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乙驚呼:“忘川堂!”
人群中走出一位臉上帶有銀質麵具,上麵一朵曼陀羅花。
“拈花愚人!”玄乙心裡暗道。她知道自己此行凶多吉少。因為她是見過拈花愚人真容的人之一。
“玄乙姑娘,好久不見。”拈花愚人說。
“江遙,你真是為禍不淺,連累玄乙姑娘。明明知道我在這裡,還敢攜美來到這裡逍遙。而且是孤身闖入我的領地,你要死我不攔著,隻是可惜這位名冠東都的美人,要為你陪葬。”
“堂主是愛花之人,所居之處遍植牡丹。玄乙姑娘是花中國色。草木無心的花堂主都能憐之愛之,為什麼活色生香的人間牡丹,堂主不能憐之愛之呢?”
玄乙懶洋洋地開口:“江遙,你費什麼口舌。人和牲畜能有道理可講嗎?本姑娘敢於在洛陽任性而為,就有任性而為的底氣。”
她解開侍女準備的包裹,從裡麵拿出一把青鋒寶劍,還有一張精致小巧的弓箭,背在身後。
忘川堂的人聚攏過來,江遙和玄乙橫劍在手。等待忘川堂的眾人更近一些,江遙抖開腕包,裡麵的東西天女散花揚出去。
火堆還在燃燒,月光下隻見細如牛毛閃爍熒綠光澤的細針帶著勁道飛向眾人。
“蜂蜇。傳說中的蜂蜇,你竟然有傳說中的蜂蜇。”拈花愚人叫道。
傳說此種毒門暗器,無藥可解,隻要讓這種毒針紮到皮膚上,它就會在血液裡遊走。
眾人揮動寶劍衣袖躲避蜂蜇,毒針數量不可計數,避無可避,越是微小的事物越是見縫插針。這回見識什麼是見縫插針。
毒針的煉製和製取非常繁瑣,江遙從哪裡得到的毒門秘針?拈花愚蠢人恨透江遙,冒著暴露風險不計後果來捕捉江遙。
沒想到一上手,就遭到他毒門暗器的襲擊。
“拈花,你有什麼本事,就會仗著人多勢眾,為你撐腰你才敢出來,而且還是晝伏夜出地出來,並且還是不敢露出真容地出來。你活得窩囊不窩囊?我說你,到潭水裡照照。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有意思嗎?”
“我要是你乖乖束手就擒。彆連累玄乙姑娘,我敬佩你是條漢子。”拈花不遑多讓。
“這樣,我不連累玄乙姑娘。你呢,也彆連累你的手下。咱兩英雄本色就一對一單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願賭服輸,如何?”
“好,願賭服輸。這句話我喜歡。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值得我親自動手,你勉強算是一個。”
說時遲那時快,拈花未見行動,身形已經過來。
玄乙嚇得施展輕功,要遠離戰爭旋渦,堪堪地被拈花移動的勁風掃到。腳步一個踉蹌,勉強穩住身體,退出圈子外麵。
忘川堂的門徒和玄乙自動自覺地向外移動,讓出中間好大一塊空地。不跑遠點不行,兩人的內力太強,刮到臉上,和刀子似的。
玄乙悄悄地外移,像一隻柔若無骨的貓悄無聲息地隱身到暗處。她知道自己在這裡非但幫不上江遙,反而成為他的阻力和包袱
她隻顧專心往陰影處移動,準備伺機逃命,不其然間旁邊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拖到一邊。
玄乙張嘴就咬,那人手指未動分毫,將她的嘴巴捂得嚴謹。另一隻手箍住她的腰,將她帶離此處。
玄乙瞪大眼睛望著挾持她的人,那人的臉隱藏在風帽裡。他應該不是忘川堂的人,忘川堂的人都在觀戰。玄乙心中暗自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