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此神勇,真乃天縱之才。”徐蒼烈擊掌讚歎道。
若是讓他知道阮軟並沒有全力以赴,恐怕他更要為之震驚。
阮軟淡淡一笑,收回了鎮魂星辰塔。
曾幾何時,他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隻能利用智計周旋與各種危險之間。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獨當一方,憑借著手中的神兵,開辟屬於自己的方向。
“雲洲局麵地改觀,離不開徐郡主地支持。”阮軟語氣謙恭。
不驕不躁,才是大將風範。
阮軟的態度獲得了徐蒼烈的好感,他終於明白少年不是為了爭權奪勢而來。
雲洲的天地,困不住這名少年的腳步。
徐蒼烈所謀的權勢也不在少年的計劃之中,那些虛名不過是俗世的陰影,怎能遮住廣闊的天空。
“青陽,你就跟隨著公子,聽從他的指揮。”
徐蒼烈不再懷疑,對於阮軟的計劃也言聽計從。
魏青陽在山穀之中,就曾見識過少年的手段,此番再次地看到,依然為之動容。
“屬下聽令。”魏青陽有些惶恐。
在少年幾人挺身相救之後,他還曾經算計過這位少年。
此番地位轉換,還不知道會落得如何下場。
“魏統領一片忠心,是難得的虎將,郡主眼光不錯。”阮軟輕輕笑道。
馭下之道,並非威逼利誘。
而是要不吝嘉獎,才能讓人忠心耿耿。
站在魏青陽的立場,有所戒心在所難免。
“多謝公子不計前嫌,青陽有愧難當。”魏青陽心中一寬,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戰場之上見慣了刀光劍影,生死都可以看淡。
但很少有人如此寬宏大量,不僅不橫加指責,還出聲褒獎。
阮軟拍了拍魏青陽的肩膀,手掌中傳來一絲溫暖。
“我們也算是出生入死,何必如此客氣。”阮軟笑道。
少年的微笑如同一陣春風,讓魏青陽受寵若驚。
徐蒼烈看在眼中,默默地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也許讓至親之人,按照他們想要的方式去生活,才是正確地選擇。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執念,也不會造成父子一彆多年。
真正的幸福是來自家人的陪伴,才不會在修行的路上感到孤單。
若一切都可以重來,我願意用郡主之位換回兒子的平安。
徐蒼烈百感交集,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殊不知這些心境的轉變,都是因為少年的到來,潛移默化地受到感染。
望仙山脈之中。
北都郡的營地悄然地撤離,那些防禦的工事,也儘皆拆除。
敵方陣營的變化,逃不過南臨郡守衛地監視。
有人稟告了劉虎猛這個消息,使得劉虎猛有些詫異。
“你們在此留守,我需要返回郡主府彙報情況。”劉虎猛對於這個重大的發現,不敢擅做主張。
莫非是北都郡也設下了局,想要引誘南臨郡自投羅網,很有可能正是如此。
劉虎猛交待手下堅守陣地,匆忙地朝著南臨郡府行去。
“你說北都郡撤去了防禦工事?”遊瘋語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頭霧水。
兩郡交戰多年,莫非受到了前日的小小打擊,故意設下了陷阱,想要對南臨郡采取行動。
不過放棄了優勢的領地,北都郡就不怕南臨郡大舉進犯,這樣的布局又有何意義。
“趙管家,你怎麼看。”遊瘋語思來想去,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趙及鋒受到了阮軟的控製,也隻是得到了他的指示,要阻止南臨郡發起對北都郡的攻勢。
對於這樣的情況,趙及鋒也始料不及。
“不如在下親自走一趟,去探探對方的虛實。”趙及鋒眼珠一轉,便有了打算。
北都郡的舉措,應該也受到了少年的指示。
雖然想不出他用了什麼方法,但顯然這不是北都郡原先的作風。
隻能由他出麵,便可以知曉其中的原因,配合少年的行動,對趙及鋒有利無弊。
“恩,如此也好,趙管家你就率領五千人馬,去往前線。一切隨機應變,不可太過魯莽。”遊瘋語鄭重地吩咐道。
遊瘋語對趙及鋒上一次的表現還是十分滿意,一舉就讓對方損失了數千名修士,這大大地縮小了兩郡之間的差距。
北都郡放棄了險要的陣地,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對南臨郡都是一件好事。
雙方為了爭奪望仙山脈的歸屬,這場大戰持續了太久。
多年地征戰,讓雙方消耗都很慘重。
許多人早就厭倦了這場爭端,但無奈左右不了動蕩的格局。
誰也不知道戰爭何時會結束,也很難期待會出現轉機。
南北兩股勢力的糾葛,想要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判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除非一方願意做出巨大的讓步,否則這場戰爭就無法停止。
南臨郡顯然不考慮這種可能,完全是因北都郡不仁在先,才導致南臨郡不義在後。
戰局最終的結果,還是在於利益的劃分。
若是雙方都能讓步,這場戰爭也不會發生。
以遊瘋語對徐蒼烈的了解,兩人骨子裡的傲氣,如出一轍。
除非實力懸殊到不得不低頭,想要對方妥協,無異是癡人說夢。
趙及鋒從郡主府征集了一支五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南臨郡的營地挺進。
望仙山脈景色如常,通往天坑的小道人跡罕至。
趙及鋒透過南臨郡的營地向著對麵觀察,果然看不到北都郡駐地的兵士。
原本氣勢宏偉的建築,拆除得七零八落,隻有一些殘垣斷壁顯示著這裡曾經的輝煌。
“趙大人,我們要不要調集人馬,直接攻往北都郡。”劉虎猛揮動著手中的長劍,舔了舔嘴唇。
上一次的行動,成功地俘虜了對方的不少修士,讓劉虎猛嘗到了勝利的甜頭。
雖然魏青陽地逃脫成為了一件憾事,不過也成功地打擊了對方的士氣。
正是一鼓作氣,直搗黃龍的機會。
劉虎猛一想到大把的軍功,心中就有些激動。
“你覺得北都郡會那麼容易對付,依我看來必然有詐。”趙及鋒冷冷地瞅了劉虎猛一眼,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
趙及鋒與阮軟交手之後,心境發生了變化。
對於少年的安排,甚至還有著一絲期待。
戰爭殘酷無情。
一時的優勢,並不會持續太久。
如果少年真得有心對付南臨郡,恐怕趙及鋒這會早就撒手人寰。
“我們不能放棄大好的機會,也許北都郡真得是畏懼了我軍的勇猛,故意收縮了防線。”劉虎猛還在堅持己見,生怕延誤了戰機。
“劉統領,你若真得立功心切,不如帶領一支千人小隊前去查探查探。”趙及鋒有些失去了耐心,麵無表情地說道。
在沒有收到阮軟的指示之前,趙及鋒肯定不會希望戰局朝著不受控製地方向發展。
劉虎猛急功近利,沒有聽出趙及鋒言語中的諷刺之意,以為他默許了自己的行動。
放著好處不撈,不是劉虎猛的性格。
“那就有勞趙大人再此坐鎮,我這就帶人前往,一定不讓大人失望。”劉虎猛興奮地眼露精光,搓著大手連聲說道。
趙及鋒默不作聲,看向遠方,顯得心事重重。
“你們這些家夥,就會跟在我們身後撿漏。一旦有了好處,就全然忘記了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下屬。”劉虎猛心裡嘀咕著,慢慢地退了出去。
劉虎猛還在耿耿於懷上次圍攻魏青陽的事情,因為少年的插手,使得魏青陽逃脫。
結果趙及鋒卻出言威脅少年,親自將少年押送郡主府,使得功勞都算在了他的身上。
其實劉虎猛並不知道阮軟早就潛入了北都郡,這些想法也不過是他暗自腹誹罷了。
這一次的行動,一定要搶在人前,斷然不能再給他人做了嫁衣。
劉虎猛心中盤算著,帶領了一隊人馬,就朝著北都郡的方向悄悄進發。
北都郡的營地一片狼藉,仿佛匆忙之中撤離,地上還散亂地堆放著一些來不及搬走的物資。
劉虎猛一無所獲,心中有些氣惱,一腳就將一塊石頭踢得遠遠飛起。
“這不是劉統領麼,何苦生這麼大的氣。”
一名少年長發飄舞,眼神清澈明亮,衝著劉虎猛笑嘻嘻地說道。
劉虎猛定睛看去,心中一顫,這不是正是那名震懾了數千南臨郡修士的少年。
不好,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