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中石的思想還停留在固有的觀念,人和人之間本就存在著差異。
修為決定了話語權,位於底端的人群,就是被壓榨和剝削的命運。
任何地方都存在著不公,注定了這種矛盾無法調和。
統治者不會去關心民眾的疾苦,也不會去換位思考。
因為這種假設根本不存在。
阮軟叫來了吳常理,與邢中石一同來到仙山的石壁之前。
域石受到鮮血的激發,就會顯露出來,否則平時都隱藏在堅硬的岩石層中。
除了用這種方式,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方法。
阮軟從之前的試探中,了解到仙山的石壁很難用外力強行破開。這些珍貴的域石包含著空間的能量,才構成了仙山的特殊之處。
以血為引,才能讓堅硬的石壁發生變化,域石才得以顯現出來。這種方式太過殘忍,不值得繼續運用。
仙山的石壁是因為處於仙山大陣之內,所特有的一種形態。
正如幾人初次進入仙山大陣之內,所受到的壓迫之力。
仙山大陣之中,所有的事物都被無形的壓力進行了壓縮,也使得仙山的石壁牢固無比。
阮軟用手指輕輕地觸碰著石壁,腦中靈光一閃。
在吳常理布置出來的小型陣法中,這種壓力就相對的小了很多。如果在石壁的邊緣,設置一個隔絕仙山大陣的小型陣法,會不會石壁就會變得利於開采。
“常理,你還記得我們來時,你布置的那個縮小版的陣法麼。”阮軟笑著說道。
吳常理點了點頭,當日布置出來的小型仙山大陣,他沒少受到眾人的毒打。
都認為他布置出來的是一個毫無用處的陣法,沒想到通過眾人得齊心協力,成為了進入仙山大陣的關鍵。
吳常理腦中回憶了一番,現在他修為大進,布陣的速度也十分迅速。
手中陣旗隨意地飛舞,按照特定的位置,深深插入了地麵。
很快就在石壁的附近,形成了一片特殊的空間,陣法的範圍也籠罩在了石壁之上。
這是與仙山大陣同源的陣法,在吳常理的控製下,阮軟走入了陣中,渾身一陣輕盈。
阮軟伸出手指,在石壁上輕輕一劃。
堅硬的石壁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如同一塊豆腐一般。
“阮公子,好厲害。”邢中石不明所以,驚駭地叫道。
仙山的石壁用一般的利器,也很難如此輕鬆地破開,在少年的指尖下,像是鬆軟的泥土。
“邢宗主,你也來試試。”阮軟眼中帶著一絲驚喜,出聲叫道。
邢中石狐疑地走上前來,也學著阮軟的樣子,伸出手在石壁上一抓。
入手一片冰涼,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扣下了一大片的岩石表層下來。
元嬰修士的出手,本就可以洞金裂石。
原來堅固的石壁,在陣法之中似乎成為了普通的山石,再也沒有之前刀劍難傷的模樣。
邢中石連續地抓下,深深地沒入了山壁之中,很快就從中岩石摸到了堅硬的部分。
他用力的一抽,一塊半透明的域石握入了掌中。
捧著手中的域石,邢中石有些難以置信。
困擾了多年的域石開采工作,還可以變得如此輕鬆。
這一切都是來自這座毫不起眼的陣法。
“如此一來,就無須用鮮血開采域石,我相信邢宗主明白我的意思。”
阮軟看著無比激動的邢中石,嘴角上揚,帶起一抹微笑。
“這座神奇的陣法,可否教給宗中之人。”邢中石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唐突。
少年特地想出這樣的辦法,就是為了改變原始的域石開采模式,顯然是對朝雲宗先前所做的行為不滿。
“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就是在仙山範圍內,不再有紛爭,我希望這裡會是一番新的景象。”阮軟意味深長地說道。
邢中石是個明白人,在遭受了血的教訓之後,他的心境也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如果不是少年出手,邢中石早已死於了懸崖之上。
很少有人像麵前的這位少年一樣,有著寬廣博大的胸懷。
邢中石胸中豪情頓生,笑容中露出一片至誠。
“我願用餘生之力,建造一個良好的環境,讓仙山之上不再沾染無辜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