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心我拍你上牆!
禦孤壑上前牽起她的手,勾著唇角道“不管怎樣,我相信外公絕不會棄我們於不顧的。”
聽他把‘外祖父’換成了‘外公’,還說得如此輕鬆,夜千鳶能怎樣?還不是隻能學他一樣自我安慰。
“好吧,那我們就耐心點,慢慢找。如果找不到,大不了我們不去古域大陸了,這天大地大的,找個地方過日子還不容易?”
“嗬嗬!”禦孤壑笑著將她擁入懷中。
“哎呀,我們出來太急了,都忘了把那些剩下的食物打包了!”夜千鳶突然懊惱道。
“還吃?不怕真的積食?”禦孤壑低頭瞪著她。
“撐壞了不是還有你嘛!”夜千鳶脫口就道。但說完之後她突然俏臉一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趕緊推著他轉移話題,“好了,快回去吧,就我們兩個出來,多不安全。”
禦孤壑盯著她巧紅的臉蛋,隨著她不自然的轉移話題,他薄唇不禁勾勒,眸光突然變得曖昧又炙熱。
礙於他們此刻在外麵,某些被窩裡的話自然不便在外麵說……
柴府——
氣派的廳堂裡,一老人坐在大椅上,目光含怒的瞪著跪在地上的小兒。
在他身旁,柴越神色不比他好看多少,但比起老人的怒意來說,他對跪在地上的人更多的是厭惡。
老人手裡拿著長子帶回來的玉佩,怒不可遏的罵道“你這不求上進的東西,平日裡我是如何教你的,你不但不知悔過,居然連三王妃都敢調戲,你是想我柴家給你陪葬嗎?”
柴威雖然跪著,但絲毫不服氣“爹,我沒調戲她!”
不料一旁旁聽的青磊突然插話“二公子是沒有越軌的舉動,那也是因為我家王爺和大公子來得及時。不過二公子大庭廣眾之下妄自評判我們王妃生得國色天香,還揚言自己一向最疼惜美人,不舍得讓我們王妃不高興,那麼多百姓都看著聽著,二公子不會說自己忘了吧?”
看著他唰青的臉,青磊越說越冷“就算不知者無罪,但二公子大庭廣眾之下輕薄女子,這也是事實!何況二公子明知我們王妃就是三爺夫人,還敢說出如此輕薄之言,可見二公子平日就不修德行,全然不把禮義廉恥放在心上!”
聽到這,柴威越發激動起來“你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把王妃怎樣——”
“閉嘴!”柴忠仁拍桌怒起,指著他低吼道,“你再多說一句,我撕爛你嘴!”
“嗬嗬!”青磊乾笑一聲,如火上澆油般嘲諷著柴威,“你還想把我們王妃怎樣?你也不去打聽打聽,二王爺是如何受傷的,宮裡的甄貴妃是如何被禁足的,當今的皇後娘娘又是怎麼被皇上訓斥的,莫非二公子覺得自己比他們高貴,以為我們王妃不敢拿你怎樣?”
他這些話一出口,柴威雖然瞪大著眼,但眼裡卻瞬間熄了怒火,青色的臉上像變色一樣變得白漆漆,嘴巴張著隻打顫,完全說不出話來。
彆說他被青磊的話震懾到了,就連柴越都繃緊了身體,露出一副惶惶不安之色。
柴忠仁充滿怒氣的老臉也變得跟小兒子一樣血色全無。
金三爺與他們家來往多年,若不是今日長子帶著信物告訴他,他還不知道金三爺竟是這樣的身份。
如今小兒惹下這等禍事,就算他有名有望又如何?生死不過是彆人一句話的事!民不如官鬥,何況還是皇族血脈……
若是以往,柴忠仁最多就是嘴上教訓兩句。可看著手中的玉佩,他心裡湧出了陣陣寒意,同樣是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看向長子柴越。
柴越心驚歸心驚,但他知道‘金三爺’夫婦並沒有要對付柴家的心思,隻是應了他的所求幫他而已。
想到這,他被青磊震駭到的心逐漸平靜。
不過,一想到柴威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他也氣得說不出來。今日是王爺夫婦助他清理門戶,如果他不把握機會,下一次誰知道柴威又會惹下怎樣的大禍?
眼看自家父親朝自己看來,那精明的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和不安,他假裝什麼也沒看到,扭開了頭。
青磊將父子二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暗自好笑過後,他板著臉走向柴忠仁,將他手中的玉佩取走,並故意敞開嗓音對柴忠仁說道“柴員外,你們柴家之所以成為懷池城最有名望的醫藥世家,深受百姓敬重,與你的二公子一點關係都沒有。相反的,敗壞柴家名聲、給柴家招惹橫禍之人偏偏是你的二公子。柴員外,江湖騙子的話你也信,你這柴家家主當得可不怎麼樣啊。你有兩位公子,一個勤勉上進、樂善好施,一個遊手好閒、不修德行,你摸著自己的心問問,如果柴家隻有二公子,你柴家真的能光耀門楣嗎?沒有大公子在外樂善好施撐起柴家的聲望,指望你的二公子,你柴員外怕是早就讓人唾罵死了。”
柴忠仁失血的臉突然漲紅。
如此被人教訓,這還是第一次,也是他活了一把歲數以來最為難堪和恥辱的一天。
偏偏他卻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因為青磊說的話句句紮到他心窩上,這近二十年來,因為他的溺愛,小兒惹下的禍數之不儘,外麵無不是對他小兒的唾罵聲……
“對了。”青磊像是才想起似的,突然又指著跪在地上已經被他震駭到的柴威,說道“今日之事,源於二公子當街欺淩一老者,我們王妃路見不平,故而才與二公子起了爭執。員外爺,你家二公子欺民霸市,把整個懷池城當成自家後花園,把全城百姓當成柴府的下人,如此惡行劣性,如果沒人給他撐腰,他敢嗎?那這位替二公子撐腰之人,我們可不可以說他是膽大包天、目無王法?”
柴忠仁猛地一顫,兩腳突然有些不穩。
好在超越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青磊見狀,也知道自己演夠了,遂朝柴越說道“大公子,我就先回去了。還希望大公子記住自己向王爺許下的承諾,若是今後再發生此等事件,可彆說我們王爺不念舊情。”
說完,他昂首挺胸威風凜凜的轉身離去。
待他一轉身背對父子三人時,臉上立馬崩裂出得逞的黠笑。
為了方便說話,先前柴越就清退了下人,此刻就他們父子三人在廳堂裡。
隨著青磊離開,柴忠仁心中積壓的怒火猛然爆發,甩開大兒子攙扶的雙手,箭步衝向跪在地上的小兒子,一巴掌狠狠的揮了出去——
巴掌聲響徹廳堂,不但打得柴威倒在地上,還把他給打懵了。
捂著火辣辣的臉,他不敢置信的瞪著柴忠仁“爹……你……你打我?”
“你這不求上進隻知敗壞我柴家名聲的孽障,我今日不但要打你,還要把你趕出我們柴家!”柴忠仁激動的怒吼完,朝門外大喝道,“來啊!”
很快,管家帶著幾個家奴進來。
柴忠仁直指著仍舊倒在地上的小兒威嚴無比的朝管家命令道“把他給我趕出柴家,從今以後,他不再是我柴家的子孫,生死由他,我柴某人沒有這種給祖宗蒙羞的兒子!”
管家和身後的家奴都被他的樣子嚇愣了。
柴忠仁見他們不動,勃然大怒“還杵著做何?是想我把你們也趕出去嗎?”
他這一嗓子,嚇得管家哆嗦回神。再不敢遲疑,趕忙指使起身後的家奴來“還不快動手!”
柴忠仁那一聲逐人的命令不但驚嚇到了家奴,更是把倒在地上的柴威給嚇到了,完全不敢相信一向備受寵愛的他竟然就這樣被最疼愛自己的親爹趕出家門。
“爹,我可是你兒子啊!你彆忘了柴家還需要我光宗耀祖呢,你把我趕出柴家,就不怕柴家從此敗落嗎?我可是有興家旺父的命格的!”他無法接受現實,激動得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扯開嗓子吼道。
看著他因為不甘心而變得猙獰的臉,柴忠仁神色更加難看,這近二十年來,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孽子是如此的讓他厭惡!
“越兒,我們走!”不再多看小兒一眼,他奪步離開了廳堂。
柴越看著他怒氣騰騰的背影,再看了看正被家奴架住胳膊的柴威。
柴威也正瞪視著他,咬著牙陰狠的道“柴越,你彆得意,柴家是我的,你休想獨占!彆以為把我趕出柴家你就能高枕無憂了!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你給我等著,我絕對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著他發狠的話,柴越眼中的那一絲憐憫瞬間蕩然無存。
他抿緊著唇,沉著臉離開了廳堂。
柴家發生的事夜千鳶是沒看到,不過聽青磊回來說起柴員外的反應,她還是挺爽的。
雖然有些被柴越利用的感覺,但畢竟也為她出了口惡氣,她權且當做是合作吧。
這事情,對她來說不過是一段小插曲,既然柴員外已經果斷的處理好了,她也沒必要再過多關注。
隨後幾天時間裡,她和禦孤壑每日都在懷池城轉悠,美其名曰玩樂,實則暗中找人。
那巷口的桌椅仍舊擺在原位,可禦孤壑派人日夜暗中盯著,那名打著‘在世神醫’旗號的老人卻再沒有出現過。
他們夫妻把城裡各個角落都轉完了,也是一無所知。
而這些天內,禦皓風一直沒露過麵。
但夜千鳶知道他跟他們住在一起,她不敢問禦孤壑有關禦皓風的事,怕他多心吃醋,就偷偷問過瞿媽。瞿媽告訴她的是二爺在來懷池城的途中病情發作,她也不知道二爺得了什麼病,隻從聞蕭那裡得知二爺需要靜心修養。
非但如此,夜千鳶還得知,這位二爺不要其他人伺候,點名要青磊和聞蕭服侍他。可青磊平日裡要負責打理禦孤壑和夜千鳶身邊的瑣事,哪會去服侍他啊,所以伺候禦皓風這位二爺的事就落在了聞蕭身上。
這也是夜千鳶好幾日都沒見到聞蕭的原因。
對此,夜千鳶也沒任何意見。一來禦孤壑處於默認狀態,二來她覺得聞蕭守著這位‘二爺’也挺好的,畢竟這位‘二爺’不是普通人,由聞蕭盯著他一舉一動,他們夫妻倆也能踏實不少。
再說回尋人上來,雖然這幾日轉來轉去都一無所獲,不過夜千鳶和禦孤壑倒也想得開。晚上親親我我纏綿不休,白天吃喝玩樂一樣不少,要找的人雖然沒找到,但這日子過得卻過得有滋有味。
跟京城裡的生活比起來,彆說多滋潤和提勁兒了,以至於這天出門夜千鳶都忍不住戲言“找不到師叔就彆找了,我們就在這懷池城隱姓埋名生活,到時也叫外公找不著我們,急死他!”
禦孤壑都忍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