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講道，講道到半聖境界。
底下的爭論不休，對於沒有聽說過的聖，半聖就是他們人類，妖族幾千年來一直追求的境界，人類曆史上誕生出來的大能不知道有多少，甚至一些大能戰力逆天，猜測可能可以與南國半聖比劃。
有記載的挑戰南皇·歡都擎天幾名逆天大能，一共七位，六名打輸，一名戰平，雖說六名輸了，但那可是以大能戰半聖，還堅持許久。
最可怕的是那名打平南國·歡都擎天的人族大能，在場人族以前做過各種猜測，現在看來，那名人族大能應該是完全理解人皇訣，各方麵修行到自身極限。
可惜為突破到天地人三才，讓三丹田相互連接，感悟天地。
“不止一人與我打平。”
歡都擎天開口，語出驚人，“兩年前，你們人族聞道人曾來過我南國，我與他大戰一百回合，幾乎與我戰平。”
“當時交手我已落入下風，再繼續打下去必敗無疑。”
聞道人謙虛道：“南皇實力驚人，若不是曆史曾記載一人，我會懷疑半聖非大能能敵也。”
歡都擎天沒有解釋，當年那個人類也僅僅是與自己打了一百回合，比起聞道人好不到哪裡去，另外六人，有三人撐過一百回合，但主動認輸。
隻有三人沒有撐過一百回合，不得不承認，人族天才太多。
若是長壽種，妖族就是不分各個種族，團結在一起都不可能對付得了人族，好在人族內部紛爭很多。
歡都擎天從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必須強大，可以不去打其他妖族，人族，但自身不能弱，否則信什麼小而富，大而強。
不會有人真打你。
那就是一個笑話。
那隻是彆人不想打你，彆人強想什麼時候打伱就什麼時候打你！
小國夾縫生存，左右搖擺，真等到清算一天，那必然是亡國滅種！直接被犁一遍！
若是你是大國連強都沒有，那更好了，大量的資源，勞動力，各種各樣的好處，必須拿下！
所以歡都擎天很在意自己的實力，比不上傲來國三少，人皇，至少需要是圈內明麵上最強大的境界，以前是半聖，現在是聖人。
即便是自己的半聖有缺陷，靠著時間，補缺補差，未來不落後。
一群人，妖怪討論完半聖境界，互相之間對半聖有了各自的理解，不少是妖皇，或者是人族大能的存在，決定補缺補差，嘗試突破半聖。
“人皇，不知聖境，又是何種光景？”
有一隻妖怪忍不住問。
聖境應該不會比初代人皇差了吧。
經過一代代的傳承，初代人皇的形象刻畫極為刻板，無敵，嚴肅，神化！可以說是人類神化出來的初代人皇！
不了解的妖怪們也就算了，各種版本的初代人皇層出不窮，了解過人類文化，專門度過初代人皇曆史的妖怪們，全部都會受到後來人春秋筆法認知的影響。
場上，隻有歡都擎天，鳳犧兩隻妖怪知道真相，當初的初代人皇沒有那麼強大，遠遠比不上現在。
隻是前者不懂人皇是如何抗衡傲來國三少。
後者明白人皇來自於天外，不沾因果，走靈魂不滅之路，打不過殘缺版本的傲來國三少，但能讓傲來國三少憤怒又無奈的存在。
鳳犧猜測最初的人皇旗是一件天外靈寶，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讓傲來國三少實力十不存一的天外靈寶。
場上有一隻妖怪替他們問出聖境該怎麼走，他們兩個非常期待。
不止是他們，在場的妖怪，人類都感受到一股新時代的大潮與風向，在朝著他們襲來，抓住機遇，迎難而上的存在將成為時代的浪潮兒。
“馬上都要講聖境，這隻小折耳狐居然睡著了。”
杜嫦盯著自己身邊的塗山雅雅，對這隻小折耳狐頗有好感。
“她太小，又不懂。”
納蘭雪一生修行後天的冰屬性，撫摸著趴在自己腿上的塗山雅雅，隻覺得自己心靈被洗禮，體內冰屬性的法力都比平時變得更活躍。
不遠處，王權無暮盯著閉上眼睛的聞道人，想開口詢問，又閉上嘴。
周圍其他人，妖怪滿臉期待人皇說聖境。
遲遲沒有等到，直到他們當中有人類傳出一陣大笑聲，一股龐大的氣息席卷整個塗山，又在一瞬間收回。
聞道人站出來抱歉道：“剛突破，沒能控製好氣息。”
一群妖皇，人族大能：“呃呃……？！”
人族除了曆代人皇外的第一位人族半聖就這麼誕生了？！
不少人族大能捶胸頓足，他們名垂千古的機會沒了！
更是有一批人類，妖怪後悔不已，他們居然沒有看見對方是如何突破到半聖，原本還在心裡對躺下來的那一群人，妖怪錯過這場機遇，內心不免自得。
但得知自己錯過一場機遇，又不免一時間失落萬分。
場上還清醒的人，妖怪中絕大多數，這一生摸不到半聖的邊，更彆說是成為半聖，隻能說修行越到後麵，越是會刪選掉大批的優秀存在。
你是天才不假，但總有比你更天才，更厲害的存在，能走到這裡來，無一不是天才，妖孽。
“恭喜聞老哥突破半聖！”
王權無暮率先送上恭喜，他一直關注著聞道人的狀態變化，從頭到尾見證人族第一位半聖的誕生。
除他以外，杜嫦，納蘭雪等聊聊幾位人族，以及兩位半聖都親眼見證這個過程。
歡都擎天心裡忍不住感歎道：“人族誕生出第一位半聖，時代又變了。”
有一就有二。
正如女裝隻有零與無數次的區彆。
“恭喜聞道友突破半聖！”
“我人族終於誕生出曆史上第一位半聖級彆的強者！可喜可賀！”
“聞道人足以被載入史冊留名！”
一群人族上前，各種吹捧，拉關係，聞道人冷著臉，高冷不可接近，片刻後，一群人又尷尬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沒有起身來吹捧的人也沒有繼續起身的想法，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隻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現在半聖境界被講得這麼透徹，他們早晚能成為半聖，有什麼可了不起，一天到晚冷著個臉，什麼玩意？叫你一聲聞道人那是在給你麵子！呸~！
他們隻敢在心裡這麼想。
“人族有半聖，穩穩地是天下最強大的勢力，又有這一代人皇，如此強盛！”
“你說得好像人族沒有半聖就不是天下最強大的勢力，自從初代人皇後，人族一直以來都是天下最強大的勢力，偶爾有衰落，也僅僅隻有南國能追得上。”
但南國情況，整個人族，妖族都懂，南國從來不向圈內其他勢力擴張，一直緩緩向圈外擴張，取得境內對圈外擴張的最大戰果。
畢竟人族常與西西域等地方的妖族起兵戈，時不時還要來一次討伐塗山，乃至於南國發起局部戰爭，若不是南國大事化小。
說實在的一句話，在漫長的歲月中，人族有幾次的處境不是太妙，要是那個時候被群毆，必然會淪落到極為淒慘的地步，尤其是底層民眾。
隻能說初代人皇奠定下來的雄厚基礎，一直讓人族吃到現在。南國從來不主張戰爭，否則就根據人族曆史上，有幾個時代不一般，那種集體作大死的時代，嗬嗬~
南國北上，西西域搞事，又打塗山吃敗仗，北邊再叛亂，自己內部再叛亂，弄不好就玩崩。
初代人皇功在當下，功在千秋。
“我們妖族與人族最大的區彆就是沒有誕生出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妖怪。”
“傲來國三少算不算？”
“那就算了吧。”
曆史上記載傲來國三少未必是妖怪，最有可能的來曆就是天地生成，非妖非人。
“我們妖族內部不團結，他們人族內部同樣不團結，我們妖族壽命長，他們人族成長周期短。”
不少妖皇滿是羨慕，人族或許是短命種，但天資高的存在是真的高。
雖說不少地方已經逐漸開始人族與妖族和諧相處，但根本問題得不到解決，終究是兩個不同的種族。
安靜。
人皇未開口，滿座人族與妖族皆靜。
聞道人走上台，說起自己的突破經曆，以及自己關於半聖的理解，講完，揮了揮衣袖，向人皇行禮，走下台，不與其他人交流，傲而不驕。
緊接著，蘇晨說出自己突破成聖。
“心為根本，對萬事萬物的理解與認知，全部會反應在自己的內心上，不需尋求外物，內心自成一方小世界。”
他又說出自己對聖境的理解，掌握天地的規則，因果，自成一方世界，等同於天地，而非借助天地的力量。
“心為根本，那不是唯心論？我們是唯物生物！”
“你自己悟性不行，人皇說得心為根本，那是每一個人，妖怪所經曆不同，對世界萬事萬物的理解與認知不同，反應到你內心上的結果不同。”
一名妖皇反駁。
“妖兄說得在理，就像是我們人類所說的水，上善如水，但水就是水，所謂的【善】是我們人類賦予的意義。”
“不去尋求外物，是讓你不要被一些外物所動搖，開辟內心的小世界，等同於世界本身，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認知，未來誕生出來的聖人估計是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世界。”
諸聖並起的時代，打嘴炮肯定不會少。
“不妥不妥，我們是實實在在的物質生物，不能說心是根本。”
“沒有心，我們對世界的認知與理解都不會有絲毫反饋。無心，不為任何外物所動搖，對外物無任何反饋，那還能算是人？”
一名人族大能反駁道：“就這樣，你敢說心不是根本？”
“物質決定意識！你們這套心是根本的理論肯定是錯的！”
“你認為人皇是錯的，你大可以離去，大可以不修行人皇訣，自己創造出一條道路，何必與我們爭論！自己還在修行人皇訣！可笑可笑！”
“說得好！”
要是真的能靠實際行動證明也就算了，拿不出來實際行動，過來旁聽，自己還修行人皇訣，又拿不出真正有意思的東西，誇誇其談，何其可笑！
不少誇誇其談的人類，妖怪羞愧而走，也有不少人類，妖怪沉默離去，他們不讚成這樣的理論，但他們自身就在修行人皇訣，沒有資格反駁。
就像是場上那批人，妖怪說得，何其可笑。
他們要默默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哼~”
王權無暮冷哼一聲，在他看來，那群沉默離去的人，妖怪，與那些誇誇而談離去的人，妖怪，看不清楚自己。
還自以為是，你們誰啊？你們要真有那麼能耐早就出名，在這裡你特麼裝個屁？
真要有本事又不讚成，那就該聽完，一直到這場討論結束，先學習，再在這個基礎上去推翻！
現在算什麼？
還不是覺得丟臉，自己又拉不下臉麵，沉默離去，內心自以為自己好厲害，好灑脫。
估計還在心裡妄想未來自己能研究出來個什麼東西，來打他們，甚至人皇的臉。
呸！
就你們這群玩意能研究出來個屁！
清高，自豪，明明心裡就是想要留下來聽完，過不去自己心裡那一門檻。
嗬~
不是他吹，或者貶低離去的人，妖怪，他們在修行的道路上走不了多遠。
心不能由己，己又豈能由心……
王權無暮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在自己的小圈子裡待著，真不是他排斥圈子之外的存在，而是跟圈子之外的那些人，妖怪待久了，會覺得自己智商有問題。
沒事跑去跟他們交流，跟他們待在一起！
講台上，蘇晨對一群人，妖怪離去，內心無悲無喜。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他們有所期待，在場這麼多人族，妖族，未來能成為半聖級彆的存在不超過十個。
塗山三姐妹，加上自己兩個徒弟，與聞道人已經六個。
其餘的半聖名額，大半都可能誕生於王權無暮的那個小圈子，其他人與妖怪……隻能說好高騖遠，做不到。
無論是人也好，妖怪也罷，有太多太多看不清自己，自以為是的存在。
說完聖境，蘇晨講道完畢。
他的目的主要就是把這個境界傳下來，未來時代發展起來，並不斷完善，短時間肯定不會有什麼成效，彆說是聖級，能到達半聖的存在寥寥無幾。
養出世界種子，已經成聖的蘇晨都不知道自己未來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養成一個世界，或許吞噬掉一個原本的世界真的很方便，才是走捷徑的超脫路線。
蘇晨指點一下聞道人，送出去一件半聖級彆法寶，半聖級彆的法寶，對他而言，真的無用，再者能踏足到更高境界的存在，早晚是要拋棄掉半聖法寶。
他倒是希望能有更多人踏足聖境，讓他也能借鑒一下，而不是一個人摸索到現在，把整個體係與大框架摸索完，剩下來的細節，以及推演出來的修行道路對不對。
蘇晨他自己都無法確定對錯。
隻能留給後來者。
沒有給王權無暮什麼感悟，他希望王權無暮在借鑒自己的修行體係基礎上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而非被安排好。
那樣造出來一個聖又有什麼意義？
他的第二世界雖然剛剛誕生不久，還不如第一世界，裡麵的天生神聖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孕育成功，但真要造出聖，不會比想象中困難。
沒意義，他想要的是百花齊放，想要的是自己能從中借鑒，完善自身，想要的是能從他們身上看到更多修行的可能性。
“交給你們了。”
王權無暮，杜嫦，聞道人等人明白，這一段路程到這裡可能就要結束，該傳的東西都傳了，該留的東西也留了。
隻剩下來的道路，需要靠他們自己去走，去看看那條道路究竟對不對。
他們不是那種需要人喂飯，需要人教的牽線木偶。
師傅如父母。
隻可惜大多數父母都不明白這個道理，認為孩子是自己的牽線木偶。
“師傅，我定會一劍斬斷因果，天下事一劍足以！”
“師傅，我，我會成聖的！”
“這一段時間與能人皇陛下同行，實乃我一生榮幸。”
他們與人皇告彆，也知曉人皇要去乾傲來國三少。
三隻小折耳狐不明白，剛剛迷迷糊糊中醒來的塗山雅雅見到飯票要走，“咿呀咿呀~”
鳳犧看住三隻小折耳狐，心中不禁懷疑道：“苦情樹的道路真的就是對的嗎？三隻小折耳狐誕生於苦情樹，不僅人生被安排好，修行法門也被苦情樹安排好。”
“每一隻折耳狐都有自己專門的修行路子，那為她們量身打造的修行路子確定不會在以後成為她們最大的束縛？”
塗山三隻小折耳狐生下來的那一刻，她們的起點超越世間絕大多數生靈，不僅擁有絕佳的天賦，還與苦情樹息息相關，有著三套苦情樹專門為她們三個打造的功法。
鳳犧的心中找不出答案，誕生出一種衝動，自己去實踐，去與圈外生物，比如黑狐融合，成為黑狐娘娘，方能求得自己的大道。
想要在內心種出世界種子，與其借助苦情樹的力量，倒不如借助圈外那群唯心生物的力量。
鳳犧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先要把三隻小折耳狐養大，未來塗山就要靠她們三個，可不能把狐族在塗山的地位給丟掉。
塗山不止狐族一個種族的妖族，各個妖族都有，但以狐族為尊。
為了自己的種族狐族，鳳犧不會在三隻小折耳狐還沒有長大，獨自離開塗山，放下一切。
以前塗山虎族成尊，狐族隻能狐假虎威，直到自己崛起。
雖然她當初被笑話了一些年頭，但現在還有誰會記得當年稱霸塗山的虎族？
現如今的天下，他們隻記得塗山狐族為尊。
而她是塗山，天下第二位誕生出來的半聖大妖。
西南邊境。
來到曾經的故居。
蘇晨專門留了一些半聖級彆的法寶留在打更人家族，即便打更人家族率領，半聖法寶也會自動在最關鍵的時刻護主。
若是打更人家族自身誕生出問題，便不護主。
又去了一趟曾經自己居住過的村落，隻能說後來人有心了，幾千年前是什麼樣子，現在就是什麼樣子，唯一變得就是這座村落無人居住。
每年都有大批的人族，妖族朝聖者趕來這裡。
去了一趟鎮子，看見文聖之家，普普通通的大院子，沒有多少仆人，以及好幾麵牆上掛滿的曆代先祖成績，老百姓送來的牌匾。
蘇晨來到文聖祠堂，勾出來自己大徒弟凝成實體的魂魄，“你可願去第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