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心我拍你上牆!
此時的夜長東不但打扮成小兵模樣,還掐著另一個小兵的脖子,露出猙獰的臉,目光凶戾的瞪著他們。
這一幕可是把禦雲摯他們給驚到了。
是怎麼都沒想到夜長東竟會混在將士中!
可隻要稍微想想,他們也能想明白。那麼多人進穀,夜長東想要藏身根本不容易。正好他們人多,他扒一個小兵的衣物換上,再稍加遮掩,誰會去盯他的模樣看?
隻是夜長東也沒想到,禦雲摯會決定留下一些,加上他又負傷在身隻能走在最後,所以也被安排留下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夜千鳶看到了!不,準確的說他沒想到夜千鳶居然會如此在意受傷的人!
“全給我散開!”宮無意不知道從何處突然跳出來,殺氣騰騰的怒視著夜長東。
“胡將軍,帶他們速速離開!”禦雲摯緊接著向領頭的將軍下令。
“是,皇上。”胡將軍恭敬領命。
在他統領下,在場的將士很快疏散開,並由他帶著離開了。
一時間,空曠的草地上如同潮水退去,隻剩下他們幾人與夜長東對持。
被夜長東掐著脖子當人質的小兵張著嘴痛苦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可憐兮兮的用眼神哀求著他們。
將士們一離開,宮無意就殺氣騰騰的要上前。
夜千鳶眼疾手快的將他拉住。
由她開始跟夜長東談判起來“把人放了,我可以饒你不死。”
夜長東猙獰的目光死死瞪著她,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孽種,如此對待自己的父親,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夜千鳶嗤聲冷笑“你女兒早死了,真要天打雷劈,打得也是你、劈得也是你。再說了,今日要殺你的人不是皇上、也不是我和三王爺,而是聖主的人。你自己對聖主做過什麼,你心裡應該有數。”
“你這不孝的畜生!枉我那般擁進栽培你,你竟夥同他人要我的命!”夜長東聲嘶沙啞的大罵起來。
“你栽培我?你栽培我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幫你做事?我若是畜生,那你就是畜生不如了。”夜千鳶也毫不客氣的回罵。
她可是憋了很久的!
“小主,跟他說那麼多做何?我今日就要替聖主報仇雪恨!”宮無意激動得又要上前。
對夜千鳶他們夜長東似乎並不畏懼,但在看宮無意的時候猙獰的雙目中就帶著一絲恐慌。
這是人本能的害怕,他想掩飾都難。
至於他為何害怕,自然與宮無意的來曆有關!而且他也見識了宮無意的厲害,就那麼站著不動都能取人性命,他再厲害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如何能不怕?
“你彆過來!你若過來我就殺了他!”他掐著小兵脖子的五指猛然收緊,對著宮無意厲聲吼道。
眼看那小兵臉色犯青,因為窒息連舌頭都伸出來了,夜千鳶看得眸孔緊斂,怒指著他“你要敢殺他,我剁了你!”
誰知夜長東突然揚聲狂笑“你們要真殺了我,那你們就彆想找到曦真公主了!哈哈!”
聞言,眾人皆震!
一直沒說話的畢策當即拔出拔劍,怒指著他“果然是你抓了我們公主!你把她藏在何處?”
本就有些僵持不下的場麵因為夜長東的坦白變得更加劍拔弩張。
宮無意和畢策都恨不得上前將他碎屍萬段。
但宮無意被夜千鳶暗中製止著,而畢策又因為曦真公主在夜長東手裡而不敢輕舉妄動。
而夜長東手裡的小兵也隨時都有斷氣的危險。
如此局麵,也著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甚至都有一種捂手無措之感。
就在這時,禦孤壑突然開口“都退下,讓他走。”
“三王爺……”畢策驚訝,也最不讚同。
“放他走吧。”一向孤僻冷漠的禦皓風也突然出聲,並抬手將畢策手中怒指夜長東的寶劍擋下。
他們兄弟還真是難得一致。
夜千鳶眯著眸子看了他們一眼,特彆是在看到自家男人氣定神閒的樣子時,她眸光暗轉,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隨即,她也發話“行了,為了安全著想,讓他走吧。”
她最先抓著宮無意衣袖將他拉到一旁。
“嗬嗬!”夜長東陰仄仄的冷笑了一聲。
宮無意一退,他心中的懼怕感自然就小了許多。下一瞬,他運起輕功快速飛遠。
當然,還不忘帶著手中的小兵一起逃。
雖然在彆人眼中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質,但他也看出來了女兒的心善,所以哪怕隻是一根稻草,他還是舍不得扔掉。
待他身影消失,宮無意和禦孤壑幾乎是同時動身朝他逃離的方向追去。
隻有畢策還沒有反應過來,夜千鳶怕他心中有怨,走過去安慰道“你放心,我們會把公主救出來的。夜長東現在是窮途末路,不能跟他死磕。否則就是我們現在殺了他,也不知道公主究竟被他藏在了何處。”
畢策看了她一眼,再望著宮無意和禦孤壑消失的方向,這才明白過來他們放走夜長東的目的。
“是在下魯莽了。”他低下頭誠懇的道歉。
“不用自責,我們理解你的心情,沒人怪你。”夜千鳶微微一笑,示意他彆往心裡去。”
“弟妹,我們也趕緊回城吧。”禦雲摯見夜千鳶不怎麼著急,忍不住催促她。
“好。”
青磊和聞蕭照看的幾個小兵隻是受了些擦傷,很快也就處理好了。
他們這才動身往回城的方向去。
對於夜長東,夜千鳶有信心他會死得很慘。之前隻是宮無意想殺他,眼下他作死的抓走公主,現在就算禦雲摯不要他的命,畢策都不會放過他!
一回城,禦雲摯就下令將侯府控製起來。
夜長東敢抓曦真公主威脅他,他自然不會放過侯府。
住在二王府的甄貴妃聽說侯府出事,立馬找了來。可是夜長東所犯的事並非小事,而身為侯府夫人的甄海卉豈是彆人為她求情就能免除過錯的?
先不說甄海卉不能放,如果認真追究起來,身為甄海卉胞妹的甄貴妃都難逃罪責。
“風兒,看在你姨母從小疼你的份上,你就替你姨母向皇上求求情吧。母妃隻有這麼一個胞妹,她若出事,我如何向甄家交代?”求禦雲摯無用,甄貴妃乾脆把希望放在了兒子身上。
麵對她的哭求,禦皓風也是麵不改冷色,甚至說的話比禦雲摯還直接“綁架公主,這是何罪,難道你不清楚?若牽連九族,你是希望我們母子都給他們陪葬?”
“我……”甄貴妃哭得不能自已,但又是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來啊,送我母妃回府!”禦皓風轉頭對甄貴妃的侍女下令。
“風兒……我……”甄貴妃還想說什麼。
“母妃保重。”禦皓風說完,冷著臉離開了廳堂。
“娘娘,回去吧。”侍女攙著甄貴妃勸道,“發生這種事,王爺也很為難的。如今皇上掌著權,您也不希望皇上借此機會對付王爺,對嗎?”
甄貴妃垂淚哭泣,被她一番勸導更是無可奈何,隻能離開。
亭子裡,夜千鳶已經在這裡呆坐了半個時辰。
宮無意和禦孤壑一起去追夜長東,雖然她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是不會出什麼事,可是這都過去多時了,也沒見他們回來。
也不知道他們追蹤夜長東到了何地,她心裡難免焦急。
聽到腳步聲,她緩緩抬頭看去。
禦皓風不請自來,徑直在她對麵坐下。見桌上有茶水,還給自己倒了一杯。
跟他相處,夜千鳶就沒有一次不彆扭。哪怕他們在霧亭山靈修兩個月,她對禦皓風始終提不起好感。
不為彆的,主要是‘前緋聞對象’這件事讓她尷尬!
本來見麵就已經夠尷尬了,見了麵還不說話,那就更尷尬了。
“你怎麼不回二王府?”夜千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假裝漫不經心的與他說話。
“你覺得我還有回去的必要?”
“那二王嫂……”
“難道你希望我帶著她去古域大陸?”
“呃……”夜千鳶尷尬得隻能收聲。
想想,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她還真的管不著。
至於悲劇不悲劇,更是與她無關。畢竟這時代的女人絕大部分從出生起就活得像悲劇,身不由己這四個字深入到方方麵麵,她就算為這些女人感到不公,也隻能作一聲歎息。
氣氛又安靜了下來。