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要求眾人挖掘魂晶,補充魂獸的能量,這無疑是讓眾人自己勒緊了自己的脖子。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種選擇真是莫大的悲哀。
數百名元嬰修士隻能遵從著這個命令,他們每個人都分配到了一把礦鎬。
元神被束縛,他們無法施展道法,隻能利用身體的力量,去完成這項繁重的工作。
阮軟隨著眾人進入一座礦洞之中,礦道昏暗幽深,顯然在這裡經受了長年累月的開采。
昏暗的礦洞中,數百名修士掄起了礦鎬,開始了他們的挖掘工作。
黑色的礦石堅硬無比,礦鎬每一下隻能挖掘一小塊,這一方魂晶的任務也不是那麼容易完成。
光頭男子在礦洞之外,盤膝坐了下來,眼角不斷地朝礦洞中掃視著。
不過看了一會他就興致全無,閉起眼睛陷入了睡夢之中。
阮軟一邊假裝著揮動著礦鎬,一邊在人群之中搜索著他的目標。
在進入仙墓之前,秦逸風就向他描繪了老皇主秦朝陽的模樣,他四下裡瞅著,想找到秦朝陽的身影。
為了不想驚動光頭男子,他沒有放出神識,隻能通過眼睛一一去辨認。
他慢慢地挪動著位置,在人群之中苦苦尋覓。
終於在角落之中,他認出了秦朝陽。
這名昔日的中洲皇城之主,現在就如一名普通的老人。雖然身體依然筆直,但眼神中那種憤怒與不甘,還帶著一絲曾經的威嚴。
阮軟靠了過去,擠在他的身邊。
秦朝陽見有人靠近,向旁邊讓了一讓。
在這裡他失去了原來的尊貴身份,不想與人發生爭執,多年的磨難,給他的心靈帶來了難以愈合的創傷。
阮軟解下了頭上的發帶,輕輕地拋過去,纏住了秦朝陽的手腕。
秦朝陽微微一掙紮,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身體猛地一震。
他當然認得這件信物,上麵還鏤刻著皇城的印記。
秦朝陽抬起頭來,見到少年麵帶微笑看著自己。
阮軟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對他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秦朝陽的耳邊響起了少年微不可聞的聲音“我受皇子之托,特來營救。”
這個消息對秦朝陽造成了巨大的震撼,他的眼中亮起精光,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元神受控,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逃離這裡,憑借的魂獸的束縛,根本擺脫不了魂宗的控製。
阮軟拉過他的胳膊,在他手掌裡快速地寫著。
“我有辦法,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秦朝陽點了點頭,但一看到周圍的人群,眼中又露出不忍。
這些都是中洲的高階修士,他身為中洲的領袖,怎能獨自逃生。
阮軟繼續地在他手掌上寫道“一起走。”
秦朝陽心中存在著太多的疑惑,但阮軟來不及跟他過多解釋,隻能掏出了一截不死樹枝,放在了他的手中。
清涼的感覺從不死樹枝上傳來,秦朝陽感到元神一陣愉悅。這種溫和的氣息,是魂獸的天敵。
元神上的那層綠色霧氣,在不死樹枝注入的生機中焦躁不安,它感受到了威脅,有一股力量要將它驅逐出去。綠色的霧氣漸漸從秦朝陽的頭頂冒出,它在空中變幻著形態,發出了一陣強烈的波動。
這種變化超出了意料,阮軟可以封印自己腦中的魂獸,卻無法控製秦朝陽元神上的動靜。
光頭男子感受到了魂獸的異常,他從睡夢中醒來,手提著長鞭,衝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大聲喝道。
眾人轉過頭來,一臉茫然。
光頭男子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看到了秦朝明頭頂的魂獸,正一點一點地湧出。
他眼中凶光大盛,蒲扇一般的大手,直接拍向秦朝明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