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構這一切“胸無大誌”的表現,就是宗澤所有苦悶的源泉。
宗澤就像一位老父親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一直的對趙構諄諄教導、屢屢勸諫。
而趙構就像長不大的孩子,一直處於“叛逆期”,整天能受得了你這些?
再加上宗澤始終對“二帝”的皇恩念念不忘,惦記著把他們接回來。
所以,也就惡了趙構,逐漸的被邊緣化。
這回是宗澤看著二帝回來的希望的確是非常渺茫了,所以這才絕口不提,一心擁護趙構出來主持大局。
你說宗澤“忠”嗎?
那答案是肯定的!
他要是再不忠,這大宋朝也就沒幾個算得上忠的了!
但是你說宗澤“烈”嗎?
這個事兒,宋齊魯覺得就有待商議了。
對待金人,他是嫉惡如仇、性情如火。
但是對於趙構,他更多時候扮演的是一個“慈父”的角色!
就拿宗澤自1127年六月初一就任東京留守,一直到1128年七月二十九去世。
就在這十幾個月中,他先後給趙構寫了24封上書,請求趙構回開封堅守,帶領軍民收複失地。
就算是最後明知道趙構嚇得一路向南逃跑,不可能回來的情況下。
哪怕早已心涼涼的他,仍舊沒有放棄對趙構的勸諫。
到死都在幻想著趙構能“回心轉意”,可是一直到最後,他都沒能夢想成真。
宗澤也終於因憂生疾,背長毒瘡,三呼“過河!過河!過河!”之後,憤憤離世……
但是就是這樣,能把自己氣的長瘡的宗澤,一直都把趙構當做“君父”看待,言辭從未有過逾越激烈之詞!
“棍棒出孝子,慈父多敗兒”!
這也就是宗澤吧,要是換了宋齊魯,彆說罵人了,早就直接大腳丫子踹上了!
就趙構這鳥人的尿性,宋齊魯算是琢磨透了!
就不能慣著他,標準的“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趕赳赳”。
就非得讓他吃點苦頭,才會長記性,才能長大懂事!
“老大人啊!你啊也聽我一句勸,凡事想開點,彆老跟自己過不去的。你這都69的人了,這點事兒還看不通透?”
“你是個做事的人,但不是所有的狗都會乾人事啊!犯不著!聽到了沒?”
宗澤被宋齊魯這抽冷子的一陣“肺腑”之言驚了一下。連忙四顧,看是否傳入他人耳中。
但是此時所有人都在圍著趙構拍馬屁,哪有人上趕的往他倆這裡湊啊!
“宋將軍這怕是喝多了。我這就安排家將,將您送回去休息吧?”
“我沒喝多,就是為你不值,所以才發此感慨罷了!此事你也無需大驚小怪,就事論事,我也不怕得罪誰!”
“你隻要記住“慈父多敗兒”就好了。有時候吧,他就是形勢比人強,這誰都沒辦法,想做事的人沒有權,有權的人不想做事。”
“所以啊,如果你要真想著做大事,就得先學會阿諛奉承、溜須拍馬,把那些當權的蛆蟲巴結好了,你也混在他們中間,被他們當做自己人了,這樣人家才不會防著你不是?”
“你如果做的太特立獨行了,那就跟鶴立雞群差不多了!好嘛!我們大家都是土雞,就你是仙鶴不是?還想做事?那些雞們就會分分鐘教你,怎麼做一隻合格的雞的!”
對於如此的“雞鶴理論”的歪理邪說,宗澤還是頭一回聽說。
這簡直有悖於他堂堂正正的做人之道啊!
“我那裡有兩本書推薦你看一看,如果你有興趣就去取,或者我派人給你送來都成。”
“好好看看那《厚黑學》和《增廣賢文》,雖然有悖於你的做人之道,但是你都七老八十了,隻要能做事!就算晚節不保一回又能如何?”
“你且看看我,又能裝雞,又能做鶴!豈不是也活的很快活?小人當道,隻能出此下策!”
“老大人呐!言儘於此,好自為之哈!我去繼續裝我的“雞”去了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