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傾城相府二小姐!
宋姑姑情緒太激動,再問什麼都是回答冤枉,出於無奈,林依隻好先把她關了起來。
審完了宋姑姑,蔡公公才被拉進來,和宋姑姑不同,這個太監反倒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隻梗著脖子,說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姚廉。
“我昨夜確實去見過憐淑儀,所以奴才知道憐淑儀沒了。”蔡公公也不敢坐,隻跪著說話,“有人給我帶話,說憐淑儀知道錯了,要給奴才賠罪,還送來了這個……”
蔡公公手裡是一對金耳環,在憐淑儀的首飾盒子裡,仍舊算是貴重的東西。
但是給一個下人,也不是不可能,放在林依眼裡的話,這並不算什麼。
“蔡公公昨天什麼時候到的?”林依認真仔細的記錄著,生怕錯過什麼。
“奴才大約是醜時去的,到的時候憐淑儀就已經沒了。”
“門口沒有守門的人嗎?”
“回姑娘,憐淑儀這裡的下人比較少,平日裡也沒什麼人拘著,我這裡有鑰匙,就沒有驚動彆人。”蔡公公說完,就叩頭說道“本來奴才也沒打算那麼晚去的,那時候奴才也是值夜,根本就沒打算過去。金耳環什麼的都是憐淑儀身上的東西,鑰匙她回頭怪我偷她的東西,那奴才就根本沒辦法解釋了。所以來這裡是打算把東西偷偷還給她的。”
林依一愣,看向了姚廉,姚廉急忙讓手下去把宋姑姑也審一次,看看是不是和蔡公公想的一樣。
“是誰告訴你去見憐淑儀的,長什麼模樣還記得嗎?”
蔡公公搖了搖頭,“奴才當時在門房處守夜,外麵有個女的將東西扔了進來,說完就走了,人還帶著兜帽,奴才想去追的時候人就沒了,隻好先來憐淑儀這裡。”
“為什麼你守夜?”
“我們宮內沒有住什麼品階高的妃子,宮中人手不夠,晚上都是我們這些太監在把守。本來應該還有人巡邏的,但是安排不過來,總不能讓嬤嬤們也跟著巡邏,就隻有派人守門。”蔡公公對答如流,興許是因為見多了宮中的爭鬥,所以看的很淡。
蔡公公在宮中呆的時間不短了,雖然保養的還可以,但是仍舊可以看出歲月的痕跡。這人年紀大約三十五六歲,個頭不高,原先是先皇某個娘娘手裡的掌事太監,因為惹娘娘不高興,就被丟到了這個堪比冷宮的地方。
新皇登基之後,蔡公公這個老手就被抽調出來管理後宮方寸之地,因為做的好,連升了兩級,才能在宮裡重新坐到掌事太監的位置。
雖然這個位置和以前不能比,以前是寵妃寢宮的掌事,現在幾乎是冷宮大片妃子的保姆,但是至少活著不是麼?
林依聽蔡公公說了一陣,又問道“蔡公公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可疑的人嗎?比如說女子什麼的?”
“嗯……”蔡公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倒是看到一個奇怪的人,但是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那麼說來,不是宋姑姑了?
“怎麼
判斷是男子的?”林依看著蔡公公,從他臉上的表情中讀取信息。
“很簡單,對方戴了冠,身量又高,宮中女子能有那個身高的人隻有憐淑儀一個,可是憐淑儀已經死了。”蔡公公臉上波瀾不驚,想到有一個妃子死了,這種事在宮中也是很平常的。
隻是最近兩年新皇登基沒有罷了,但是死掉的宮女太監卻沒有比任何時候少過,還是和從前一樣。
林依沉思,又出來一個男子,在黑夜之中還能抹黑行走,甚至沒有沾染上一點血跡。
“對方的武功不錯,宮中大麵積都是憐淑儀的血跡,到處都是,可是那人帶走衣服,又帶走首飾盒,卻沒有影響到任何一處,一點痕跡都沒有。
是的了,她之所以不認為宋姑姑和蔡公公是凶手,主要原因就是這個,腳上沾染了血跡,又能安然無恙的翻箱倒櫃不留痕跡,這一點來說很難。
而且憐淑儀很明顯是在午夜時分死的,醜時的話未免太晚了一些。
“宋姑姑說了。”下人來報,宋姑姑也是為了偷偷把東西還回去,宮中鬥爭最好還是不要牽扯進去,宋姑姑是聽了彆人的教誨才去的,所以要比蔡公公晚一些。
走的時候蔡公公慌忙,沒來得及鎖門,所以宋姑姑是跟在蔡公公之後進門的,她誰也沒看到,隻看到了憐淑儀的屍體,更沒找到首飾盒子,見到屍體之後就跑了。
蔡公公也差不多,就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太監,他也不會在見到死者的時候那麼淡定,尤其是這個死者的死,還有可能被自己背上。
索性林依不是酷刑之人,她的審問謙遜有禮。
幫著宋姑姑出主意的人也能證明,當天晚上確實是有個女子,給宋姑姑帶話去見憐淑儀,隻是沒看清楚長什麼樣子。
“這個人倒是聰明,至少我們可以判斷,這次不是一個人所為,一男一女,男子比較高。”林依看著自己的記錄,摸著下巴。
審訊完亂王的蕭寧川也來到憐淑儀的院子裡,此時正坐在林依對麵,看著林依記錄下來的內容。
女孩子的字體很好看,和蕭寧川想象中的不同,林依的字體雖然娟秀,卻無處不透露出一種淩厲的風格。
這也實屬無奈,林依前世用慣了鋼筆,又是醫科,哪怕是法醫,字體也是龍飛鳳舞的速錄字體,穿越過來之後身體又習慣了原本林依的小楷,兩相結合,雖然整齊得很,卻在某些地方透露出鋼勁。
放下紙,蕭寧川有些擔憂的看著林依,“你為什麼那麼相信這兩個人說的話,如果當天夜裡他們共同作案的話呢?”
“那可以去搜啊,姚大人已經搜過了,這兩個人的房間沒有任何異常。首飾盒子也不知道在哪裡,他們兩個都不是哪一個妃子手下的人,身上也沒有毒門的紋身……”
蕭寧川仍舊擔心林依想當然,正要提醒,林依又說道“最關鍵的是,這兩個人都沒能力用這種手法殺人,兩人都是從小就在宮中的太監宮女,上哪裡去學習這種殺人手法,刀刀見血卻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