞬間回過神來,朝著裴知宴搖了搖頭。
她總不能說是自己突然想到,若是這個月她還來月事的話,便是殿下這麼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費了吧。
林今絮想著想著,眼底都帶了一絲的惆悵。
隻不過這一惆悵稍縱即逝。
等她起身穿戴好衣裳之後,就見裴知宴拿過鬆蘿手中擦頭發的棉布。
林今絮被他扶著雙肩,都稍顯有些坐立不安。
而裴知宴似乎沒有察覺到一般。
這是他第一回給一個女人擦頭發,細軟烏黑如瀑布的長發披散在林今絮的身後,發尾處正滴著水。
裴知宴先將她的發尾包裹著,將上邊的水吸了大半之後。
他才慢慢往上移。
林今絮通過銅鏡,看見了其中並不清晰的,裴知宴的身影。
銅鏡有些模糊,並不能清晰地看清人影。
但林今絮還是感覺得到,從銅鏡之中透露出來的,是裴知宴少見的溫柔。
她微微低下了頭,殊不知,在裴知宴的眼中。
她側臉暈開了一圈光影,濕發緊貼在麵頰之上,長睫低垂,是說道不出的乖巧。
叫裴知宴一看,便心軟了一片。
於是,裴知宴低下高昂的頭顱,蹭了蹭林今絮的脖頸。
他說“莫要掛心孤。”
林今絮一僵,而後又反應過來,她可從未說過掛心殿下之類的話語。
隻不過,林今絮也樂得他能夠這麼想。
她低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林今絮隻覺得奇怪,若是裴知宴當真隻是事務繁多,今日又為何會這般反常地黏糊著她。
林今絮想了想,抬起頭來原本想開口問他一些什麼,隻是剛抬頭時候,便撞上了裴知宴的雙眼。
林今絮瞬間不好奇了。
她抿了抿唇,細聲道“妾身餓了。”
裴知宴給她擦頭發的手一頓,而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擦著。
林今絮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裴知宴吩咐下人的話。
按捺不住好奇,她轉過身來,扯了扯裴知宴的衣袖,再度開口“殿下,妾身餓了。”
沒有用晚膳,還被裴知宴如此欺負了一道。
她如今腹中早已空空。
何況最近幾日白日裡悶熱,隻有晚上用的膳會稍許多一些。
如今裴知宴不讓她吃東西,林今絮早已摸著肚子,不滿地看向裴知宴了。
裴知宴停了手上的動作,摸了摸林今絮的頭發。
嗯,已經半乾了。
他對上林今絮略帶譴責的眼睛,剛想開口,卻見她默不作聲將眼神給挪走。
自從回了東宮之後,就算他已經對林今絮有著彆人都可見的偏愛。
林今絮卻還是不同於在湖州一般,敢將自己的真性情顯露。
裴知宴想了想,是他自己的緣故,叫她回了東宮之後就隻把他當成殿下了。
於是,裴知宴突發奇想“一會兒換上日常一些的衣裳。”
林今絮抬頭,好奇他要做什麼。
裴知宴開口“帶你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