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點了點頭,隨即將眾人的經曆,娓娓道來。
“雲洲發生了戰亂?”徐嘉言聽聞這個消息,眉頭緊皺。
“所幸我已經化解了雙方的仇怨,為了找尋您的下路,兩位郡主還派出了不少人手。”阮軟低聲說道。
平息了雲洲戰亂的過程,阮軟並沒有贅述。
不過徐嘉言也深知其中的艱險,對這名少年更加刮目相看。
讓兩方糾葛多年的勢力重歸於好,這不簡簡單單光憑實力就可以做到。
除了博大的心,過人的睿智更加重要。
“家父體還健朗吧。”徐嘉言對於父親雖然有些成見,但骨子裡還是血濃於水。
“徐郡主體無礙,他也很掛念前輩。所以才願意停戰,支持我們前來探尋一番。”阮軟對徐蒼烈還是不無好感,貴為一郡之主,他承受著太多的負擔。
親永遠都是最濃厚的感。
來自與血脈之中的骨相連。
“你們不該來此,這裡潛藏著莫大的危險。”徐嘉言緒有些低落,眼中也蒙上了一層影。
“是因為這仙山中封印的東西麼?”阮軟道出了心中疑惑。
從徐嘉言多年停留在這裡,不難判斷出他的苦衷。
徐嘉言不由得又多看了幾眼少年,對於他敏銳的直覺有些讚歎。
“從少年時起,我就一直鑽研陣法,我發現整個雲洲處於一座大陣之下。”
阮軟細細地聆聽,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心中還是有些觸動。
“我走遍了望仙山脈,發現天坑是通往外界的出口。來到了這座仙山之中,才發現更加令人震驚的秘密。”
徐嘉言的解釋,與阮軟之前的推斷不謀而合。
“這座仙山就是從雲洲的望仙山脈中脫離出來,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
徐嘉言的發現,正如朱梓新隨口戲言那般。
仙山的形成,正是從雲洲大陸墜落而來。
“雲洲的封印本就是針對這座仙山,因為裡麵鎮壓著一隻域獸。”
徐嘉言的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的炸彈,撞擊在眾人的心頭。
阮軟見多識廣,也沒有聽說過這種奇怪的生物。
“域獸是來自異界的一種生命形式,殘忍嗜血。一旦讓它掙脫了封印,就會給人族帶來毀滅的災難。”徐嘉言道出了其中的秘密,心頭更加沉重不堪。
“雲洲的大陣經過多年的消耗,產生了薄弱的空間,使得鎮壓在陣眼中的域獸,隨同這座仙山降臨在下界。”
阮軟想起仙山中修士用鮮血來開采域石的景,心中也不由得一驚。
“所以你才與水前輩共同鎮守在這裡,不斷地加固封印。”
阮軟終於明白徐嘉言失蹤多年的原因,隻有他與水依然精通陣法,也肩負起著修補大陣的重任。
“我與依然相遇,不辭而彆也是不想拖累了她。沒想到她還是找到了這裡,這就是天意吧。”
徐嘉言望向水依然,目中帶著深一片。
水依然也走了過來,握住了徐嘉言的手,與他緊緊依偎。
“有什麼困難,我們都要一起麵對。”水依然為女子,卻一點都不柔弱。
在了解了徐嘉言的處境之後,毅然地決定跟他一起守護大陣。
兩個人默默地在這裡守候多年,承擔著彆人想象不到的艱險。
水韻曦眼中含著淚光,看到父母款款深的模樣,泣不成聲。
“你們並不是孤軍作戰,我們聯手一定可以度過這次難關。”阮軟目光堅定,氣勢勇往直前。
經曆了太多的險境,阮軟的心誌早就磨礪得如一柄出鞘的寶劍。
沒有什麼不可戰勝。
人力未必不可勝天。
許多人的失敗並非是敗給了困難,而是敗給了自己。
紅塵滾滾,歲月流逝。
修行的道路本就不是一馬平川。
隻有在逆境中勇於挑戰,才能改變命運。
人活天地間,背負著道義,承載著重擔。
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沒有一顆勇於證道的心,又如何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遠。
受到了阮軟態度的感染,場上的氣氛也變得不那麼緊張。
“這裡的封印損毀到了什麼程度,我也略懂陣法,可以幫兩位打個下手。”吳常理倒是無所畏懼,反而當做了一個提升陣法造詣的機會。
有著兩位頂尖的陣法大師指點,對吳常理來說是個難得的緣份。
一路能夠找到這裡,不了解陣法根本是舉步維艱。
徐嘉言看了看這個有些猥瑣的青年,有些啞然失笑。
能夠覆蓋整個雲洲的大陣,其中的繁瑣晦澀不是一般人可以洞悉明了。
不過對方的勇氣可嘉,也讓徐嘉言有些欣慰。
“域獸封印之時,應當還是處於幼年。這些年它逐漸地成長,大陣已經快關不住它。”
這是徐嘉言通過多年地觀察,得出的結論。
“它要是敢出來,我們就滅了它。”雨晴揮了揮小小的拳頭。
在阮軟的邊,雨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在她心中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這名少年。
水依然瞅著雨晴粉嫩的小臉,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莞爾一笑。
“域獸有什麼特征,相當於什麼境界。”阮軟經百戰,當然想多了解一些,好做出應對之策。
“我從古籍上了解到的信息,實在是讓人樂觀不起來。”徐嘉言不無感慨地說道。
“既然能夠被人封印,肯定也有著它的弱點。”朱梓新若有所思地說道。
跟阮軟待得久了,朱梓新的頭腦也變得靈活了許多,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徐嘉言苦笑道“域獸幼年就相當於人族的元嬰大圓滿,成年的域獸恐怕接近了化神期的修士。”
這無疑不是一個好消息。
化神期是元嬰之上的境界,據說有著通天徹地之能。
元嬰修士是在泥丸宮中形成道胎,運用天地大道施展出各種手段。
道胎也就是元神,決定了術法的威能。
修煉到元嬰大圓滿,也隻是對道意的理解更為深刻。
而化神期修士,元神可以離體,難以消滅。
隻要元神不死,就可以慢慢恢複。
整個蒼瀾大陸和雲洲之中,最高的修為也止步於元嬰大圓滿,是這方天地的意誌,不許超越。
成年的域獸若真是具有化神期修士的實力,對付起來更為困難。
這種生命層次上的差異,難以逾越。
就如同金丹修士多麼逆天,遇到元嬰修士一樣要敗下陣來。
阮軟當年修成的五色金丹,已經是最為完美的形態,也隻能對付半嬰之境。
遇到真正的元嬰修士,也一樣難逃一劫。
眾人正在思量之中,洞中突然傳來一陣波動。
地動山搖,仿佛整座仙山都在顫抖。
一股詭異的氣息透過大陣,迎麵撲來。
徐嘉言與水依然雙雙出手,祭出了自己的法寶,不斷打出各種陣訣。
兩人聯手,流光飛舞,大陣之上光芒閃耀,在空中形成了一副壯觀的景象。
陣法更注重道意的運用,兩人心意相通,一時間空間為之凝固,被層層道意封鎖。
大陣穩定下來,兩個人額頭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這是域獸在掙紮脫困而出的跡象,近幾個月來波動更加地頻繁。以前都是數才有一次,到現在每天都會出現。”
徐嘉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臉色有些難看。
水依然拿出了一塊方帕,幫他擦拭了一番,麵上帶著憐惜之色。
“方才那股氣息有些熟悉。”阮軟皺起了眉頭,靜靜地體味著方才的感受。
“這隻域獸一直困在陣中,你怎麼會遇到。”徐嘉言疑惑地問道。
阮軟猛地想起,在仙山之巔,遇到的雲海意誌。
當他使出了渾的解數,才與雲海意誌地交鋒中取得了勝利。
那一戰,極為凶險。
看來域獸的凶猛遠在眾人預料之上。
光是從陣中傳來的這種動靜,就足以毀天滅地。
域獸不僅嗜血,它的意誌也能影響到周圍的事物。
雲海中的意誌,就是它長期釋放出來的意誌縮影。
看來這座大陣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域獸慢慢地滲透。
異界的生物強大凶猛,對於這片天地的威脅巨大。
這一次的危機遠比任何時候都要凶險,對眾人來說也是巨大的考驗。
“常理,你配合徐前輩和水前輩一起布陣,一定保證大陣的安全。”阮軟吩咐道。
幾人之中隻有吳常理對陣法有所涉獵,其他人幫不上什麼大忙。
鞏固陣法隻是權宜之計,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洞直通山腹之中,域獸就潛伏在最深處。
現在的局麵隻是被動地防守,隨著域獸的成長,終究會突破大陣的防線。
阮軟心頭轉過無數個念頭,都被他一一地否定。
放棄這裡,逃往蒼瀾大陸,如果域獸脫困,將無人幸免。
就連仙山雲海中的雲洲,說不定也會毀於一旦。
這種神秘的生物,超乎了眾人的理解。
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它成長起來,可眼下又有什麼辦法能夠抑製域獸的發展。
“徐前輩,古籍之中可有對付域獸的辦法。”阮軟懷著一絲期待,看向了徐嘉言。
徐嘉言低下頭去,神有些萎靡。
“域獸天生就擅長空間之力,這也是它能夠突破異界的邊緣,來到我們這裡的原因。古籍中也隻記載了為禍四方的災害,並無破解之法。”
徐嘉言的語中透著無奈,麵對這種高等級的生物,以他們目前的境界,也隻有借助陣法拖延時間。
“物物皆有相生相克,在大陣之中我們的修為受到壓製,域獸想必也一樣會有所影響。”
雖然阮軟不懂得布陣,但對於陣法的功效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如何放大己方的優勢,成為了這場生死較量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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