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快去救你老婆!
樓下,緋洛真的從幕水淵手裡搶走了雲柔。
雲柔性子嬌弱,嚇得像是失了魂魄般,嘴裡大喊著“我不是洛玫,我叫雲柔,白雲的雲,柔軟的柔。”
緋洛懷疑的目光看向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懷裡的女孩抱著的感覺,要比當初的洛玫矮很多,洛玫的身高在女生中是很出挑的。這女孩的身高估計僅僅在165左右。
“你……”緋洛像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猛的把懷裡的人兒推出去。
幸虧,幕水淵反應迅速,伸手攬了過來,不然可憐的雲柔就要撞到沙發上了。
“緋洛,你鬨夠了沒有?”幕水淵目光冷冽,語氣不善。
緋洛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他眼中飽含著深不見底的幽暗,閃爍著讓人心碎的悲傷。緩緩抬眼,深邃如星河的瞳仁中不動聲色的隱藏起沉重的悲傷。
他勾唇,薄薄的唇瓣勾起諷刺的弧度,聲音輕柔也澀然“嗬嗬,剛剛不是還諷刺我呢,怎麼?現在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緋洛隨意的坐到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重疊,一個手擔在沙發上,笑中帶著諷刺,“難道水淵醫生也是見一個愛一個?不心疼你的小鹿兒了?”
幕水淵把雲柔拉到身後。自己坐在沙發的另一邊。恢複平靜的雲柔更加依賴幕水淵,整個人乖巧的站在他身旁。
一時間正廳裡,兩個人各持一方,硝煙彌漫,形成明顯對立。
“緋家二少爺多慮了,我已經是鹿兒的未婚夫又怎麼會與其他人有牽扯。這雲柔不過是我手下的一位病人。”幕水淵態度溫和,舉止優雅,說話不緊不慢,他淡淡微笑,“您,不也是我手下的一位病人嗎?”
緋洛不在意的笑笑,如一汪潭水般澄澈耀眼的眼眸雖然彎彎如月牙,卻不斷閃爍著凜然之氣,配在一張宛如雕琢般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
“水淵醫生可不是個儘責的醫生,四天沒有來看您的病人。”說著緋洛起身,用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灰塵,往外走去。
臨近門口,突然停住腳步,邪戾玩味的大笑“哦……,對了,水淵醫生也不是個儘責的未婚夫,您不在的日子隻能我來代勞陪著您的未婚妻度過一個一個漆黑寂寞的夜晚。”
一向溫柔的幕水淵猛得站起來,目光凜冽,聲音低沉得可怕慎人“緋洛。”
離開後的緋洛失去偽裝,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悵然若失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
他沒有去找末默辭行,他突然覺得他應該有必要留下來。為了那個與洛玫長得一樣的女生。
之後的兩天,他也想過要去接近雲柔,但是雲柔性子嬌弱又依賴幕水淵,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機會。
這樣一晃兩天過去了,亓晟與黝軒已經急的不行了。
“洛啊,你到底什麼時候回炎夏啊?”電話那邊亓晟的語氣很是焦急。
“要等一下,最近有點事要處理。”緋洛站在陽台上,看著對麵的主宅。
對麵燈火通明,隻見二樓一扇窗戶上有個女生的剪影,小小婀娜的影子,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真的不能等了。龍雋醒了,他失去記憶了。他現在打架的那套功夫不像是散打,更像你跟黯哥習的古武,甚至更精妙狠戾。我們有些拿不住他了。”亓晟話說得很快,他那邊很吵,好像他的周圍正有一番打鬥。
“還有嫣兒那個小丫頭,她簡直是小惡魔,天天吵著找你,這性格像誰呀?我看著怎麼這麼像你小時候。”亓晟不停的在嘮叨。
緋洛皺著眉頭,窗戶那邊的剪影已經不見了。“這邊的事情我交代好,明天下午便回去。”說完,不等對麵回答便掛了電話。
他接著打了另一通電話,電話那邊隻嘟了兩聲便接起來。
隻聽見電流的聲音,跟對麵房間裡簌簌的聲響,卻沒有人開口。
緋洛單手拄在陽台欄杆上,一隻手扶著電話。
夜晚,如墨的天空點綴著點點繁星,繁星彙聚成星河,像是兩個相愛人的鵲橋。
“這麼晚為什麼沒睡?”緋洛仰頭看向對麵窗戶,眼睛裡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對麵的人好像緩了好久才開口,“我不困。”
“沒有我在,睡不著?嗯?”磁性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他故意拉長的聲線果然蠱惑引誘著她,讓她羞紅了臉。
“我現在過去?”緋洛的聲音又傳來,末小鹿不爭氣得蹲在地上,忐忑地聽著他說話。
那天過後,本以為他們兩個之間會徹底結束的,但是沒想到,當天晚上緋洛又爬了她的窗戶。結果兩個人又糾纏起來了。
末小鹿惱自己的不爭氣,卻又如何也放不在。
“我明天要回炎夏,你跟我走嗎?”
末小鹿驚得站起來,跑到陽台,推開窗戶,“為什麼回去?”
“你跟我走嗎?”
隔著幽深的夜,他們隻能看到對方的身影,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像是一種邀請,但更似一種誘惑。
末小鹿馬上便要幸福得跌進那誘惑的漩渦裡。
夜晚的風吹過,窗簾沙沙作響,即將入秋的風涼得人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微風吹醒了迷亂的末小鹿,她終於恢複冷靜,隔著幽暗的夜,她問出“以什麼身份?以什麼身份跟你走?”
緋洛好像被問住了。
末小鹿隻能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呼吸聲,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