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兩人的手機幾乎同時發出了提示音，打開一看，秦愛華嗤笑道“恩，力求穩定，保障重點，看來上層跟咱們的想法差不多，做最壞打算，疫情不爆發，一切照舊，疫情爆發，重點項目重點人員重點物資儲備都要最大程度保障，至於平民麼，自求多福吧。”
“丟車保帥，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上層還是不願意放權的，看到沒？中央巡視組，翌日起巡視各重點部門，這是長期駐紮確保上令下達的必要手段，空降乾部，在這個敏感時候……”熊曉寧搖搖頭，有些不屑一顧，順手把手機屏幕切換到監控畫麵，正好看見屠鴻業擁著如希撞開他的寢室房門。
熊曉寧笑著將視頻回放給搭檔看，秦愛華略微點頭，“這人對付女人還真有點手段，剛剛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如希，這麼點時間，又把人忽悠到床上去了，熊主任說的對，這人花花腸子太多，不可信，陳漢新唯屠鴻業馬首是瞻，不分化開，恐怕不好控製陳漢新。”
“如何搞定姓屠的……上麵不是讓咱倆舉薦前進基地的負責人麼？當然要派個懂技術的人去，你覺得屠教授如何？”
“那種危險地方，他能同意？”
“屠教授可是有精神病記錄的人，隻要咱們願意，他便要麵對一個問題如何證明你不是精神病？”
“嗬嗬，也對，還是熊主任說的在理。”
“哪裡哪裡，接下來的特派員接待安排，還要秦主任多多費心了。”
“熊主任客氣了，分內之事，分內之事。”
劇烈運動在如希悠長的呻吟聲中結束，屠鴻業戀戀不舍地親了親如希臉上的紅斑，從如希綿軟的身軀上翻下來，打開床頭音響播放輕音樂，順手拽了幾張濕巾擦拭的同時，又將如希摟在了懷裡，輕聲道“明天抓緊把叔叔阿姨接過來吧。”
如希沒有回答，隻是摟緊了屠鴻業，輕聲道“以後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了，好麼？”
“我那是演戲給兩個家夥看的。”
“演戲？”
“你真以為他們會豁出命去注射體質強化藥劑？”
“什麼？！”
“哎，彆激動，彆大聲說話，沒準房間裡有監聽器。”
“怎麼可能？！等下，你個，彆摸那裡……你，彆……先把話說清楚。”
“好吧好吧。”屠鴻業歎了口氣，抽出作怪的手，重新將如希抱在懷裡，輕聲道“我在反複分析喪屍病原體之後，已經預料到如果喪屍病原體不可控，我、陳漢新再加上研究所內關係比較緊密的下級以及家屬，需要一處可以庇護我們，足夠物資渡過疫情爆發階段的地方，最好的選擇，自然是軍方這個處於山區半封閉的研究基地，如果疫苗研究有進展，自然無需與軍方合作，既然進展不大，病原體又在不斷變異，與軍方搭上關係進入基地尋求庇護，肯定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了，當然，老天爺待我不薄，竟然將你送回到我身邊，也算意外之喜。”
“可是，演戲又是怎麼回事？”
“那倆主任軍隊出身不假，接手基地也有幾年了，你看他們渾身上下還能保留幾分軍人作風？連作風都沒了，還能有幾分為國為民的心態？我作出相信他們的樣子，不過是取得對方信任為了留在基地內，反正他們也需要病原體研究的人手，真說疫情爆發，短時間內不會趕咱們出基地，至於之後誰能掌控話語權麼，到時候再看，如果我估計的不錯，中央空降的乾部很快會到，到時候咱們作為一心研究疫苗的古板學者，看他們狗咬狗去……”
“你們，你們怎麼都這樣！難道，難道沒有真心為了國家、民族、平民付出的，付出的人麼？！”
屠鴻業深深地歎了口氣，搖頭道“上一代人之中，或許有為了信仰拋頭顱撒熱血的人，我們這代人，乃至下一代更年輕的人，你認為還有誰能做到？能夠在即將爆發的疫情中保持本心，為文明複興保留火種，已經算是為善之人了，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實在不能要求太多。單說你，捫心自問，你能舍棄我舍棄家人去為平民付出麼？哪怕你想付出，你又能做什麼？跑到大街上喊世界馬上要滅亡了，大家快跑？會有人相信才怪！民眾沒有危機意識，真等到危機到來的時候，往往又會歇斯底裡無法冷靜處理，麵對死局，任何人都有權選擇怎麼活，至於能否活下去，那要看個人手裡掌握多少資源。”
“我明白了，不要說了。”如希將頭靠在屠鴻業的胸膛上，聽著愛人的心跳，心情低落，有氣無力地聲道“你說的對，雖然殘酷，確是現實，明天我抓緊把父母接過來，不說這個了，王晨與劉書桓你打算怎麼處理？長時間藥物昏迷對他倆的身體有害，而且血檢報告已經出來，體內的病原體被徹底激活，私下裡，已經有人稱他倆是有心跳的喪屍。”
“有心跳的喪屍？愚蠢！”屠鴻業翻身從床上坐起，邊穿衣服邊冷哼道“他們兩個的價值先不談，光是用途都有很多，正好，可以用來表表忠心，希望能獲取那倆官僚的信任。”
“可是……”
“放心，知道你心軟，我既然帶他倆做了實驗，就會對他倆負責。隻要他倆能按照我說的去做，起碼在基地裡安身立命沒問題。”
有人身不由己，隻能任由他人安排自己的命運，有人僥幸生還，卻還要遭受同伴的折磨，很明顯，王晨是前者，麻天是後者，當然，他比王晨幸運多了。
“……你們是不知道，當時他跟個喪屍滾落車下，正好裝甲車的右後輪碾過喪屍的腦袋，跟壓爛個破西瓜差不多，差一點點，輪子連他的腦袋一起壓碎了，幸好我及時刹車。”
“是啊是啊，我們打開車門衝到車下的時候，這小子還摟著那個沒腦袋的喪屍在哆嗦，你們知道他嘴裡在說啥？三個字，特麼的，特麼的，拉他上車的時候還沒回過神，特麼起沒完了！”
“哈哈哈。”
“結果張主任都看不下去了，連扇了他倆個耳光，這都沒回過神兒來，又潑了他一臉水，他才不嘀咕了，結果又冒出句話，你們猜是什麼？”
“什麼？”
“我要撒尿！感情是嚇出尿來了！”
“哈哈哈，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喂！你們笑夠了沒有！好歹我也是個副隊長！”麻天眼見楊小花拎著東西走過來，終於按耐不住，低聲嗬斥道。
哪成想，跟他一起出任務的兩個武警戰士先站了起來，隨後，一同返回的特戰營戰士與司機房強也都站了起來，齊齊來到麻天麵前，被幾個人還是幾個大男人強勢圍觀，麻天頓時感覺心裡發毛，“你們……你們想乾嘛？”
離他最近的武警戰士忽然上前半步，給了麻天一個大大的擁抱！“還以為你是來鍍金的，成，沒給咱武警丟人！”
緊接著，這些戰士們依次擁抱了麻天。
“關鍵時候沒慫！夠爺們！副隊長！”
“敢拚命，好樣的！”
“以後還有機會出任務，我的背後交給你了！”
“好兄弟！”
“……我嘴笨，抱一下，其實……他們剛才在逗你。”
“是啊，誰讓你回來後都是一副丟人丟到家的表情。”
“哈哈哈……”
麻天的心底湧起陣陣熱流，他的眼圈止不住紅了，被人認同的感覺真好，哪怕是拚命換來的，也值了。
“哎？遠遠看你們幾個大男人又摟又抱的，乾什麼呢？趕緊，過來搭把手，你們的晚飯。”楊小花提著一兜子野戰乾糧送過來，嘴裡沒停，繼續道“抓緊吃吧，等會肯定還有事情要忙。”
身穿軍裝，聲音嘶啞卻自帶青春洋溢光環的年輕女兵，幾個大男人互相交換著眼神，你認識？不認識，你的？我到是想，可惜不認識，最後，他們的目光在麻天與楊小花之間轉了兩圈，異口同聲道“謝謝麻家嫂子！麻家嫂子辛苦了！”
“哎呀！胡說什麼呢！”楊小花猝不及防，頓時鬨了個大紅臉，丟下軍糧轉身就走，身後還傳來幾個大男人揶揄的聲音。
“嫂子，我們麻隊長的衣服以後靠你洗了！”
“是啊是啊。”
“喂，你們幾個夠了啊！好歹我也是個副隊長！”
“哎呀？！給你個擁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兄弟們，上！墩他！”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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