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季卷淘應允了兩家的聯姻,那苦竹寨就沒有了發飆的借口,他們精心策劃的布局也就隻能胎死腹中。
季卷淘眉頭一皺,他明白少年的意思,就是想要斷絕了苦竹寨的念頭。
這也算的上是一個辦法,不過也將城主府推向了風口浪尖。
“宋家嫁女,袁家擇媳,這是一件好事啊。不過這是兩家的私事,又何必讓城主府大張旗鼓。”季卷淘不動聲色地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了回去。
關係到苦竹寨的參與,季卷淘不敢輕舉妄動。
主持兩家的婚事,無疑與直接得罪了苦竹寨,城主府完全沒有必要惹禍上身。
“城主是擔心苦竹寨懷恨在心,伺機針對金輝城吧。”
阮軟直接挑明了季卷淘的心思,就是不想他推諉了事。
季卷淘老臉一紅,麵上有些尷尬。
“你們年輕人做事不計後果,我這個城主當然要從大局出發。”季卷淘搬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拉起了官腔。
“依我看來,苦竹寨就算是不以宋家做為突破口,也不會打消針對金輝城的心思。”阮軟認真地剖析著形勢,隱隱有著提醒之意。
季卷淘並不糊塗,他當然能夠明了局勢。
不到萬不得已,季卷淘不會直接與苦竹寨站在對立的一麵。
金輝城勢力混雜,城主府都無法一一理順。
再加上外部的勢力虎視眈眈,季卷淘這個城主坐得也並不安穩。
凡事都不能隻憑意氣用事,有的時候隻能權衡利弊。
“金輝城目前還算是穩定,我老了,也不想事事都親自過問。”
季卷淘倒也不是妄自菲薄,確實到了一定年紀,不像年輕時候那般勵精圖治,對未來充滿了向往。
人的壽命短暫,誰不想安度晚年。
苦竹寨的野心就算是暴露出來,也需要時間的沉澱,能拖得一時就是一時。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季城主身為金輝城的掌管者,如果不能福澤一方,必然讓各方勢力心寒。”
阮軟見到季卷淘不願意參與其中,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太客氣。
“放肆,你什麼身份,敢這樣對城主說話。”
說話之人正是方才帶領阮軟幾人前來的管家,見到阮軟肆意地評論城主,忍不住出聲嗬斥。
季卷淘擺了擺手,蔚然歎道“季某年紀老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實在是情非得已。”
袁浩明與宋江煙跪了下來,關係到兩家的利益,兩個人也顧不得顏麵。
“求季城主救救宋家。”宋江煙輕聲地抽泣道。
“袁家也求季城主成全。”袁浩明望著宋江煙,心頭一陣顫抖。
兩個人隨著阮軟前來,並不知道阮軟的安排。
聽到阮軟與季卷淘的對話,才知道是真心地想要撮合自己。
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化解宋家的危機。
季卷淘怔怔地望著一對青年男女,眼中也露出了深深地無奈。
“不是老夫不願,實則是”
“季城主,事情並非沒有轉機。”
阮軟沒有等待季卷淘說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語。
季卷淘疑惑不解,自己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苦竹寨的勢力還不是城主府現在可以抗衡。
“首先,苦竹寨並不可怕,聯合金輝城的勢力絕對可以匹敵。”阮軟從容不迫地說道。
“應允了宋家和袁家的婚事,苦竹寨如果還打宋家的主意,純屬無理取鬨。他們敢上門挑釁,我就可以擔保他們有來無回。”
阮軟胸膛一挺,宛如一把利劍出鞘,頓時散發出淩然之威。
季卷淘感受到少年身上傳來的磅礴之力,比他全力激發血脈還要強大。
三品巔峰血脈已經是金輝城中最頂尖的存在,苦竹寨的寨主也徘徊在這個境界,這個少年說得如此有把握,看來擁有著絕對的自信。
“既然是師出無名,就算是銀耀城想要染指金輝城,也不敢借題發揮。”
阮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展露實力,才能消除季卷淘的顧慮。
況且阮軟還有所保留,不怕季卷淘出爾反爾。
果然季卷淘有些心動,不過仍未放下謹慎。
“城主府要麵對得可不是一般的勢力,勢必要承受太多的壓力。”季卷淘眼中精光閃動,對於這個提議不置可否。
沒有足夠的利益,肯定無法打動這隻老狐狸。
阮軟當然沒有想著季卷淘會輕易地答應,從懷中摸出了一截不死樹枝。
“我手中之物,可以增長壽元。善加利用,延長城主百餘年壽命不成問題。”
阮軟揮動著手中的不死樹枝,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氣。
季卷淘呼吸急促,看著阮軟手中的不死樹枝,聲音都有些發顫。
“宋家與袁家,即日完婚。百年好合,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