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遊四海!
草原的地麵潮濕,散發著春天的味道。
哈米癱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
“你,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哈米的聲音微小若蚊蟲,幾不可聞。
他掩飾不住內心地慌亂,兩條腿完全不聽使喚,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我特地回來看看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阮軟眼中掠過一道寒芒。
看到受人敬重的紮恩爺爺,遭遇了如此得慘狀,讓阮軟那顆素來沉穩的心也無法平靜。
“這不是我的意思,都是桑吉大人,不,桑吉察爾地指示。”
哈米見風使舵的功夫依舊爐火純青,趕緊將一切責任都推在了新跟隨的主子身上。
無論如何不能得罪麵前這個少年,上一次地交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桑吉察爾嫌紮恩長老乾涉他透露隱秘之地的消息,正在大發雷霆。要不是我在旁邊苦苦求情,你們現在就已經見不到紮恩長老。”哈米不惜添油加醋地補充道。
他說得情真意切,眼中還隱隱有淚光閃動。
這種貓哭耗子假慈悲,阮軟早就司空見慣。
“你的兒子意欲對顰兒不軌,難道也是桑吉察爾的意思。”阮軟冷笑道。
眼前的情況一目了然,阮軟心知肚明,又怎麼會被哈米輕易地蒙騙。
哈米嘴巴張了張,啞口無言。
他咬了牙,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朝著索巴圖踹了過去。
哈米一邊踹著,一邊嘴裡罵道“你這個小子,自從上次被大人教訓以後,就瘋瘋癲癲。見到個女人就以為你母親,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哈米這番話連自己都繞了進去,為了活命,顧不得太多。
索巴圖行事魯莽,腦子卻也不笨。
連番地在少年手下吃了苦頭,心中更是留下了陰影。
聽到父親暗中提醒,索巴圖連忙裝作神智不清的樣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口中還兀自大叫出聲。
“娘啊,快讓父親住手,孩兒知錯啦。”
索巴圖朝著顰兒伸出了無助的雙手,臉上一片悲苦之情。
顰兒本來淚眼盈盈,被兩人這麼一鬨,忍不住笑了出來。
“呸,我可沒有你這麼無恥下流的孩子。”顰兒麵上一紅,害羞地啐道。
她低下頭去看到昏迷中的紮恩,心中一痛,淚水止不住又潸然落下。
阮軟一摸紮恩的經脈,還有著微弱地跳動,一股溫和的氣息緩緩注入紮恩的體中。
紮恩遭受了皮鞭地拷打,又被短刀刺中,失血過多,才失去了意識。
清涼的木係元素在紮恩的體內流淌,慢慢地修補著他身上的傷口。
過了一會兒,紮恩悠悠醒轉。
“我是在做夢嗎,顰兒,你回來啦,爺爺好想你。”紮恩老淚縱橫,握著顰兒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搖動。
他不敢用力,生怕從夢中驚醒。
顰兒喜極而泣,輕聲地叫道“爺爺,顰兒回來看你了,還有阮公子,是他救了你。”
阮軟微笑著衝著紮恩點了點頭“爺爺,你沒事就好,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我。我倒要看看,是誰傷你傷得如此之重。”
紮恩終於明白這不是在夢中,他激動地就要從地上站起。
“爺爺,你小心點,你傷重未愈,不要太過用力。”
顰兒輕輕地扶著紮恩,臉上露出了歡喜的表情。
哈米眼中瞳孔一縮,生怕紮恩吐露了他行凶的事情。
“紮恩長老,你醒來就好,阮公子真是我們部落的福將。趕走了威脅我們安全的狼群,還將你從垂死的邊緣救了回來。”
哈米舊事重提,無非是為了討好少年。
他知道少年心軟,希望少年看在曾經在部落中獲救的份上,不再追究他的過錯。
當然,還要看紮恩的意思。
這名老人在少年心中的份量,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紮恩手捂著胸口,那一刀留下的傷口,在少年精心地治療下完全地愈合,不過心靈上的創傷還在隱隱作痛。
他目光複雜地盯著哈米,眉頭緊皺。
哈米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紮恩抖露出來他那卑劣的行徑。
“我沒事,隻是跟部落首領發生了一些爭執而已。他們不相信我的忠告,也是因為不知道其中的危險。”紮恩輕聲地說道。
老人一生都為了部落的繁榮,就算是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也無法對族人進行指責。
阮軟對紮恩由衷地敬佩,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老人這般寬宏大度。
“你們去抬張椅子過來,爺爺身體虛弱,需要有人伺候。”阮軟一指哈米,大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