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宏光被稱為神車不是沒有道理的,保有量位於全國麵包車之首的車型擁有著幾乎所有廉價麵包車的通病,噪音大、避震硬、乘坐舒適感渣的一塌糊塗,但是,不可否認,這家夥的優點也很明顯,配件滿大街都是,除了點火不需要搖把之外,基本上跟拖拉機一樣耐用,通過性更是沒的說,而且這車空間感人,如果拆掉後排座椅,可以塞進兩個活人外帶四個生物裝甲兵以及它們攜帶的裝備,並且,它的長途奔襲能力也不是一般車輛能夠媲美,王晨與張愛世上車之後,基本上這車就沒停下過,一口氣從天亮跑到黃昏,就在王晨饑腸轆轆差不多要抗議餓死客人的當口,五菱宏光終於停在了一處看似並不起眼的住宅樓前。
回想起剛剛開過的跨海大橋,以及沿途看到的交通指示,王晨確認他們已經來到了舟山市,這是江浙沿海最大的海島都市,疫情爆發後,這裡的具體情況如何王晨並不清楚,不過從沿途經過所見的景色推斷,應該是人去島空的狀態,所以才會在喪屍疫情快要結束的當下成為變異生物乃至生物裝甲兵隱藏地。
應該說這塊隱藏地選的相當巧妙,最繁華的舟山市中心,雖然因為地質緣故沒有太多高樓大廈,但是樓宇密集度也不低,隱藏個千八人並不難,如果高層有心派人清理的話,這些生物裝甲兵甚至不需要與軍隊硬碰硬,隻要第一時間下海,無論是依靠自身超強的運動能力水遁還是弄幾個高速摩托艇迅速逃逸,借助舟山市數以千計的大小島嶼做掩護,除非高層下決心直接用蘑菇彈一了百了,否則,想把他們一網打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呼吸著略有些鹹腥味的海風,王晨與張愛世跟著生物裝甲兵走進住宅樓,穿過被打通的樓體外牆,迎麵有兩個裝甲兵持槍站崗,他們的麵甲都沒有進化完成,所以看似恐怖的灰褐色麵容暴露在外,即便王晨之前見過麵甲下的裝甲兵是什麼樣子,仍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至於身邊的張愛世,已經不由自主地貼緊了王晨,拽著王晨的一條胳膊,以求獲得少許安慰。
守門的裝甲兵見一行人走來,並沒有出聲問詢,隻是略微點頭後就讓他們過去了,必須承認這些裝甲兵之間的信息通信實在是太過便捷,可以想象,一旦將他們投放在戰場上,光是這種心靈感應式的配合,就足以讓他們的敵人頭疼萬分了。
通過崗哨後,又穿過一個看似存放海鮮的地下室與兩處聯通地下室的民宅,七拐八繞之後,王晨基本上失去了方向感,外麵的天色也徹底昏暗了下來,要不是這些裝甲兵一路上始終一言不發,王晨真有心問問到底還要走多久,就在他的耐心即將耗儘,打算開口先要些食物填飽肚子的時候,裝甲兵帶著他與張愛世來到一處廚房,純淨水、方便麵、罐頭,任由二人挑選。
在幾個裝甲兵的睽睽眾目之下胡吃海塞肯定不是好體驗,不過饑餓侵襲中的二人也顧不得太多,填飽肚子優先,燒水下麵開罐口一氣嗬成,其間王晨還跟裝甲兵們客氣了幾句,見對方一如既往的沒有回應,也就不再廢話,大快朵頤起來。
吃飽喝足簡單清洗之後,裝甲兵帶著他們直接來到了廚房上麵的地上一層,一處藍白色為主,看起來帶著少許科幻感的大廳之中,這裡所有的門窗都被各種板材封死,應該是為了防止光線外泄,正對大廳原來出入口的牆壁上用淡粉色的LED燈管勾勒出幾個大字——愛寶寶幼教中心,除此之外,整個大廳裡零散擺放著接待用桌椅電腦,角落裡還有一組沙發,地上散落著幼教中心的宣傳材料,看來這些生物裝甲兵戰鬥力強悍,卻沒有什麼軍容軍貌的概念,壓根不會整理活動區域內無用物品。
帶路的裝甲兵走到大廳側麵走廊前站住,向走廊做了個這邊走的手勢,王晨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向裝甲兵點頭表示感謝的同時,正要邁步前行,那名裝甲兵突然抬手,將張愛世攔了下來!
不等王晨開口問詢,那名一路上始終沉默的裝甲兵終於用他嘶啞到不似人聲的嗓音解釋道:“你,一個,進去。”
張愛世被折磨了一個星期,因為跳樓撕裂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本身精神就有些緊張敏感多疑,見裝甲兵不讓自己跟王晨走,頓時失態,張口尖叫道:“憑什……”
麼字這聲還沒出,站在張愛世身後的裝甲兵直接一個手刀,乾脆利落將張愛世打昏了過去。王晨趕忙扶住昏迷的張愛世,第一時間扒開她的眼皮看看瞳孔情況,打昏這種技巧性極強的手段可不是隨便用的,彆看電視裡經常演來演去是個角色都能把人打昏,現實中一旦掌握不準力道,打疼了不昏還沒什麼,多少人胡亂出手打死打出腦溢血可是屢見不鮮,後悔藥都沒地兒買去。
再次確認張愛世呼吸正常確實隻是昏過去了,王晨這才站起身,他心知跟這些裝甲兵犯渾沒有任何意義,徒增傷亡,所以也隻能沉聲道:“照顧好她。”
得到裝甲兵肯定回複之後,王晨重新調整心情,按照裝甲兵的指示邁步進入走廊,雖然他有心理準備,但是心跳呼吸還是不可抑製地快上少許,因為王晨知道,接下來他要見的人,應該是那位令自己魂牽夢繞數次夢中相會的女人。
盛青茹。
沒錯,王晨在坐上五菱宏光之後並沒閒著,而是反複思考自己獲救的緣由,因為王晨始終不相信鄭國宗能夠摒棄前嫌,這裡麵肯定有他所不知道原因,在排除了多數可能之後,王晨不得不承認,之前在夢中數次相會,讓他一度以為自己得了妄想症的女人,確實還活著,要不然,世界上不會有那麼巧合的救援。
作為幼教中心,走廊一側都是大開間帶有透明玻璃的活動教室,這樣裝修自然是方便陪孩子上課的家長隨時關注孩子的情況,現在麼,教室裡空空蕩蕩,隻有散落在地麵上的幼教玩具與那些沾滿灰塵的圖冊,再沒了往日的笑語歡聲。
走廊的儘頭是一扇雙開門,門上貼著舞蹈教室四個字,不知道為什麼,王晨的心跳在加快,腳步也在加快,都沒有仔細端詳嫩綠色的門扉,甚至都沒有敲門,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一個白色的身影映入王晨眼簾。
如果說之前的盛青茹是個外表爽利身高腿長的美女,那麼,現在站在王晨麵前,一身白色婚紗將身形襯托的恰到好處,珠圓玉潤,厚眉彎眼,細唇紅妝,臉上半點疤痕不見的盛青茹,就隻能用禍國殃民來形容了,尤其是她的眼睛晶瑩剔透,美目流轉中自然透露出欣喜、激動、羞澀的眼神,再搭配上仿佛自帶發光效果的潔白肌膚,一顰一笑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癡迷瘋狂!
王晨也不例外,看著麵前那張十分熟悉又有著幾絲陌生的絕美容顏,一向沉著冷靜的他偏偏張口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對於王晨豬哥般的反應盛青茹當然非常滿意,她抿嘴一笑,輕移碎步來到王晨麵前,一雙玉手非常自然地搭在了王晨的肩膀上,溫柔道:“你願意娶我麼?”
“願意!”
“我隻有一個條件哦。”
“你說,我一定答應你!”
“把外麵那個勾引你的狐狸精殺了!”
“……”
端詳著王晨哭笑不得甚至可以說多處扭曲地表情,盛青茹原本嚴肅的麵容隨著噗嗤一笑如同冰雪融化般生動起來,她直接抱住王晨,輕輕靠在王晨的肩膀上,輕聲道:“傻瓜,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一身婚紗將氣氛搞得如此浪漫外帶正式,竟然還能開玩笑?行啊,你高興就好,王晨決定忽視盛青茹之前的話,低聲道:“看見你活著,真好,之前那幾天我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沒有什麼交流能比心靈相通更親密,更能驗證彼此間的感情,所以,盛青茹不再說話,兩人就這麼默默地抱在一起,聽著對方的心跳聲,似乎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言情裡那些先說個幾千字再談其他的橋段,完全不可能落在王晨與盛青茹身上,兩個經過生離死彆幾乎以為天人永隔的男女根本不會浪費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先有了動作,誰先撫摸對方,誰先貪索紅唇,總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組合在了一起,一次不夠,再來一次,再次不夠,那就多來幾次,直到筋疲力儘,直到天昏地暗……
時間,在兩人的交融中徹底失去了意義。
因為要害處的麻癢,王晨從沉睡中清醒,無需睜眼,他已經知道是誰在作怪,撫摸到驚人的彈性與柔順,確實讓他愛不釋手,並且立刻精神百倍。
精神百倍之後自然是再一次的融會貫通,當兩人的激情平淡下來,並排躺在舞蹈教室的軟墊上,看著激情殘留的地方還有朵朵落紅,不等王晨開口,盛青茹輕聲道:“死而複生不單單讓我擁有了控製裝甲兵與變異生物的能力,我的身體也有很大的變化,其實對於現在的我來講,這些都不是主要的……”
“咱爸……怎麼樣了?”之前的夢境裡王晨已經與盛青茹交流過老爸王葉飛的事情,隻是他始終分辨不出做夢與交流的區彆,所以問出這個問題時,多少有些底氣不足,但是,對於王晨來講,老爸的情況當然重要過突然美若天仙的女友,所以,即便問的有些突兀,打斷了盛青茹對自身變化的描述,他還是在遲疑中開了口。
盛青茹倒沒因為王晨的問話而生氣,因為咱爸這兩個字讓她的麵頰略帶緋紅,著實有些羞澀,略頓了頓才回答道:“我已經安頓好了,你不用擔心。”
“其實,我到現在還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夢境,哪些是現實,還是被美國人那些狗屁試驗給弄的。”王晨給自己找了個台階,繼續追問道:“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咱爸。”
“隨時……都可以的,這樣吧,先去看看叔叔……咱爸,回來吃早飯,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