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遙點頭,朗寧素手撥動琴弦。琴音響起,笛聲追逐琴音。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朗寧婉轉歌喉,琴笛相和,宛轉悠揚空靈悠遠。一曲鳳求凰,又將柳葉帶到那段不想回首的往事中。
溫庭筠暗自發笑,一個男人聽曲子能聽出眼淚來。他也真是服氣。這般多愁善感,在戰場上如何砍殺敵人?
柳葉這才驚覺自己竟然落下淚來,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朗寧和江遙的演奏果然是珠聯璧合。眾人不放過他二人,還要接著聽下一首。
朗寧很享受和江遙互為知音的意境,也不推辭,接連彈奏四首曲子。博得眾人一片叫好。
“溫兄,咱兩去煮茶。”
溫庭筠欣然起身,隨同柳葉守著炭火煮茶。茶葉是天柱峰的茶葉,是李倚從家裡帶來的。他的父親喜好茶藝,最喜天柱峰的茶葉。
三沸的水煮出的茶,茶香四溢。柳葉提著茶壺給眾人分茶。
溫庭筠和柳葉以茶代酒,相互舉杯示意。溫庭筠不在白眼看他,“葉弟,你必是出身名門。否則不會有這些精湛的才藝。平民家的孩子怎會有這些貴族才有的才藝培養。”
溫庭筠說得很篤定。“未必吧,書中自有黃金屋。書本裡可是連黃金都有。”柳葉逗他。
“有黃金是在你功成名就之後,你成名之前,上哪裡去接觸這些。”
溫庭筠說得有道理,你出生的平台決定了你的見識。自己確實得益於家族優越生活條件。
溫庭筠繼續追問:“你為什麼說琴技得益於遊方道士?你的出身本來不必求教於遊方道士。”
人太聰明有時候不好。柳葉:“出身對於我隻是一個階段。人生誰又能保證總是一帆風順。”柳葉顧左右而言他。
溫庭筠平日裡恃才自傲,心情好的時候,縱酒狂歡。今天他高興,多飲幾杯。他和柳葉飆上。江心在一旁聽得真切,柳葉明擺著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談。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偏偏溫庭筠酒喝得有些微醺。江心出手解脫柳葉。
“柳葉,能不能舞劍為我們助興?”
柳葉沒帶佩劍,他剛要推辭,溫庭筠眼睛好使,一眼瞥到江遙佩劍放在身邊。
“那不是嗎,遙弟他有寶劍。”
柳葉握劍在手,溫庭筠正襟危坐,信手撥琴,江遙笛聲相和。
《大風歌》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玄乙嗓音清越,柳葉起手式殺氣凜然。眾人隻覺得眼前的柳葉已經化身一柄寒光閃閃出鞘的利劍。
柳葉出劍,手中一柄劍幻化成千萬條劍光,將他籠罩其中。眾人大氣不敢出,隻覺得有強勁的風襲來。篝火也隨著柳葉身形變化,而明明滅滅。
江遙也是大為驚訝,柳葉的劍術經過戰場的曆練,更具鋒刃,殺氣不自覺地四溢而出。
這是一位實力派的選手,他可不是靠溜須拍馬走到今天。光這一手劍術,他也是軍界的翹楚。
再加上一手精妙的琴技,哇塞,柳公子是驚才絕豔。李倚在看柳葉,直冒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