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僵救暮!
夜色,正闌珊。
金杯車最後停在了距離物資倉庫不遠,一棟農家小樓的入口處,車門正好封住小樓的正門,加上小樓一層所有窗戶都安裝了防盜柵欄,隻要沒有會爬樓的喪屍或者開車撞樓的瘋子,王晨這些人在樓裡便是安全的。
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巴勃羅提著破爛ak挨個房間搜索,確保樓內徹底安全,麻天主動爬上頂樓,他需要畫出四周的簡易地圖,順便標記視野內看起來還能使用的車輛以及遊蕩的喪屍數量以防萬一。
房強當然是負責晚飯,農家小樓裡的自來水還沒中斷算是意外之喜,食物與煤氣也不算匱乏,後廚裡掛著魚乾臘肉與糧食,在房強這個大廚手中,無需多長時間便做出了讓巴勃羅垂涎欲滴地美味晚飯。
其他人麼,則要麵對最後一個麻煩。
來路不明的女人。
被王晨披上衣服後立刻昏睡並且如同八爪魚一般抱著王晨死不鬆手淚流滿麵頻繁在夢中驚悚慘叫卻並未醒來的女人。
是的,當巴勃羅從這個女人放鬆的右手中取下那把他從未見過,可以用纖細來形容,卻被王晨稱為‘subun’的槍,並且確認這把瘦槍已經上膛彈匣裡還剩餘十幾發子彈,一向在心底有些看輕王晨,覺得王晨身高一米八卻有些不夠強悍更象學生而不是特勤的巴勃羅,不由自主地拍打著王晨的肩膀,送了王晨一個英文綽號。
crazyang。
畢竟,不是哪個人在看出對方手裡有槍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還有勇氣放下手中武器接近對方,用比較和平的方式安撫對方並最終解決危機。
動輒殺人耍狠的家夥巴勃羅見的多了,一時風光最終下場都好不到哪裡去,還會連累家人兄弟朋友一起倒黴,隻有足夠瘋狂敢於冒險卻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手跑路的人,才能在沒有法律的世界裡活的長久,在巴勃羅看來,能夠從瘋女人手裡和平拿下一支槍的王晨無疑便是這種人。
王晨並不知道巴勃羅對他的印象加了不少分,此時的他正按照楊小花的指點,小心翼翼地給身邊這個女人擦拭麵孔,清理些小傷口,至於她身上的汙漬與傷口自然由楊小花負責,喬安娜在旁邊也幫著清理。
這個過程中,女人不可避免的春光外泄,圍著她忙活的三個人卻恍然不覺,裸露的人體他們已經看的足夠多了,多到完全麻木,即便王晨這個日日晨勃的青年,麵對懷中女人遍布各類傷口的身體,也不會有任何生理反應。
實在是太慘了,甚至會讓親眼見過這些傷口的人覺得,乾脆一槍崩了這女人得了,省的她遭罪。尤其當喬安娜從女人的下身擦出整整一盆血水,而這個女人僅僅在睡夢中哎呀了幾聲,同為女人,楊小花與喬安娜幾乎不忍直視。
徹底清理完昏睡中的女人,王晨才看出這個女人歲數不大,頂多能有二十歲,身高差不多一米七,柳肩寬胯豐胸,要不是腰身屬於黃種人的比例導致她的腿沒有歐美人那麼長,還真有點超模的味道,長相麼,暫時還看不出來,因為臉上的青紫淤腫還沒消,不過單從兩條天然生長的厚實眉毛以及緊閉的嘴唇推斷,她應該不是那種精修麵龐的女人,換句話講,多半是個豪爽的女漢子。
隻是不知道她要抱自己到什麼時候。
王晨頗有些無奈地想著。
真不是王晨矯情,他可是喪屍病原體攜帶者,是,他身上的病原體不是通過呼吸道傳染的,可是有人作死接觸到他的血液並且腦殘到喝下去的話——比如那個壯碩的女黑人,下場一定是相當淒慘的,所以王晨總是有意無意避免與身邊人產生過於親密的接觸,這在不知情的巴勃羅、喬安娜眼中,或者是未來上位者顯露出的特質之一,但是對於知情者來講,這是王晨最悲慘的秘密。
或許是身體清理後感覺好了許多,也可能是聽不到喪屍的嘶號不再緊張,女人終於鬆開王晨,翻身躺在農家小樓的雙人床上沉沉睡去。
“行了,我會看著她的,你跟喬安娜休息一會把飯吃了吧,估計都快涼了。”楊小花擦了把汗,坐到女人身邊,囑咐道。
王晨點點頭,跟喬安娜一前一後出了臥室,房強已經吃飽喝足出去守夜,留下麻天與巴勃羅兩個語言不通的無為青年大眼瞪小眼,他倆百無聊賴,索性將破爛ak、格洛克與七九衝鋒槍拆開擦拭,麻天教巴勃羅怎麼用七九衝鋒槍,巴勃羅教麻天怎麼拆格洛克,至於ak麼,世界通用槍種,摸過槍的很少有不會用它的,再說了,總要留支槍應付特殊情況吧?
見他倆用槍做溝通工具聊得基情四射,王晨也沒摻和,自顧自地弄了飯菜在吃,腦子亂七八糟地想著各種事情,比如這些人該怎麼安頓,要不要找個山清水秀易守難攻可以自給自足的地方等事態轉好,還是努力遊走在城鎮間搜尋幸存者,能救一個算一個。
胡思亂想中,對講機裡傳來房強低沉的聲音“外麵有動靜!”
有動靜。
有人。
有喪屍。
意義完全不同。
聽到房強的話,王晨的腦海裡閃過個念頭,是不是每次身邊有個昏睡的女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以應對突發事件?隨即,王晨將這個無厘頭想法拋到腦後,同樣拋開的還有吃剩兩口的晚飯,抽出隨身攜帶的格洛克,一個健步竄到窗邊。
麻天反應也不慢,反手將手電筒塞到茶幾下關上,巴勃羅聽不懂中文,看同伴的動作也明白有情況,抓起破爛ak,隻聽哢哢兩聲,插彈匣槍上膛!
不用在二樓望風的房強解釋,車輛的聲音已經由遠及近,逐漸清晰,可以判斷出是從物資倉庫那邊開過來的,臨近農家小樓,車輛開始減速,但是並沒有徹底停下,正當王晨納悶對方要乾什麼的時候,巴勃羅最先明白過來,這種臨近掃射目標減速的手法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tdon!”
話音未落,那輛suv開始向停放著金杯車的小樓吐出致命火舌!
相比王晨他們在荒島上見過的槍戰場麵,這種火力傾瀉其實不算什麼,充其量是兩支五六式衝鋒槍在胡亂射擊,真的是胡亂射擊,槍手根本不懂得在連續射擊的時候一定要壓住‘彈跳力’超強的五六式衝鋒槍,所以絕大多數子彈都沒有命中他們想要打成火堆的金杯麵包車,哪怕這倆槍手打打停停不斷調整槍口,也隻是將農家小樓的塑鋼窗虐了個遍,順帶讓躲在二樓望風的房強因為驚嚇出了點冷汗。
要不是手槍射擊三十米開外的移動車輛基本沒效果,破爛ak的子彈數量又不多,等到對方掃射完畢即刻還擊的話,以王晨他們準軍事人員的槍法,幾發點射足以讓這些不知所謂的突襲者吃個大苦頭。
被火力壓製的短短十幾秒,王晨隻來得及想明白一件事。
再遇到活人坐在燃燒的建築前,屁股下麵坐著喪屍的場麵,不論這人是男是女也不論這人是否值得幫助,更不論這人到底跟這個燃燒建築以及屁股下的死人有什麼關係,應該在最短時間內有多遠跑多遠!要不然,被人堵在‘犯罪現場’打擊報複都沒處說理去!
現在已經是個不講理的世界了!
換成王晨是那個物資倉庫的擁有者,發現倉庫被燒,離倉庫不遠的農家小樓前停了輛之前沒見過的金杯麵包車,車輛停放位置擺明了是防備喪屍,這等於告訴其他人小樓裡住著不明身份的外來者,王晨也會不由分說對著小樓與麵包車狂掃一通,因為任何人都會認為倉庫被燒與這些外來者有關!
證據?法院裡都是穿著法官服裝的喪屍了誰特麼還管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