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眼皮沉重,身體開始搖搖欲墜,星航劍深深地插入了地麵,才支撐著他沒有倒下。
北殿殿主綠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迷霧般的色彩。手中的鈴鐺微微撥動,鈴聲如一根根細小的鋼針,刺入阮軟的腦中。
看到對方神智迷失,北殿殿主露出了詭秘的陰笑。
他額頭之上,一道綠色的霧氣衝出,正是魂母的本體,猛地衝向了阮軟的元神空間。
隻要魂母控製了對方的元神,就能將其操控在自己的掌中。
阮軟腦中的世界一片沉寂,仿佛停止了運轉。
魂母直驅而入,撲向了星辰巨樹。
它整個地貼在巨樹之上,伸出了無數的觸角,緊緊地吸附上去。
世界之中突然天翻地覆,空間中出現了幾條道痕,像是一道道繩索,將它束縛了起來。
“天地大道,幻化萬千,並不拘泥一格,從微小處亦可窺得精妙。”
“天之將傾,一力挺之,人未必不可勝天。”
“歲月蹉跎,不能塵封輪回。沒有道,便走出自己的道。”
這是阮軟在與三大高手對戰之時,領悟的道意。
魂母吸附的星辰巨樹其實隻是一道虛影,是元神世界中的太陽化作的幻象。
三道道痕束縛下,魂母被困在了這顆火球之上,從內部湧出了炙熱的溫度,灼燒著它的軀體。
它拚命地想幻化成一團霧氣逃離,星辰巨樹綻放著光芒,帶著群星降臨的威壓,封鎖了空間。
阮軟腦中的世界,是經曆了天劫之後,破土重生的生之意誌,又豈會受到鈴聲的迷惑。
他有意地示敵以弱,就是為了引出魂母。
魂母在熾熱的太陽高溫中,體內的能量不斷蒸發,最終化為一片黑灰焦土。
離開了魂母的附體,北殿殿主也回到原來的樣子。
他揮動著鈴鐺,突然失去了與魂母之間的聯係。
正在疑惑之中,少年緊閉的雙眼睜開,目光如電注視著他。
“該結束了。”阮軟冷冷地說道。
北殿殿主難以置信,他明明看到魂母衝進了少年的元神空間,卻如石沉大海一般,失去了蹤影。
“不可能,沒人能逃過魂母的控製。”北殿殿主尖叫了起來。
他最為得意的招數,就是對靈魂的控製,有魂母的幫助,對付這些外來的修士無往不利。
“你這種手段,實在是令人不齒。”阮軟眼中帶著一絲冰冷。
他手握著星航劍,直指北殿殿主的眉心。
北殿殿主倒退了幾步,一口精血噴在手中的鈴鐺之上。
他搖動著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阮軟眼前出現了一層迷霧,他手中長劍一揮,朝著北殿殿主直接劈下。
迷霧被劍氣驅散,露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黛眉如遠山,明眸如秋水,正是水韻曦的模樣。
“是我啊,你怎麼忍心傷害人家。”水韻曦一副傷心欲絕的神情。
阮軟手中長劍舉起,遲遲沒有落下。
嬌美的容顏猶如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阮軟的眼神有些恍惚,思維都有些遲鈍。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又無比真實。
“我等不到你,就追了過來。”水韻曦幽怨地說道。
她深情款款,向著阮軟伸出了柔弱無骨的雙臂,無限地濃情蜜意溢於言表。
阮軟眼中流出了憐惜的神色,他不由地攬住了那柔軟的腰身。
水韻曦仿佛受到了驚嚇,她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一起,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
阮軟的懷抱溫暖,讓她有一種安全的感覺。她的雙臂繞過了阮軟的肩頭,掛在他的脖頸之上。
少年的眼中一片迷離,看著她動人的秀色,沉醉其中。
水韻曦輕輕地觸摸著阮軟光滑的肌膚,她的雙手突然鋒利如刀,插向阮軟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