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
黑洞洞的槍口!
畢竟沒有經過真正的安全特勤訓練,王晨做不到歪頭跨步奪槍,他此時的反應跟所有普通人一樣,後退!躲閃!
跟在王晨身後的巴勃羅因為視線被王晨阻擋,根本來不及反應,他見王晨向自己這邊栽倒,也是純粹下意識地反應,伸手撐住了王晨的後背!
嘭!
在相對密閉的環境中直麵槍口並且眼看著對方向自己開槍,王晨隻感覺下身發虛發脹發熱,差一點點便尿了褲子,他連自己是死是活都來不及想,借著巴勃羅推自己後背的力量不退反進,攔腰將開槍的人死死抱住,向屋裡猛推!
王晨彎腰的瞬間巴勃羅才意識到屋裡有人並且向著他倆開槍!眼見王晨跟對方玩命,巴勃羅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他端著的五六衝在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來不及擺正槍口,即便擺正槍口他也不敢隨便開槍,突擊步槍的威力可不是玩鬨,在這麼近距離開火,一旦發生跳彈,指不定誰會玩完!
嘭!
對方被王晨推到牆邊的瞬間開了第二槍,巴勃羅也在同時衝進屋內,他從街頭鬥毆中積累的身體反應起了作用,順著衝勢倒轉五六衝,槍托對準那張扁平扭曲發出不明意義嘶吼的黃種人麵孔使勁兒砸了下去!
鼻骨碎裂的脆響與顱骨砸在牆上的悶響同時響起,緊接著第二下槍托砸到,眼珠頑皮地跳出眼眶,隨後又被第三下槍托砸碎在它旁邊的腦門上來了個黑白混合雙打,巴勃羅也是被這沒任何來由的兩槍激出了心底的戾氣,根本沒有停手的打算,哪怕對方停止掙紮開始順著牆向地上跌坐,他仍然在短短不到十秒的時間內砸了七八下,五六衝的槍托也是硬氣,將一個大活人的腦袋生生砸成半勺狀,自身愣是沒有變形。
確定這人死的不能再死,狹小的裡間也沒有其他活人,靠在牆邊的王晨外表上沒大傷,巴勃羅強忍著耳鳴跌坐在地上,終於開始正常的呼吸,他剛才確實嚇的夠嗆,從遇襲到現在,生生憋著一口氣愣是沒敢喘!
王晨同樣感覺糟糕,巴勃羅用槍托瘋狂砸人的時候他已經回過神兒,隻是任誰耳邊被人連續開上兩槍,除了劇烈的蜂鳴聲聽不到任何動靜之外,腦子短暫發昏是一定會有的,等到巴勃羅徹底解決對方,王晨順手摸了把有些撕疼,濕漉漉的額側,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皮似乎被剛剛的槍擊蹭破了小塊正在流血,隨後,一個更急迫的生理問題搶在傷口之前需要他解決……
來不及問巴勃羅有沒有受傷,踉蹌著跑到外屋,王晨也不管廁所在哪裡了,他站在武裝部某個小官的辦公桌邊,解開褲腰帶,開始釋放因為極端恐懼而迅速增加的膀胱壓力。
正當王晨因為下體壓力的緩解略有放鬆的時候,仍舊處於蜂鳴狀態的耳朵裡隱約傳來點雜音,好像有人在嚷嚷著自己的名字,在問有沒有事?
對,是有人在走廊上叫嚷王晨,你們怎麼樣,為什麼開槍,我進來了之類的話。
好像,是盛青茹?
“我們沒事!彆……彆進……”王晨張嘴喊著,趕緊收拾‘殘局’,可是這生理排泄也不是說停就停的啊!
於是盛青茹在辦公室門口探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王晨握著鳥匆忙轉身,一條黃亮亮的水線劃過辦公桌順便衝落了幾片紙張的場麵。
這特麼就很尷尬了。
剛剛麵對槍口失去血色的麵孔此刻卻變得通紅,王晨強忍著耳鳴帶來的不適,快速係好褲子,回身對盛青茹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盛青茹卻不管這些,確認王晨的額側是輕傷,巴勃羅沒事,那個臉都沒了的家夥徹底死掉,她開始用對講機向運鈔車報告情況,說著說著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捶牆,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果然是個瘋婆子,王晨心裡吐槽,表麵上卻得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去裡間檢查國寶局的物資裝備,要不然,這幫家夥沒準會拿自己被嚇尿了這件事當談資談上許久,那樣的話,自己的臉麵往哪擱?
不過麼,盛青茹這麼一笑,倒是將緊張的氣氛徹底衝散了,至於這個樣貌都沒有的死人是個什麼身份,直到三人將物資都搬上車也沒弄清楚,回憶起這人襲擊自己時的場麵,王晨隻記得黑洞洞的槍口,反而是見過死者表情的巴勃羅覺得,這人多半是嚇瘋了的武裝部管理員之類的,所以才把自己鎖在裡屋,誰開門便對誰開槍。
仔細一想,巴勃羅的推理挺有道理,隻有瘋子開槍的時候拿槍的手過分用力造成持久性肌肉震顫,導致槍口亂飄,子彈在如此近的距離衝出槍口才能堪堪擦過王晨的額側,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要是個正常人開槍,彆說王晨,巴勃羅此刻都死透了。
不論如何,大難不死,總有回報,雖說是個最低級彆的國寶局補給點,也儲備了起碼夠四個人使用的手槍、自動步槍、狙擊步槍、防彈衣、軍服、低裝藥量的手雷以及急救醫藥包,剛好足夠組成一個戰術小隊。
當然了,想要熟練使用這些武器裝備並且真正組成一支戰術小隊,就車裡這些人來講,那是絕對不可能在短期內達到的,或者說,有這些條件,沒有真正的軍方教官,他們也隻是似是而非地山寨小隊罷了,欺負欺負武裝平民或許沒難度,遇到真正的軍方人員,那就是人家分分鐘殺掉的菜鳥。
好在王晨之前經過突擊訓練掌握了軍方製式的輕武器,房強與麻天屬於正規軍事人員出身,連楊小花入伍時候起碼也接受過幾個月的新兵訓練,這才沒有在巴勃羅麵前露怯,後者可是一把破爛ak走天下的狠人,玩過的槍用他自己的話來講,都記不清了。
等到運鈔車來到距離縣城最近,同時也是sh疫區外圍的解放軍駐地時,之前在新聞報道中稱為‘建築奇跡’的疫區圍欄,也已經隱約在望。
實際上整個軍營都是依著sh疫區的特製圍欄建立的,從王晨這邊看過去當然看不到在圍欄上巡邏的士兵,不過,隱約傳來的零星槍聲卻在明明白白地通知著圍欄外的所有人,軍隊清理喪屍的工作從未停滯,即便新的疫情如此危急,但凡進入射程內的喪屍仍然會被巡邏兵直接槍斃。
車還沒停穩,坐在正副駕駛座位上的王晨與房強已經狠狠地震撼了駐地警衛的眼球。
沒辦法,這就叫人靠衣裝馬靠鞍,兩人渾身上下全套的標準戰術裝備加上有彆於正規陸軍的全黑頭盔,怎麼看都算是來者不善。
尤其是那倆貨下車後司機提著個叫不上名字帶著消音器的衝鋒槍,副駕駛挎著類似九五式卻在細節上有區彆的自動步槍,更是讓衛兵在提高警惕的同時,呼叫駐地現在的最高負責人趕緊來一趟。
來到軍隊駐地緊閉的大門前,王晨抬頭對著崗樓上的衛兵招呼道“我們是ss的特勤,需要到軍營暫時修整,麻煩開下門。”
“抱歉,沒聽說過。”
衛兵的回答讓王晨很無奈地攤了攤手,他連吐槽的心都沒了,ss雖說和cia屬於同一級彆,可名聲卻遠不如後者,不過他要是說自己是cia的探員,估計上麵肯定聽過,然後直接動槍掃射。
“國寶局,聽說過麼?”
“抱歉,沒有,我已經通知了營區軍銜最高的軍官,請你們耐心等一下吧。”
軍銜最高的軍官?這句話有些不對勁兒,房強已經低聲提醒道“看來軍隊編製已經散了,隻能靠軍銜高低來指揮運作,估計受到疫情影響傷亡不小。”
王晨輕輕點了點頭。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預料中的漫長,營區的側門打開,裡麵走出一位帶著防毒麵具,看不出長相,但是行走間虎虎生風的軍人,他身後還跟著倆荷槍實彈的士兵,憲兵的袖標明晃晃地戴在肩臂上。
軍人徑直來到王晨麵前,非常直接甚至可以說有些失禮地打量了王晨幾眼,感覺麵前這位不像是穿著cqb彩彈裝備裝神弄鬼的傻瓜,這才伸出手,直接道“通信團中校,張凱豐。”
“ss安全特勤,王晨,這位是我的同事,房強。”
瞄了眼房強肩頸出隱現的繃帶以及王晨額頭上的‘膏藥’,張中校直接道“車上都是你的同事?有人被喪屍咬傷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